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答,躺在床上的狗崽子抬起后腿,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毫不犹豫地一爪子踩在雷切那可恶的俊脸上——
对你二大爷奶奶个腿儿啊!!骗子啊!!大骗子!!!!!我他妈千里迢迢放着人不做就是为了大清早的用四个爪子蹲在你的餐桌边伸着舌头吧唧吧唧地和你一块喝白粥吃咸菜?老子新长的犬牙都笑掉了妈了个蛋——小说看多了吧蠢货快醒醒,人间哪来那么多“同甘与共吃咸菜”的真爱!
想到这,狗崽子更加不爽,踩在男人的脸上的大爪子又死劲儿蹬了蹬加深一下存在感。
雷切淡定地拿开脸上的爪子,摸了摸被踩痛的鼻尖,一边飞快地用某国语言嘟囔着狗崽子半个字都听不懂的话一边将死狗似的赖在床上随便折腾的狗崽子翻过来看了看它的伤口——甚至像个变态似的嗅着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会儿,当确定没有再闻到新鲜的血腥,男人这才放下心来,目光从狗崽子耷拉在嘴边吧嗒口水的舌头上一扫而过,雷切想了想后,将手插进狗崽子的大脑袋和床单指尖,往上轻轻抬了抬:“隼,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阮向远翻了个白眼,象征性起躺床上抖了两下爪子,狗眼倒是诚意满满,仿佛载满了“我在努力”“我好努力”“我太他妈努力”这样的信息,狗崽子盯着雷切,一边传达着虚假的信息,一边敷衍地反复以不同频率抖了几下爪子——
五秒后,又摆回了死狗应该有的姿势。
舌头又耷拉了出来,于此同时,狗崽子那双欠揍的三角眼也从和雷切的对视中移开,开始无辜地望天花板。
阮向软:“嘤嘤嘤。”
——看,老子已经尽力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我这么努力地要爬起来就是为了要去喝白粥,忽然觉得人生都没有光芒了,没有黄桃罐头的人生,哪怕拼尽了全力站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雷切趴在床边:“早餐之后可以考虑吃一点黄桃罐头。”
床上挺尸状的毛绒生物耳朵一动,利落地翻身坐了起来。
雷切:“……”
抬起爪子懒洋洋地挠了挠肚皮,狗崽子愉快地咧开大狗嘴:“嘎嘎!”
走,黄桃罐头!
“……等等。”雷切叹了口气,从床边坐直,伸手大力地将小狗脑袋上的毛连带着高高竖起的耳朵一块儿揉成乱七八糟,这才站起来转身去拉开门探出半个身体——很快地,阮向远听到外面高跟鞋飞快敲击地面传来的哒哒声越来越立体,十五秒后,雷切让开了,丽莎举着一根玻璃管从外面杀了进来——
美女医师横冲直撞地推开雷切冲过来抱着狗崽子的脑袋狠狠地叭叭亲了两口,然后用恶心死个狗的声音说:“狗狗我们来量体温噢。”
闻言抬头,这时候,阮向远才发现丽莎手中拿的是一根体温计。
好么,量体温就量体温,看在被美女香吻的份儿上,狗崽子这一次异常配合,大尾巴在床单上扫了扫后,合作地抬起自己的右边爪子露出腋下,正准备以最完美最酷炫的姿势完成这个体温测量——
大概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大脑不好使,此时此刻的狗崽子忘记了女人的甜言蜜语才是最可怕的毒蛇液。
就在它自我良好地抬着胳膊等待体温计夹入然后再接受个类似于什么“狗狗好聪明”之类的表扬时,毛茸茸的大脑袋忽然被修长的指尖抓着,往前拖了拖——
……咦?
狗崽子胖乎乎的爪子在床单上抓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当丽莎将它的脑袋递给雷切,并且要求雷切“一定要摁住”的时候,阮向远忽然觉得强烈地不安,一种类似于“我好像从哪一步开始就上当受骗了”的违和感袭上心头——
可是是从哪里开始呢?
当雷切捧住狗崽子的脑袋,狗崽子胖乎乎的身躯被美女护士稳稳地搂住时,阮向远冲着雷切裂开嘴——
当丽莎抓住他的尾巴往上掀的时候,阮向远不安地吐出了舌头。
当一个什么又细又长又冰凉的东西,完全不带商量地插进他的小菊花时,狗崽子嗷呜一声喷了雷切一脸鼻涕口水,然后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