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宫中,当今忍不住嘴角抽搐,吩咐道:“给状元郎多送只狮子压压惊。”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三女争夫给吸引去了的时候,平老夫人手指指探花,问:“囡囡,你看那探花风姿如何?中不中意?”
小名为囡囡的平家大小姐往下扫了眼,面颊绯红,低声道:“单凭祖母您做主。”
“好。”平老夫人笑笑,视线扫过那已经分出胜负的比武,眼里带着丝嫌弃:“也真是莽妇。”
“祖母,咱家何等尊贵的身份,何必与他人与对比,岂不是辱没了门楣?”平家大小姐贴心的宽慰了一句。
“没错。来人,务必把探花郎请回平家。”平老夫人闻言,笑着对管家吩咐道。
探花郎目光一眨不眨的随着司徒乐身形移动,待看着人轻轻松松取得胜利,一颗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眼见状元一行离开,垂眸敛住了眼中的无限落寞。
贾琏倒是有心开解一二,但也不会寻自己大好日子给自己惹晦气。这少年爱慕自己藏好了,谁都没烦恼。这暗恋暗到明恋,自己得了情痴名头,这毁的没准是女孩家的清白。
一到荣宁街,舞狮奏乐,鞭炮齐响,一路地毯铺设,倒是无比欢庆。
贾琏顺着贾赦要求,率先来到贾氏宗祠,祭拜过先祖。随后礼节性的去贾史氏屋内,告知此等喜事。
过后,贾琏无视着贾史氏怨毒的目光,只让容嬷嬷等人看好了贾史氏,便带着分宠溺,随着贾赦还有贾珍与有荣焉的庆祝起来,自己回房休憩一二,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琼林宴。
琼林宴对于新科进士来说,乃是真正第一次有机会得见朝野大臣,结交人脉,极其重要。
贾琏也没想一下子就改变这傅白妆的风气,只派人去跟所有人说了一声,若是赴宴出席需上妆,贾家聘请了妆娘,可免费使用。
除了原先在书院交好的几个学子响应外,贾琏看着前来的张望,倒是颇为有些意外。
“还多谢状元郎。”张望弯腰道谢。
“张兄客气了。”贾琏看着只眉眼间略修饰一二,又气色不错的张望,相比第一次初见推着个小车贩卖的,倒是完完全全脱胎换骨一般。不过此人倒也是值得警惕的。怀着仇恨,前来复仇。
之前经胡涂提醒,一番详细调查后才发觉这赌坊原本的赔率,竟然是其自己暗中所下,又通过化名江左公子连续为各大梨园出话本,为得是引出自己的仇敌工部尚书以及大驸马的惶恐。
贾琏倒是没白白做好人的念头,况且他也相信张望自己有这个能耐,只当做不知,跟人寒暄了几句,又忙着接待其他人去了。
这一下午也招待了不少人,还有人讨教行礼问安的礼节,贾琏也一一耐心告之。
待到入宫赴宴,赞礼官虽然有些惊异为何着白面妆的人少,但见各人都是精神饱满,神差飞扬的模样,倒也是笑了笑,教授了一番众人的面圣宴会的礼仪,便带着众人入了琼林苑。
当今带着朝臣前来,一见殿内端坐的新科进士,脚步一顿,眉开眼笑,“不错,不错!终于有些模样了。”
花公公垂首笑着道:“据闻此妆为文曲妆,突显我朝盛世繁华。”
“哦?”当今凝眸笑道,只不过眼里笑意带着虚:“贾琏导的。”
“我!”贾赦“不满”自家儿子抢功劳,一听这话,当即开口:“我设计的,皇上,好看不?用的是先前您赏我的骡子黛。看看,我虽然有些臭美,但也是牢记着这美丽要分享的,最重要的是给皇上您看。”
“嗯。”一听贾赦这直白无比的拍着马屁,当今这会倒是眼底都笑着些笑了。以他所见,男子就不该涂涂抹抹的,那白面妆有些进士抹起来,那简直恍若百鬼夜行般。可今日这般清清爽爽的,若是他钦定的状元郎关注的,便觉得其有些女气了。
所幸是状元郎他爹。一个断袖,那就是正常的。
当今愉悦的跨过门槛,赐座朝臣后,又期许了新科进士一二,举杯道:“朕盼你们日后皆是国之栋梁,名扬青史。”
“臣等必不负皇上厚望。”贾琏率领这所有新科进士行礼谢恩,此后便是由首辅白阁老率领朝臣恭贺:“臣等恭贺皇上喜得栋梁之才。”
一番行礼过后,便是传膳摆宴。
按例听完贺词做完几首诗后,酒过三巡,气氛正酣。贾琏正想引着众人依惯例拜见朝臣,见当今举杯遥遥看过来的模样,倏忽眼皮一跳,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铁定又是幺蛾子来了!”
果不其然,便听得当今幽幽开口,“怀恭啊,有道是人生四喜,大小登科,据闻你婚期将近?”
“回皇上的话,是。”
“那多多开枝散叶,争取三年抱两,也好达成你父亲所愿,生一窝小状元。”当今也不管朝臣如何思量,催生过后,侧眸扫眼礼部,道:“文曲星大喜,也是国之盛世,且在状元府中办理,礼部以皇子规格协同操办迎娶之事。务必让朕的文曲星婚礼风风光光!”
所有人:“…………”
“赐其夫人一品诰命,凤冠嫁衣一套,再……”当今铿锵有力:“御赐金鞭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催生的当今:“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第66章 琼林宴饮酒
当今说完这话便笑呵呵的起身离开,也不等众人跪拜,便挥挥手示意可以自娱自乐了。
贾琏:“…………”
贾琏除了暗地骂声无耻外,也无话可说,而且还得迎着朝臣诡异无比的打量。知情的知晓是给忠义亲王颜面,不知道的,好几个都看着他爹去了,眉眼间还带着丝猥琐之色,就差怀疑他爹脑袋上的帽子颜色了,皇子规格哟~
“王兄,文兄。”贾琏面色调整好,含笑对两人点点头,道:“我们且去敬酒吧。”
皇帝说完自乐之后,也是有宴会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得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朝权贵朝臣敬酒后,才可散开,真正的自乐。
而新科进士自然由他们三鼎甲领头。
“劳烦怀恭了。”王阳笑着称了贾琏刚得的表字。
文才跟着颔首道了一声谢:“接下来还得多靠琏兄指点一二了。”朝中权势的分布,贾琏自是心知肚明。哪怕不会告诉他们内情,但由他领着,也不会顺得哥情失嫂意,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了厌。
“文兄严重了。”贾琏颇为有些惊异的看了眼似乎棱角被打磨过的文才,眼眸飞快的闪了闪,也没多说其他,眼见前十甲都起了身,自是引领众人朝地位最超然的福王而去。
“福王千岁。”
福王老脸笑开了花:“嗯,一个赛一个俊俏,年轻有为的,你们都好好干!”
福王过后,贾琏引领众人又朝宗室王爵众人行过礼,本朝最为有名的忠义亲王和秦王殿下皆是缺席,忠顺王领了修缮皇陵的职,不在京中;而年长皇子却是随着当今起身一并离开。故而一圈下来,论礼便到了勋贵中。
勋贵中有两派:四王八公老牌勋贵,椒房贵戚。其他靠着军功新崛起的新贵武将都爱论官职,并不愿穿着爵袍混迹贵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