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二人不明所以,只赵庾司知道她在说什么,可这个时候,其实他是向着这小姑娘的,再次提醒了她一句:“殿下生死未明,不去婺州,怕是良娣也不安心。”
徐良玉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反倒是赵庾司有点急了。
片刻,她站了起来,还很冷静:“这些东西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现下有多少兵士在查探殿下下落,殿下治水的时候,知府在哪里,有多少人跟着,已经有多少时日了,还能瞒多久?”
她目光灼灼,就盯着婺州知府的眼,一眨也不眨地。
婺州知府后背直冒冷汗,只单手来请:“良娣请,借一步说话,这边不大方便。”
她这才起身移步,跟着他往出走了。
侍卫队依旧守着两边,赵庾司一个人留了下来,脚步声逐渐远了,直看着人走远了,他忙是来到了屏风的边上,微微欠身:“殿下,这消息不能外传,这可儿戏不得啊。”
被他称作殿下的人,这才在屏风后面走出来。
李德腿上有伤,身上披着件宽大的外衫,脸色微白:“一会儿便让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有了本王的消息就是,说得含糊些。”
这是什么意思?
赵庾司还欠着身:“那张良娣这,殿下还见是不见?”
李德脸色不虞,走出来,坐了下:“不见,可见也不怎惦念,否则进婺州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会不愿去。”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赵庾司已经摸清了徐良玉的脾气,他还很欣赏这姑娘的决断,总想着帮着她说上两句话,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片刻,还是将她在广州如何打探他的消息,转了水路到这越州来的其意如何,都传达了一遍。
李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的意思是,她一路也在关注本王讯息?”
赵庾司自然点头:“我看良娣就是心思重了些,但万般掩饰,但还是十分在意殿下的,不然从婺州逃出来的流民,她怎非要亲自去问,还有才到越州,她也去了各处打探婺州消息,还不让人跟着,刚才殿下许是没瞧见,眼睛都红了,若是心中没有殿下,怎会这般强忍悲痛模样。”
他这么一说,男人更是受用。
可是,赵庾司再是来问,要不要见,他仍旧摇了摇头。
他身边的荣生见赵庾司总是欲言又止的,忙是对他使了个眼色,已经入了夜了,时间总过得这么快,忙是上前来扶,弯了腰来劝:“既是不见,殿下还是早点去歇下吧。”
李德瞥了他一眼,起身。
赈灾的粮已经由檀越发号施令,逐步运到了婺州,临近的四个州郡分别都分发了,治水也很顺利,除了中间出现的小插曲,李德被湍急的水流冲击倒地,直接被冲进了急流区,他腿骨折了,上半身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外衫上面的血迹,真是他的。
他在治水的时候,婺州的知府当然就在身边,当即用最快的速度寻找到他,并且救了上来。虚惊一场,赶紧连夜送了越州来。也是赶巧了,他前脚才到,徐良玉后脚就到了。
她们一下船,他就得了消息了。
但是他却生了试探她的心,这才让人去请了她,单单只是瞒着她,故意做一场戏而已。
他不想拿谁来比较,但是这个时候,一般的女子不该是哭哭啼啼哭着求着要去婺州找自己男人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肝肠寸断,应该这样。
然而,徐良玉的反应,让他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