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道:“你倒是说个必胜的办法?”
吕仲明忍不住道:“我要是给你必胜了,你能对我说话不臭着个脸么?”
尉迟恭心情甚不好,也不理他,吕仲明道:“我爹都不敢给我脸色看呢。”
“你爹跟我能比么?”尉迟恭忍不住又道。
吕仲明也是吃软不吃硬,根本就不怕他:“废话少说,我要是给你办法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尉迟恭倏然静了,瞪着他,问:“什么事?”
吕仲明也没想出来讨这个事要做什么,想了想,随口道:“你钻个火圈给我看。”
尉迟恭:“……”
吕仲明哈哈笑,尉迟恭简直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吕仲明便过去摸他的手,尉迟恭却怒道:“别过来!”
吕仲明随手取了沙盘,开始插旗子,说:“声东击西。”
尉迟恭还没开始停便招手,唤了名帐外亲兵道:“请世子与罗将军过来。”
没多久,罗士信与李建成来了,左三军的三名统帅与监军便在帐篷里,大家都打着赤膊,连李建成也被淋得受不了,不顾形象了,赤裸上身,袍子搭在腰间。
“吕道长,现在该怎么办?”李建成问。
吕仲明答道:“等。”
他早知有这场大雨,也知道这一仗一定会胜,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事实上李唐在起兵时,碰上的最大的难题就是第一仗。
或许在李世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一次了。
“只要雨停。”吕仲明在沙盘上标记了几个点,答道:“咱们就可以吸引宋老生出战,从东城门攻城。”
罗士信道:“秦琼出的主意和你一样,假装不打了,大家分两队绕开霍邑,急行军前往临汾,龙门,引他们出城来追。”
尉迟恭嗯了声,说:“好办法。但如果他不出城呢?”
吕仲明想了想,说:“那就只有再设法绕回来了,不过以宋老生这种老将,他接到的命令是剿灭敌军,因为咱们走了,很有可能去打别的地方,他坐视不管,最后附近邻县遭殃了,他也得带兵去平,只会增加麻烦,多半会开城追。”
尉迟恭沉吟片刻,说:“不如这样,左右三军绕过霍邑,离开,如果宋老生出城追,便杀他个回马枪,如果不追,咱们就真的绕过霍邑,在路上埋下一万伏兵,罗将军再派二百人,伪装成临汾的信差,前来找宋老生求救。他出兵救援临汾,半路上咱们就发动埋伏。他不愿出兵,就进行暗杀,杀掉他后马上解决掉副将,再杀千户,尽量瘫痪他们的军队指挥层,剩下的人强行冲城,抢时间,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回头反戈一击,夺城。”
“好办法!”所有人同时赞道。
吕仲明笑道:“只要能进城,宋老生就不是对手了。好计谋。”
他不得不承认尉迟恭非常聪明,这种策略中间拐了好几个弯,设想到每一种情况,都能妥善应对。
尉迟恭沉声道:“是你提醒我的。”
李建成起身道:“我去与世民商量,各位今天就先休息罢。”
当天夜里,外面雨渐小了些,尉迟恭第三次巡营回来,看到吕仲明躺在角落里,对着墙边出身,手里拿着的东西发出淡淡的光芒,正是他先前给尉迟恭的鳞。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尉迟恭问:“能让雨停下么?”
“没什么用。”吕仲明道:“是我的鳞片。”
尉迟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吕仲明道:“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力。”说着他摊开手,给他看,说:“喏,你看这里。”
鳞片的根部有一抹暗红,吕仲明道:“有我的血,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危险,这片鳞就会发光,我能感觉到。”
尉迟恭:“……”
“后悔了吧?”吕仲明摇头晃脑道:“可我不给你了。”
尉迟恭嗤了声,吕仲明又道:“我就算不爱你,也把你当成朋友,所以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很认真对咱们之间的感情。”
“你喜欢我,就对我很好,觉得我不喜欢你了,就对我不好了,天天凶我。”
尉迟恭道:“行了行了,我是坏人,行了吧。”
尉迟恭憋了一肚子气,偏偏又没法反驳他,只得躺下睡了,睡下时又叹了口气。
“妈的,老子也得去修个佛,出家算了。”尉迟恭倏然坐起身道:“再怎么玩下去,迟早得被你玩死。”
吕仲明拿着鳞片看,随口道:“886~”
吕仲明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尉迟恭却睡不着了,在床上动来动去,半夜里又起身出去,脱了上衣,在雨里站了一宿。
第二天,尉迟恭发烧了,而且还发起了高烧。一副委顿模样,早上喝过药就呆呆坐着。
这场雨下得没完没了,湿淋淋的,到处都是水,连帐篷里都在漏水,尉迟恭昨天一直在淋雨,晚上又去淋了一整夜,简直是委顿不堪。
“大敌在前。”罗士信彻底无语了:“你这么个大个头,居然还生病?”
“生病你以为我想的吗?”尉迟恭答道:“生病也能打仗,你别嚣张。”
“好了好了。”吕仲明生怕两人又吵起来,然而不到片刻,李世民冲进来,铠甲也没穿,打着赤膊,全身朝下滴水。李世民居然还有胸肌腹肌,皮肤白皙,身材很好,吕仲明当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