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趁着妈妈打电话没注意,跑上前,把热狗递到小狗面前。小奶狗可能是太饿了,食物近在面前,不由猛得扑了上来。
一直在打电话的女人,挂掉电话扭头就看到一条小狗猛得扑向女儿,她一个箭步上前,如刀子般尖锐的皮靴踹飞了小狗,拉过女儿,她尖声紧张道:“它有没有咬到你?”
小女孩看着呜呜叫唤的小奶狗扁着嘴巴摇头道:“妈妈,小狗饿了,我给它吃热狗,它没有咬我,你踹疼它了。”
“死丫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碰那些野猫野狗,它们脏死了!碰了它们,你会生病的。”女人拉着小女孩儿转身就走,回去的路上数落了女儿一路。
小奶狗嘴角溢出一些血,趴在角落里痛苦的呜咽了很久,等母狗觅食回来,小狗已经奄奄一息了,有气无力的蹭了蹭母狗,小奶狗慢慢闭上了眼睛。
母狗不断的舔舐着小狗,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巷子前面的街道不时有人走过,有人或许根本没有注意,有人注意到了也根本没有驻足的打算。不知过了多久,小奶狗在母狗的舔舐下,身体慢慢变得冰凉僵硬……
夜色悄然降临,母狗凄惨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巷子上空。
次日清晨,早早开工的环卫工人,在巷子里捡到了两条僵硬的死狗,叹了口气,微微有些驼背的老大爷,把狗尸扫拾进了垃圾袋里。
不多久之后,天还没怎么亮,上班的人群却开始多了起来,女人一手拿着油条,一手拿着豆浆,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不停跟人聊工作上的事。她走到路边上停了下来,大概想打车,眼看着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她招了招手,忽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巨大而阴冷的力量‘踹’了她一下……
砰——
巨响过后,油条和豆浆混着鲜血,洒了一地。
女人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气’腾腾的黑影。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黑影上传来,女人感觉到一股撕裂灵魂的痛楚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每一天,都有很多流浪猫狗默默死亡,正如每天都会有无数的车祸发生。
司空见惯,波澜不惊。
继高校女学生死后,新的一起密室杀人案更加离奇。
死者被人残忍的剥了皮,剁成大块大块的煮在锅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都已经煮熟了。诡异的肉香味飘荡在餐厅厨房里,奇香扑鼻,却令人作呕。
专案组仔细调查后发现,死者是该餐馆的老板兼主厨,平时主要卖些家常菜,一到秋冬季节,就干起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餐馆的狗肉来路不正,老板不敢太大张旗鼓,一向都是打着卖羊肉锅的招牌卖狗肉锅子。
老板做得一手好‘香肉’,店里有不少老顾客,还有一些好这口的食客慕名而来。餐馆看着不大,一到秋冬季节生意却非常好。
季宇等人深入调查后发现,老板的这些香肉,全是他弟弟帮忙从狗贩子手里收购来的。
小型宠物犬毛大多没二两肉,适合拿来吃的还得是中型犬、大型犬。城市里禁养大型犬,而中型犬往往都是比较名贵的品种,主人看得紧不好下手。农村里的中华田园犬、土狼狗无疑是最适合拿来吃同时也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狗贩子们或买、或偷、或用药,后两者成本尤其低,转手卖掉就能赚不少。
死者店里生意好,对‘香肉’要求高,肮脏带病的流浪狗一律不要,来路不明的死狗也不要,只要健康的活狗。他在郊区租了一套房子,专门用来屠狗。每周,他都会去一次郊区,兄弟俩合作,把收来的狗宰杀剥皮,开肠破肚,完全清理出来以后,混着其他食材运回城内。
季宇等人找到死者弟弟时,他已经死在了郊区的房子里。
