而实际上,德拉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离开了,早到十年前……他的父亲死在阿兹卡班……
揉了揉眉心,德拉克决定休息一会,所以将视线转向了书桌上的那个小相架,上面是他十一岁入学前所照的照片,和父亲以及母亲一起。
即使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每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德拉克依旧会感觉到眼眶发热。
不过他准备举家迁移的并不是哪个国家的魔法界,而是……麻瓜界!毕竟,现在已经闹出了几起英国贵族和当地贵族的冲突了,毕竟他们迁移过去不可能坐吃山空,而无论他们投资什么,都势必定要挤占一部分当地的市场,这一点绝对不是当地的巫师愿意看到的。
而马尔福家族,即使经过数次动荡,又被水蛭一样的官员们吸了二十年的血——其实如果从他父亲那一代算起,马尔福家已经被吸血了三十多年了——却仍旧家大业大。
一旦转移去其他国家……甚至不用实际上的转移,只要放出风声,就会引起一片“狼来了”的惊呼。
相比之下,麻瓜界则好办得多,或者说,容易挣钱得多。不过,离开只是暂时的,即使这个暂时可能会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这些年,他已经转移了一部分资产,甚至几处投资已经得到了丰厚的利润回报。他现在只是在等……等待斯科皮,他的小蝎子,从霍格沃茨毕业,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毕业……
“叩!叩!”有什么东西在敲窗户,是一只猫头鹰,很普通的猫头鹰。
德拉克打开窗户,让它走了进来。从它的腿上解下了信,他从信封上看到了霍格沃茨的校徽。打开信之后,在信纸上也找到了校徽。这牛皮纸材质也让他如此的熟悉,还有写字用的绿色的墨水。
可是这些墨水写出的文字,却让他无比的惊愕,以至于他反复读了三次,才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理解错误上边的单词……
德拉克一脸震惊的退后了两步,信纸从他的手中飘落,在地上折了起来,只露出开头的两行——
马尔福先生:
我很遗憾的通知您,昨天清晨,我们在禁林的边缘发现了斯科皮·马尔福先生的尸体。很显然,他误入了禁林,并且被禁林中的某种动物所伤害,我们……
他的儿子,刚刚十二岁的儿子,永远……离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
002逝去的人们
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德拉克丝毫不顾贵族的礼仪和自己的形象,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狂奔着。直到看见霍格沃茨的大门,以及等在门口的校长麦格和海格。
“请带我去见我的儿子。”德拉克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喘。
“……请跟我来,马尔福先生。”麦格校长可能想说些什么,但面对一个失去了唯一独子的父亲,她还有什么能说的?
他们登上了海格套好的夜骐马车,这东西德拉克已经有二十年没坐过了,但此刻他没有怀念或者感慨的时间,只是因为夜骐马车的缓慢——在他认为——而焦躁着。
车在霍格沃茨城堡门口停下,现在正好是上课时间,所以没有学生注意到他的到来。
跳下夜骐的马车之后,依旧是奔跑,麦格校长也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医疗翼”,便跟在德拉克的身后跑了起来。而德拉克甚至没有停下了等候一下这位上了年纪的夫人,只是朝医疗翼跑去。
直到,德拉克看见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他们站在医疗翼门口,他的小蝎子就躺在里边……
这是波特第一次躲闪德拉克的眼睛,罗恩·韦斯莱虽然一如既往的用愤怒的眼睛盯着他,但很明显也不像过去那样理直气壮了。
不过德拉克只是将目光匆匆自他们身上掠过,现在唯一牵动他的只有他的儿子。
依旧统治着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走了出来,但是二十年的时间让这位女王也变得越发的苍老了,而红肿的眼睛,散乱的白发,更是让她显得异常的憔悴。
“马尔福先生,请跟我进来。”
“……”德拉克闭了一下眼睛,因为他感觉有些短暂的眩晕。
“马尔福!”有谁叫了他一声,可能是波特,也可能是韦斯莱,但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克跟着庞弗雷夫人走进了医疗翼,其实最多只是十几步而已。
斯科皮,他的小蝎子躺在病床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口,表情平静柔和,就像是睡着了……
德拉克跪在了病床边,蓝灰色的眼睛有些失焦,一直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他才再次动了起来。他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亲吻他的额头,就像是过去亲吻睡着的儿子一样,然后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一直到抱出医疗翼。
“马尔福先生,在您来之前,我们做了些……处理。”麦格校长艰难的说出那个单词,毕竟他们“处理”的并不是什么东西或者牲畜,而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即使他已经成为了尸体,“好让小马尔福先生看起来……”
德拉克的眼珠僵硬甚至呆滞的转动了了一下,才转动到了麦格校长的方向:“非常感谢,麦格校长。那么,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把我的儿子接回家去?”他用的依旧是马尔福特色的充满花腔的咏叹调,听上去就如同儿子的死对花哨的铂金贵族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当然,当然可以。”麦格校长点着头,“我会对此事负责,并且辞去校长的职务。”
“麦格校长,在我儿子身上发生的意外确实让人遗憾,但那只是个意外而已。您是个好校长,不应该为一个意外,而这样过分的苛待自己。”
“不、不!我应该负责,我……”德拉克语气里充满了诚意,但是他的诚意却并没有让麦格校长好过。
“我可以……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了吗,校长女士?”花腔没了,德拉克的声音平淡虚弱的就像是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