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自认为没什么不对,意识中认为正确的事便要去做,否则心里就像憋了什么,虽然不疼不痒,但就是这样轻微的不舒服才令人在意。
原醇玉夸张的笑笑得燕容不太自在,燕容退了几步与原醇玉隔开些许,忽然见一个女子急匆匆跑来。
“夫人,不好了!”约是十竹山庄的侍女,越过他扑到乔渊夫人脚边。
乔渊夫人拉她起来:“什么事?莫慌。”
侍女急道:“庄主不见了!”
庄主不见了还比什么比试?一团人帮着找小庄主,山庄上下大大小小在庄内庄外乱窜,过了一会儿仍无小庄主的下落,便有人道,看见小庄主往禁地的方向走了,兴许是入了禁地。
这禁地按理说是不许进入的,庄内上下从小就被长辈叮嘱远离此地,也不许旁人进入。据说有极凶的妖兽被镇压在里面,无人踏入,便能相安无事。
“你说这小庄主莫非是被我气昏了头?”原醇玉胆战心惊地征询燕容的想法。
“多半是。”燕容道。
“那我不就成了罪人?”
“多半是。”
原醇玉捶胸顿足:“你就不能不这么实诚吗?”
小庄主先前寻衅那般神气,却被原醇玉两招打趴,想必不比燕容败后的朴山长老舒服多少。只是再怎么气,进这禁地做什么?
燕容见原醇玉已抬脚往里冲了,不多想从后边追上去,道:“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前爬上来再码一章……怎么越到考试越勤的节奏……
☆、第 12 章
“你听到没?刚刚那人叫我们出去。”原醇玉回头看了一眼。
“没注意。”燕容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旁,“所以呢,你出去么?”
“当然不。”原醇玉弯下眼角,燕容便知道他肚子里自有一番盘算,燕容只当他好奇,见原醇玉饶有兴味地环顾四周,嘀咕着“十竹山庄的禁地,不进白不进。”便眯了眼,:“你在意的果然不是那小庄主。这禁地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没什么,只听了一些传闻,说什么……十竹山庄的人如此紧张这地方,它就一定不简单。你想知道传闻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燕容奇怪地看向原醇玉:“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应当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原醇玉无奈地笑笑:“是是是,我知道,你燕容只吃大师兄的套。”
燕容噎了一下,心里头些微的堵:“倒也不是。”
原醇玉却再没搭话,原醇玉无话燕容更无话,沉默着走了半晌。禁地里景致与庄内无甚差别,只是草木更茂盛些,舒展些,铺开一大片阴翳,看着较外面的少了分雅致多了分妖媚肆意。好在现下还是青天白日的,没什么妖魅小鬼出来闹腾,空气安详静谧得仿佛能听到脚下的土地沉睡的呼吸。
原醇玉忽然道:“这么走下去怕难以找到那孩子,咱们俩分头找吧。”
燕容侧头,狐疑地看他:“原来你还有找人的意思?”
原醇玉道:“探探传闻真假只是顺便,主要的当然是找人。”
原醇玉这话说得毫无信服力。燕容没说破,心想原醇玉若是无心找人,由他来做也无不可。燕容当即说好,半点犹疑也没有,反而带了些隐约的欢快调转了方向。听见原醇玉在后边道小心,于是又回了声好,迈开步子走远了。
反正,在外面呆着也尽是生人,不自在。呆在满腹心思的原醇玉身边,也不大自在。
信步走了一会儿,前方传来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压塌了草木,燕容拨开横在面前的枝叶,还真看见了满身泥巴的小庄主——虽说衣衫凌乱又糊了一身泥那张脸也脏得不成样子,但这身形,应当是小庄主……吧?
这追着小庄主不放的兽物是……
闭关前背过的百兽图鉴,如今只零零落落记得几只最有特征的,咋一见这兽物,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如何针对,先救了人再说。
眼看着那兽物就要把小庄主的小身板拍在掌下,燕容飞身出去捞人就跑,那兽物扑上来,燕容在手上加了个大力咒,勾着它的肚皮一掀,那兽物在空中打了个转,脸着地,砸地声听着不是一般的酸爽。燕容心里道了句抱歉,见那兽物翻身起来似乎还有追上来的趋势,随手扔了个缚身术去供那兽物磨爪子,提着小庄主先走为上。
待到察觉不到任何兽物的气息,燕容将小庄主搁在树脚下,准备回身试探试探。
还未催动术法,小庄主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兔子似的扑进怀中。
“……”燕容头一次给外人这样投怀送抱,沉默了一会儿,憋出句话:“你没事吧?”
这小庄主将泥巴扑了他一身就算了,还在他怀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或许是方才与那兽物纠缠了一番,身体紧绷得近乎僵硬,磕在燕容身上还有些疼。
这幅模样怪可怜的,燕容忍着没推开,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小庄主从他怀里抬起头,整一个泪人。
燕容想起原醇玉不久前塞了他一个帕子,在袖中掏了一把,没找着,掏出一打符纸。
燕容捏着符纸:“……擦擦脸?”
一炷香后。
“……”小庄主蹲在一块石头上,红着眼眶将符纸摁在鼻翼上擤了把鼻涕。
“……”燕容站在一旁,看溪水混合着眼泪与污泥淌向下游。
耳畔响起小庄主极具反差感的鼻音:“那什么……”
“燕容。”
“我知道你是燕容。”槲生半张脸埋进符纸里,干咳两声,尴尬道,“燕容,你并非没有本事,干嘛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