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太的话,二奶奶就给了那刘姥姥二十两银子,那刘姥姥就感恩戴德得回去了。”
“第一次来,给二十两也就尽够了,往后可不能给那么许多,别把那些庄稼人惯出打秋风的脾气来。”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佛前跪下念经。
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王夫人越来越相信佛,每日不念经都不舒坦,周瑞家的自然知道太太这习惯,悄悄然就离开屋子,走到屋外瞧见门口站着的金钏儿。
“小心伺候着,太太念经呢。”
“唉。”
周瑞家的离开了院子,就去各个地方走走瞧瞧,等巡查得差不多,便回家看孩子去。
王夫人虔诚无比念着经,脸上瞧着分外和善,可心里念念有词的,就相当之歹毒了,每一日,大房的人,老太太那边的人,就是贾政赵姨娘她都要念叨几句,期盼佛祖能给她指点迷津。
如今她不用管家,又有凤哥儿在老太太跟前插科打诨,日子不用说,都比以前好过许多,只是唯独这宝玉,让她相当不悦。
那死老太婆宠着宝玉她一点没意见,就是她把所有私房都给了宝玉,她都没意见,可就是别阻止老爷管教他读书,别一味的宠他,如此宠着,跟那些大家主母故意养费庶子庶女有何区别?
想着住在碧纱橱的林丫头,心肝儿又开始疼了,两个人住那么近,那老太婆真把人当傻瓜来哄了。
只可惜宝钗没有林丫头那般楚楚可怜,站在一起总是太过端庄,若是宝钗能有宝林那丫头的绝色,未必就没有战胜林丫头的时候。
说到底那宝林丫头不过是个庶出,宝玉若真喜欢,纳了做妾也无妨,她们那样的人家,除了有点钱还能有什么?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若不是她家宝玉,宝钗那丫头还能得什么好人家?
等宝钗那丫头嫁了,薛家的家财想必也没剩下多少,到哪会儿,庶出的丫头还能有多少体面?能给宝玉做妾,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家宝玉,是个有来历的大人物呢,生来就带玉,就是陛下,都没这样的福气。这话王夫人不敢说,但绝对不止一次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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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算早,今日早早就处理完正事后,皇帝没有去后宫散心,只是在养心殿后头泡着温热的池水闭目养神。
宫里的太监总管苏公公此刻也没跟在他身边服侍,而是站在净室外头候着,这里头的意思,养心殿的宫女太监们都明白。
陛下虽说还年轻,但并不喜好女色,去后宫次数也不多,身边也不喜欢让宫女伺候,正因如此,养心殿的太监不少,宫女却没几个。
在这里,嘴不严的没过两天就会被苏总管找了个由头打得半死,就算最轻的,也会被苏总管调离此处。
这处养心殿,秘密太多,仅仅是每日的折子,就包含不少玄机,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后,都指望着家族撑腰,有了私心,皇帝就会忌惮,有些事情未必就愿意说出口。
就比如说正在服侍陛下的宫女,大家都说是皇后送来的,但陛下若真不同意,这人能进得了养心殿做宫女?皇后会愿意把她推出来争宠?
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女史,长相端庄秀丽,又温婉可人,平日里不争不抢,看着倒像个聪明老实人,可偏偏这样的人,让皇帝把她在皇后宫里受用了。
这样的奇耻大辱,皇后能忍得住还把人送来,里头怎么可能会没有陛下的手段。苏公公一直在陛下身边待着,越待到最后越是佩服陛下的心机,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爬到如今的天子,又不声不响收复大臣们手上的权柄。
水彻大大方方坐在宽大的池子里休息,池子里缓缓飘散的香气能够解乏。
“贾女史的情报果真?”过了许久,水彻才面无表情说出一句。
冷酷的脸英气逼人,即使在温暖的净室内,都挡不住这人的通身寒意。这男人手底下是见过血的,一双冷酷双眸往往能吓坏不少人,如今虽没有睁开,甚至是背对着他,贾元春都感觉到两腿发软。
“回陛下的话,情报自然是真的,荣国府贾老太太发现后,立即就告诉递了牌子进宫告诉皇后,皇后贤德,说让奴婢来说最为合适。”
几句话,就把宁国府卖了个干净,水彻嘴角冷冷一勾,眼神寒意更甚。
这才冷了她几日,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原瞧她还有几分聪明,如今一看,不过是庸脂俗粉,妄想攀附隆恩。
“哗啦……”
“陛下……”贾元春紧靠在池壁上,整个人完全贴在上头动弹不得,年轻的皇帝双眸紧盯着她,可非常明显的,贾元春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并没有真正在打量她,而是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第9章 贾元春上位
被当做别人的替身,可谓是奇耻大辱,贾元春想挣脱这人的控制,可又舍不下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
她何等心高气傲的人物,入宫前满腔的凌云志,在宫中磋磨了些许年,剩下的,不过些卑微的期盼。
事到如今,已然走出这一步,千方百计得去勾引陛下,她还能如何傲气?面对这个掌握天下权利的陛下,除了服从,她还能如何?
想到过去种种,眼睛都微微一酸,面上不由自主带出些委屈和楚楚可怜。
赛雪的皮肤被精心的保养过,吹弹可破也不过如此,虽脸长得一般,身材却极好,该有肉的地方都有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一丝赘肉也无。
上回是在夜里并没仔细打量,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看见这些,倒微微有些惊讶,但,最多也不过是些惊讶而已,一个眨眼间,表现出的情绪被完好的收回。
宫中这样的地方,什么女人都有,不说宫女,就说他的后宫,也是人才辈出,身材好的比比皆是。皇后温柔乖巧,吴妃张扬艳丽,周妃大方妩媚,像这种看似精明实则草包的女人,也会少。
水彻伸手捂住她的双眼,低眸盯着她的下巴,到底是几代的姻亲,血缘隔得远,也长得相似。
那小丫头每次跟他说话,都毫无廉耻用下巴靠在他肩窝上,完全没半点羞耻心可言。
贾元春被挡住了视线,身体反射性有些不安,微微颤抖着揉着他的腰,胸口的一对儿小猪完全靠在水彻的胸口,做出这样的邀请,水彻双眸依旧毫无波澜。
苏公公一行人在外头不过站立片刻,一阵阵女孩儿的□□声传出净室,几个十岁不到的小宫女听见这样的声音,恨不得捂住耳朵,一个个面红耳赤,盯着自己脚趾头就不敢抬头。
跟在陛下身边久了的人对此都没半点惊讶,不一会儿,负责侍寝的嬷嬷带着几个老宫女把贾元春要用的东西都带来了,听着里头的动静,半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站在苏公公身边。
时间并不算长,不过一刻钟时间,里头声音就渐渐安静下来。
屋内,水彻从贾元春身上走开后,坐在一边一下下清洗自己的身体,贾元春没了依靠,腿脚又发软没力气,只能依附在水池边。
水润带着雾气的双眸望向不远处的陛下,心底的委屈更甚,对老太太强硬逼她入宫的决定越发痛恨。
她是荣国府的嫡长女,却在宫里做着伺候人的伙计,即使被陛下受用了,都没有得到位份,丢尽脸面。如今,水彻再次受用她,可明显得很,陛下对她不伤心,好像她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存在,发泄过后,就再没有其余的价值。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贾元春想不难过都难,贾府已经把最后的底牌都献出来了,舅舅也花了大力气打通了关节,如果这样还不行,她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若不是四大家族没有旁的女孩儿,她会不会早就被放弃了。
老太太一直打算让她入宫,训练她十来年,她自诩样貌不错气质上佳,又诗书不错,进宫前的确想过自己至少能够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