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苟子。”
皇帝阴森森的磨牙,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苟太医给生吞活剥了。由于皇帝面部表情实在太过狰狞,不止水斓忍不住后退一步,就连一直喜欢捻胡须、抹老虎屁股的苟太医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万岁爷你要静心,不然这毛病是好不了的。”
苟太医在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时,默默地补刀道。苟太医这不怕死的英勇表现让水斓忍不住竖起了拇指,“大苟太医说得对,父皇你是该好好的修养了......”
水斓本是好(幸灾)意(乐祸),谁曾料这一开口,让皇帝将炮火对准了他。“你这兔崽子,是在嘲笑你老子吧...”
好吧,连大哥专属勇于都用在他身上了,看来那啥萎真是皇帝爹的伤心事。
皇帝吧啦吧啦骂了一通,并在水斓无语的表情下,又将炮火转移到了姗姗来迟、衣衫却穿戴得很整齐的水斋的身上。
“这么晚才来,你心中可有我这个父皇,难道你不知道刚才有人夜窥帐幔、疑谋害朕嘛!”
“估计是父皇你神经过敏了。而且糟老头一个,有啥好看的。”骂得诨脾气上来的水斋直接以这么句话堵得皇帝白眼直翻、差点心机梗塞了过去。
皇帝揉着胸口老泪纵横道。“不孝子啊,不孝子。”
见皇帝哭得实在可怜,水斓叹息一声,示意脾气一上来、就诨得爹妈都不认的水斋离开,而自己则走到床榻边缘,轻柔的为皇帝揉着胸口。
好不容易顺过来气的皇帝眼泪汪汪的望着水斓,果然还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嫡子好,其他的、比如说水斋之类的糟心玩意儿,目前皇帝是一个也不想要。
被水斓拳拳孝意感动了的皇帝拉着水斓的手,又提议两父子同睡。对此,水斓再次在心里咆哮几声‘父皇不约,我们不约’后,微笑的说好。
红楼原著中本来应该父子相疑的事就这么被水斓轻飘飘的化解了,毕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一位听闻父亲呵斥、就急急忙忙赶来,匆忙间甚至将鞋子都穿错了的孝顺儿砸。对比水斋那蠢萌的态度,水斓在皇帝心中那是妥妥的孝子,而且还是宇宙第一大孝子。
由于水斓的□□,皇帝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梳洗完毕、陪着皇帝爹用过早膳后,皇帝带着水斓一行人开始祭祀泰山之神,并复书‘云峰’二字,令磨崖勒石。
随后有当地官员请皇帝前往观舍身崖,皇帝不悦,逐说骂道。“愚民无知,难道尔等也无知。以舍身为孝,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故曾子有临渊履冰之惧,且子既舍身,不能奉养父母,是不孝也!”
当地随行官员诺诺不敢言。
又在泰山上待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的皇帝便乘坐銮驾离开了泰安州。一路上众人走走停停,终于于五月月底到来了金陵。
经过一年时间的修复,遭受水患袭击的金陵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大街小巷人群涌动、人人脸上洋溢的喜气根本就看不出金陵曾遭受过水患。
望着金陵城池,水斓吁叹万千,对着身后紧挨着自己的乌廷芳低声说道。“上次来金陵时,我曾听到过这样的谚语。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乌廷芳本就聪慧,就算她以前从没听说过这谚语,但也不妨碍她猜出这谚语里指的谁。“爷,这谚语可是说贾、史、王、薛四个家族。”
水斓点点头,笑着说道。“这谚语里说贾府富贵,史家家族旺盛,王家有权有势,薛家有财,岂知这金陵甄家才真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
红楼里的甄家本是曹家的缩影,康熙帝六下江南巡视,其中有四次都住到了曹家,而这里皇帝首次南巡,也是将甄家作为了落脚处,可见皇帝对甄家的宠幸。
想到红楼原著中皇帝是有一位甄贵妃,据说是皇帝乳母的嫡孙女,如今皇帝某方面不行了,他还会纳了这位甄家姑娘吗。水斓玩味一笑,随即领着乌廷芳下了马车。
因着出发前,皇帝曾下令一应沿途供用,皆令在京所司储备,毫不取之民间。作为有幸接待皇帝的甄家想户部借了大笔的银两。他们用着国~家的钱、精心细致的伺候皇帝,皇帝满意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皇帝的乳母甄夫人生有两子,大儿子甄贤、小儿子甄费。这两个儿子相差十五岁,如今大儿子甄贤已娶妻生子,而小儿子不过弱冠之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