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了!”林忱挺了挺小身板儿,看着司徒瑞惊讶的神情,得意之下就笑了出来:“我知道瑞哥哥和哥哥最好了,有瑞哥哥帮忙哥哥一定会答应我的!”
“这事情要伯父点头答应才行的,找你哥哥也没用!”司徒瑞笑着拧了拧他的小鼻头,不过这娃儿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份上,已经够聪明伶俐的了。这般既聪明又有些口无遮拦的性子,将来确实不大适合做文职,斗不过那些老狐狸的。
“有用呢。”林忱眯起了眼睛,“哥哥的话,爹爹都会听进去的。即便听不进去,我的屁股也不会太遭殃。”
这孩子……司徒瑞趁势坐到了地上,收起了原本的戏谑之色:“学武比读书更加辛苦,再说你身子适合不适合学武也要验看下。学武和读书一样,要想学到高明处,也需要天赋和名师的。”
“瑞哥哥不就是名师吗?”林忱为了自己的光明未来,不遗余力地开始拍马屁,“不如我随便练些骑射拳脚给瑞哥哥看看?”
司徒瑞看到林忱的坚持之色,心中一动:“走,去演武场。”
大半日之后,司徒瑞换了身正式些的衣服,施施然带着满脸通红的林忱到了林府。此时林恪也刚从国子监回来,林忱对自家哥哥还是有些发憷的,见得林恪远远走过来,小手拉着司徒瑞的胳膊摇了摇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番,就兔子一般地嗖的一下不见了。
“怎么见了我跟见了贼似的?”林恪在远处还看到林忱的身影,进来却只见司徒瑞自己坐在书房内,便顺口问了一句。
“怕你揍他。”司徒瑞想了想,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为好。
“哦?又惹祸了?”林恪动作停顿了下,忍不住揉了揉眉头,感觉自己读了大半天书的脑袋愈发疼了。这弟弟从小就活泼好动的,现在越大越不听话,将来不会变成个纨绔子弟吧?这多被人笑话啊!
“忱儿想习武。”司徒瑞端正了神情,仔细打量着林恪的神情。谁知道林恪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刚才的头疼模样了:“他终于和你说了?”
“你早知道?”司徒瑞一愣,突然很想替林忱默哀,遇到这么个明知道弟弟心思偏还在一边看热闹的哥哥,真是悲惨人生;但是转念一想,他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偏同样在一边看热闹,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司徒瑞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来,“你知道就好,那我先走了。”他目光瞄到了林恪有些迷茫的神情,自言自语地喃喃自语着:“我这般对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可笑的?”
可笑?林恪脑子转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他见自己看林忱的热闹,以己度人开始自怨自艾了。眼见得司徒瑞要走到门口,林恪无奈叹了口气:“那是我亲弟弟,你觉得我会看热闹?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觉得我看你笑话?”
会解释就好,就怕他连解释都没有。司徒瑞转身几步走到了林恪身边,凝神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明知道……”
“我林家是书香门第,自祖上到现在都没有习武的。许先生早些日子已经找过我说过这事情了,所以我才知道。但担心父亲态度,无奈只有一直拖着了。”林恪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眉头,却不料司徒瑞更快地将手放到了他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
林恪身体瞬间僵硬了,但过了一会儿看到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慢慢放松了身体,眉目也舒展了一些。
“那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啊。”司徒瑞将他反应收入眼底,忍不住眼里就带了笑意,边慢慢揉着穴位边问道。
“嗯,等晚上父亲回来我就和他说。”林恪点点头,回头看向司徒瑞一脸正色:“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是你看我最近忙的一刻不得闲,我们俩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顺其自然可好?”这人最近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不如先拖延着再说。
司徒瑞眼神暗了暗,双手也顺势滑到了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这动作太亲密了,林恪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他刚一动作,就听到了头顶上司徒瑞的低语:“就这么呆会儿好吗?当做是顺其自然的利息。”
一刻钟之后,林恪面无表情地抬头:“你有反应了。”所以赶紧给我撒手啊混蛋!
司徒瑞皱眉,“书香门第的嫡长子说话不可以这么粗俗,我这是情之所至。”说完不但没撒手,反而更加抱紧了一些,低头在他耳边轻笑:“无咎怎么没反应呢?是不满意吗?”
下一刻林恪书房内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乒乒乓乓一阵嘈杂纷乱之声,时而还夹杂着林恪高亢的怒吼声。一直呆坐在自己院里听动静的林忱听到这时高时低的音量,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貌似哥哥很生气?
他想了想偷偷跑到了林府门口,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司徒瑞神情狼狈地走了过来,林忱眼圈红红地迎了上去:“连累瑞哥哥了。”
司徒瑞愣了下,半晌才笑着摸摸他小脑袋:“忱儿有心了,日后如果真能习武,更要努力才是,知道么?”
这准师徒二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林忱正困兽一般的在自己的书房乱转,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粗气。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是豪迈爽朗,不会耍阴谋诡计!下次他绝壁不会心软了!心软就会被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