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谢宝林赞同道,“据如今太后说,那时的皇后品行是极好的。”
王令宜看着画中的女子,又问:“那么,皇帝生母又是怎么回事呢?”
“极刑处死的。”谢宝林轻声道。
王令宜吓得不由得后退一步:“极刑处死?”
“据说……皇帝生母善妒,犯了许多错事,但事实到底如何,宫中老人已经讳莫如深,就算知道的,怕也被皇帝处理得干净了,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
能到极刑处死地步,说明先帝已经不留半分情分,那么她的错事是错到了何种地步?
“谢宝林,你有没有听见有脚步声?”王令宜忽而问。
谢宝林当即拉着她到那口红木箱子边上,打开一看,堪堪能容得两个人。谢宝林便立刻让王令宜先进去,自己随后,然后慢慢把盖子盖上。
刚躲进去,竹屋门便“吱呀”响了一声。
王令宜心如擂鼓,大气也不敢出。知道她紧张,谢宝林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进来的正是皇帝。
但随行还有一人,这人关了门,沉声道:“袁文伤势痊愈,不日就能回京。”
皇帝的声音比她们以往任何一次听到的都要冷:“这点事他都办不好。”
王令宜心头忽地剧烈跳动起来,她隐隐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听到的,是不为外人道的事,更有可能不是好事。
“皇上,袁文治水才能原本也不如谢桢。”这人道。
皇帝道:“这几大世家,对朕处处有掣肘,昨日朕收到消息,王家那几座铁矿还私自开采。”
这人没再言语了。
提到王家,王令宜愈发紧张了些。王家有铁矿,家里知道的人不多,她是其中之一,可皇帝之前借着由头,就收了王家一半的产业。盐铁矿一事,皇帝向来没有管,如今看来,是打算拿王家开刀了。
谢宝林作出了一个决定。她松开了王令宜的手,然后慢慢顶住箱子盖,一点一点往上托了托,直到露出了一条浅浅的缝隙。
皇帝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明德和秦王可有异动?”
“未曾出过□□。”这人便接着道。
皇帝不由得叹息道:“朕的这个皇妹,身为女儿身,却总是所求甚多。之前她还想让秦王去王令宜,为的不就是王家的财,要那么多财做什么,嗯?”皇帝平日在外不能说的话,便在此说了。
“朕给她还指个孙家齐,还打算给她丰厚的嫁妆,朕难道不是仁至义尽了?”皇帝问。
外面说什么,谢宝林已经听不见了,她定定地看着那个跪在皇帝面前的,脸上带个疤的黑衣男子,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王令宜感觉到谢宝林波动的情绪,抬手碰了碰谢宝林托着盖子的手,示意她放下来。
谢宝林近乎木然地随着王令宜的动作,慢慢又将箱子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