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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_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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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赵匡义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符太皇太后长出了一口气,柴旭,还是那个柴旭,即便坐在帝位上,依旧还是那个柴旭。

“官家此言差了。休说先帝在时,广开谏路。世宗陛下当日也是如此。就说史上明君,没有哪一个是怕大臣质疑的。如此糊涂,何堪为帝?”符太皇太后已经厉声指责。

说完,符太皇太后还又道:“御史何在?哀家总要问问,这样糊涂的君王,史上可曾有过?”被点到名的御史迟疑一下,上前道:“回太皇太后,广开谏路,方为明君。”

符太皇太后又笑了,柴旭差不多快要癫狂了,他在车驾之内站起身,帝王的车驾极其宽大,站起一个人一点也不难。柴旭指着符太皇太后:“你们都听到她说什么了?她和韩王一起,试图谋反,谋反,还不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参知政事惊讶地看向柴旭,百官也同等惊讶,禁军并无一人动弹。

御史小声开口:“官家,从没听说过太后谋反的。至于韩王……”御史很为难,参知政事已经道:“韩王和太皇太后一起来的,所以……”

这谋反算不上,况且太皇太后,是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连逼宫都不能算。柴旭已经跳下车驾,走到符太皇太后面前,手指着符太皇太后,状似癫狂:“你,你就是疼着韩王,你……”

“官家,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符太皇太后冷冽出声。柴旭转头看向赵匡义:“太尉,太尉,我……”

赵匡义的眉紧皱,仿佛被柴旭的举动吓到。

“赵太尉,哀家问你,若一个皇帝不堪为帝,该当做何?”符太皇太后并不给柴旭思考的机会,直接问出。

“若按史上先例,自然是……”赵匡义面上露出难言之色,仿佛不能说出。

柴旭当然知道答案,史上被废的皇帝,有好几个是被太后废掉的。而符太皇太后,是有这个资格的。如果,百官站在她这边,那自己?柴旭的双手都在那里颤抖,拉住赵匡义的袖子:“太尉,太尉,我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

赵匡义温言安慰柴旭:“官家,臣和您说过,楚王的死因,还是彻查吧。”

此刻的柴旭陷入癫狂之中,怎么能听得进去这话,他摇头:“不,朕没有做过,没有……爹爹是御医进药错误,没有……”

“太尉,官家他,只怕是疯了!”符太皇太后没有去管柴旭,而是看向赵匡义,赵匡义对符太皇太后还是那样恭敬:“臣不能妄下定论。”

“赵太尉从来都晓得,自己该做什么!”符太皇太后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赵匡义恭敬应是,看着柴旭眼中并无关切,这个皇帝,柴旭到现在,该坐到头了。

“外面情形到底如何?”柴旭离开,赵琼花在宫中等候,频频遣人去打听消息,但都没有消息传来,此刻见宫女走进,急忙上前问。

“圣人,楚王的灵柩被送回来了,官家也回来了,老娘娘的意思,让您带着吴王前往大殿。”宫女匆匆说出。

去往大殿?赵琼花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圣人,听说老娘娘直指官家已经疯了,所以,所以……”宫女不敢说完,赵琼花已经打断她的话:“更衣,去把吴王叫来!服侍我前往大殿。”

众人齐声应是,赵琼花的双手都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也许,也许,今日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宫中忙乱一片,胭脂和永和长公主这些出去送殡的人已经回到府中。胭脂直接去了公主府,老卫知道消息,前来接她们,见胭脂和永和长公主面色都苍白,老卫急忙上前扶住永和长公主:“公主,娘子,饭食已经备好了。”

“这时候,还想吃什么东西?”永和长公主疲惫地说,声音里带了些烦躁。

“公主,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管事情怎么变化,我们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胭脂已经从震惊中醒过来,劝着永和长公主。

赵德昭跟随百官进宫,此刻这家里,全是女子和小孩。永和长公主勉强一笑,这才对胭脂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么件事。”

