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袁妙妙挑了挑眉头,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二人唇枪舌剑。
现在桂嬷嬷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就只剩下东笙一人急得跳脚,不过无论她如何解释,都已经得不到回应了。
“喵嫔娘娘真是好大的本事儿,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和桂嬷嬷弄得彻底掰了。现在你一定在心里自鸣得意吧?”
东笙见桂嬷嬷不搭理她,就把炮火对准了袁妙妙,眼神之中更是夹杂着几分恨意,像是要活生生把她撕碎一般。
袁妙妙听她这番话,不由得冷笑连连。
“跟你相比,我这点算什么本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三皇子着想,不会像其他的妃嫔那样,对三皇子起旁的心思。还说你自己重情重义,是先皇后一手提拔的,三皇子作为她留下来的血脉,你哪怕牺牲了性命也会对他好。”
袁妙妙岿然不动,她现在的表情明显是成竹在胸。
“难不成我说的不对吗?”东笙冷笑。
“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何要折腾西容?她现在还在大病之中,奄奄一息的眼看就要魂归故里了,你却在盘算着如何当上妃嫔,你不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吗?”
袁妙妙的话音刚落,桂嬷嬷和东笙两人就都怔了一下。
“西容怎么了?她不是自己生病的吗?之前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感染了水痘,三皇子这边肯定是不能要她来伺候了,后面就一直没好。不过太医一直开着药给她吃,说是能好……”
桂嬷嬷对西容还是有感情的,立刻站起身来焦急地询问道。
东笙和西容都是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两人之前感情就很好,是先皇后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东笙的性格更沉稳些,才让她拔得了头筹,如今提起西容,桂嬷嬷自然是听出了其中有隐情的意思,立刻焦急地询问道。
袁妙妙脸色越发变冷,看向东笙的目光不善。
“这又不是发痘的季节,西容性子相对耿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用伤害三皇子来打到什么目的的。所以为了以免事情有变,东笙就直接想让西容病倒了,才跟嬷嬷商量。桂嬷嬷明显是老糊涂了,更加好哄一点。等事情成了之后,她再一脚踢开便是了。”
袁妙妙嘲讽地一笑,“你一直说本嫔好手段,西容与你情同姐妹,你却使出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午夜梦回,你就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吗?”
东笙的面容扭曲,到了此刻,她的老底已经被全部揭露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没有辩解,只是面色狰狞地看着袁妙妙。
“我只是用些小手段而已,事成之后,就会立刻让她恢复健康。况且有句俗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前我们都是跟在先皇后身后,如今她已经离开,虽说皇上对她的情分还在,但是你的出现已经严重威胁到先皇后的地位。皇上忘记先皇后,也是迟早的事情,我总归得谋划一番,若是能青云直上,也好过被旁人左右。”
她说的头头是道,显然这些想法已经在心中盘桓了很久,如今被袁妙妙彻底抓住之后,才将这些吐露。
桂嬷嬷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抬手指着东笙,声音都跟着颤抖了。
“就你这样,还跟我说你一切都是为了三皇子。我果然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想清楚就胡乱答应你了。西容把你当做亲姐姐看待,你却这般害她。那水痘岂是那么容易就好的,西容性子跳脱,又没有得到好大夫医治,只怕这脸上要留疤,你让她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去,还有什么活路!”
桂嬷嬷被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但是又于事无补。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对三皇子的伤害也造成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更何况她们二人此刻都被关在这里,下场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还从来没发现你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袁妙妙冷哼。
东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立刻变得激动异常,她直接扯着嗓子大喊:“你可真是多管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于她这种已经乱了方寸的控诉,袁妙妙只觉得可笑,如果不是东笙她们先给她找麻烦,她如何会注意到这些。
况且三皇子是她留下来的血脉,她自然要好好对待,否则到时候才后悔那就晚了。
“我最喜欢三皇子胳膊上的那个胎记,人家都说像太阳,我偏说像月亮。”
袁妙妙脸上含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这一句话。
那两人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傻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月亮多好,虽然也是普照大地,但是光亮却十分柔和,不会让人感到很热,好像受到了威胁……”
对面的两个人明显十分慌乱,袁妙妙每多说出一个字,她们就更加变得像惊弓之鸟一般,手脚都没处放了。
“你究竟是谁?”东笙面色惨白,几乎是颤抖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怪她们二人震惊,主要是这几句话全部都是先皇后当年对着她们私底下说的。
一个皇子身上的圆形胎记,当然是更像太阳比较好,这样就可以说以后能登九五之尊,尊贵无比的感觉。
但是先皇后作为三皇子的生母,却经常私底下跟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说,宁愿这胎记像个月亮,不会那么灼人,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当然不过一个胎记而已,袁妙妙刚生产完,大家都以为先皇后是产后还没回复过来,所以就爱念叨那些。
原本只是几个人私下的小秘密,但是现在却由喵嫔这个外人说了出来,而且一字不差,这根本就是一种惊悚了。
她们俩是先皇后身边亲近的人,可以肯定这段话不可能泄露出去的,至于喵嫔究竟是如何知道的,那就无从查询了。
☆、第052章 一头撞死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西容?”东笙见她只笑不回答,整个人变得更加慌乱了。
她猛地往前走,抓住了牢门,如果不是有这些木头挡住,说不定此刻她都已经冲出来,直接抓住袁妙妙的衣领仔细盘问了。
袁妙妙轻轻扯起嘴角,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你猜。”
她薄唇轻启,故意只说出这两个字,立刻把东笙逼得更加方寸大乱,脸上的神色有些狰狞。
“一定是西容告诉你的,你既然都去看过她了,肯定是她听信了你的话,以为我要害她,所以她就投靠你了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你怎么可能说的这样的话来,这是,这是——”
东笙不停地在嘴里嘀咕着这些话,不知道她究竟是害怕恐慌,还是不想多说什么。
“我没有去看西容,准备先看完你们再去瞧瞧她。你以为是她告诉我的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袁妙妙当时用脚踢着一个苹果玩儿,还用脚踩着一个首饰,让你们猜猜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