不管事情结局如何,这件事,是一定会上史书,被后人津津乐道的,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后人就没几个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史上百官请太后出面废皇帝或者让皇帝退位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桩。

☆、第208章 退位

老卫带着人把饭食摆上,胭脂给永和长公主盛一碗饭,放到永和长公主手边。碧莹莹的粳米饭闻起来很香。永和长公主没有半分胃口。

事情仿佛乱成一团,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

“公主,府门口和巷子口,都被禁军封住了,三个府邸都是如此!”永和长公主刚刚端起碗,侍女就前来禀报。

永和长公主的碗都差点掉在桌上,胭脂也很惊讶,但胭脂很快就安慰永和长公主:“公主,或者这是出于保护之意,毕竟若谁意图谋反的话,做起乱来,那可怎么办?”

“胭脂,你别安慰我,韩王定是受了什么威胁,不然不会铤而走险。请出姨母来。”不管谁当皇帝,都是符太皇太后的孙子,符太皇太后的富贵尊荣不会少了半分。能让符太皇太后出面的,除非是,自己的兄长死因真的有古怪。

永和长公主感到胸口一阵哽咽,再吃不下一点东西,眼里的泪已经掉落。

胭脂知道,永和长公主并不是因为府门被封而这样,而是因为别的。胭脂把永和长公主的手握住。永和长公主靠在胭脂肩头,用手捂住嘴哭的更加伤心。

胭脂轻轻地拍着永和长公主的肩,永和长公主的哽咽更深:“也许,若我像姊姊一样,去质问旭郎,此刻心中就会好受些。这样活着,为了什么呢?”

谨慎小心,小心翼翼地活着,在别人眼里,富贵尊荣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胭脂能感到永和长公主的泪滴在自己肩上。

这一夜,整个汴京城内,除了孩子,大概没几个人能睡着。

王氏看着躺在炕上的胡澄,伸手摸摸丈夫的脸:“亏的你病了,我们这一家,可以少出门,不然今日的事,才叫一个麻烦。”

胡 澄还是闭着眼,仿佛已经睡着。王氏继续往下说:“要知道赵家这么麻烦,当初我就不会让胭脂嫁过去。可是呢,胭脂这孩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看她口口声 声说要出家,要去过逍遥日子,可是她,还是舍不得我们。等嫁了过去,她和姑爷我也能瞧出来,是情投意合的,怎么舍得分开?你说是不是?”

明明知道胡澄不会回答,王氏还是和胡澄说着话。胡澄喉咙中又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王氏拿着帕子把他唇角的涎水给擦掉,打算给胡澄再换一换被褥,自己也就歇下。

王氏刚把帕子放下,就听到胡澄喉咙中的呼噜噜声更大,和原来并不一样。王氏先是瞧着胡澄,突然面色大惊,大叫来人。

胡大郎和邹蒹葭夫妻在回到汴京之后,就搬到了王氏隔壁住着,这会儿听到王氏大喊来人,胡大郎急忙披衣过来。丫鬟也被吵醒。

王氏伸手拉住胡大郎:“你爹爹,你爹爹,情况不对,快去请太医!”

胡大郎急忙往外跑,邹蒹葭已经穿好衣服过来,丫鬟们跟着忙碌,小元宵也跑过来。看见王氏面色苍白,元宵忙上前安慰王氏。

王氏像没听到安慰一样,只是看向胡澄,胡澄口中的呼噜声更大了,眼也渐渐睁开,几个月没抬起来的手,竟然在缓缓地动。

王氏扑上去拉住丈夫的手,胡澄的声音很艰难地说出来:“累了你,对不住!”

王氏泪如雨下:“你没什么对不住我,没有!”胡澄看向邹蒹葭和小元宵:“大,大郎。”

胡大郎已经跑回来:“母亲,巷子口被禁军封住,不许外出。”

王氏的心像被什么抓住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胡澄摇头,看向胡大郎。胡大郎跪在父亲面前,胡澄努力说出两个字:“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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