被铁吊钩穿破喉咙挂在平时他们屠狗的横木上,除了头,他身上的皮被剥了干净,内脏被掏出来放在旁边的塑料盆里,天气冰寒,在院子里晾了一夜,男人的尸体和盆子的内脏都结了一层薄冰。
男人僵硬的头颅,定格着他死亡时的神态——惊恐、哀求、挣扎、无能为力……
一如那些被他屠杀的狗。
第七十七章 犬鬼
进入考试月以后,很多课程开始陆续结课, 大家开始进入紧张的复习备考阶段。
图书馆、自习室每天人满为患,冬生和余瞳俩学霸平时就已经很认真了,到了考试月反而闲了下来。梁健平时比较爱玩儿,天气冷下来以后,还时不时因为睡懒觉翘课,课余时间不是跟朋友发小聚会, 就是玩游戏。考试月一到,梁健他老爸就给他下最后通牒了, 要是哪门挂科了, 明年的零花钱减半, 挂两科零花钱直接归零,挂三科, 呵呵。
面对如此残忍的威胁, 梁健不敢玩儿了, 拿出高考时拼命的架势,厚着脸皮找余瞳借笔记复印了一份,脑袋上绑了根儿必过的布条,每天宅在寝室玩命的看书。
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半学期的王川,也回寝室住了。他想转到梁健他们系,一直在旁听和自学梁健他们经管系的课程,本专业的课程反而没怎么上心。B大转系的要求非常严,本专业考试如果不能取得规定的成绩,转入专业考得再好也转不过去。
王川一门心思想转系,为了去旁听经管系的课程,翘掉了很多考古文博系的课,他本来就不属于那种特别聪明的学生,一学期下来,经管系的课程学个半懂不懂,考古文博系的课更是翘了无数,不少课本拿出来比他的脸还干净,什么笔记都没有。
考古文博系的老师年龄普遍比较大,几门专业课的老师为人尤其古板严厉,对上课开小差的学生都没什么容忍度,就更别说那些翘课的学生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像其他高校老师那样,考前画什么考试重点。
王川只好找班上的同学借笔记复印了,每天生吞硬啃着书本上陌生的知识点。
梁健的底子比王川好,前半学期他认真听了课,后半学期虽然落下了一些课程,不懂的地方问了余瞳,也很快就能搞明白。
王川从入校以来就对冬生抱着莫名的敌意,他宁愿去问班上其他同学,也不愿意‘余尊屈贵’去问冬生。为了能顺利通过考试,王川每天三更睡五更起,与之相反,冬生的作息时间还跟平时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课程结束后,冬生反而比平时还要闲一些,空闲时间多了,也没有爷爷盯着让他学着学那了,冬生从图书馆里借了一摞美术书籍回来,喝着郑昀曜送他的红茶,啃着零食,悠闲的翻阅着各种美术书籍。
简直不能更拉仇恨了。
王川每每背书背到头痛欲裂的时候,扭头看到冬生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心里嫉妒的小火苗能分分钟化为燎原烈火。
大半学期没在寝室里,王川回来以后,明显感觉到梁健和余瞳跟冬生关系不一般,尤其是梁健,时不时流露出的狗腿殷勤的样子,着实让王川犯恶心。余瞳比梁健好一点,不过,隐隐的,王川能够感觉到余瞳对冬生带着一种莫名的……敬重。
真不知道李冬生给他俩吃了什么迷魂药!
王川心里愤愤不平。
进入一月份以后,考古文博系迎来了第一场专业课考试。
出题的老教授相当丧心病狂,很多考点课本上根本就没有,出自课本上的,大多也是一些比较偏门冷僻的知识点,上课稍不专心,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些考点。
冬生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就算没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也差不离了,利用课余时间他已经把课本翻了好几遍,课本上再细小的知识点被他都记在了脑子里。上学期间,高中的班主任王老师给他打过好几次长途电话,叮嘱他课余时间多看些与专业课有关的书籍。冬生虽然对现在学习的专业兴趣不大,但还是很听话的没有辜负王老师的一片好心,在看美术书籍的间隙,抽时间翻看了些专业相关书籍。
事实上,不管是专业课还是专业相关书籍上的东西,有很多,冬生以前已经听爷爷口述传授过了,他还看过不少爷爷收集的古籍。
通过多方面的印证学习,试卷上那些难得大家抓耳挠腮的考题,对冬生来说全是小菜一碟。
最后的问答题,冬生不仅给了书本上的标准答案,还罗列一些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的观点,以及他自己看了诸多古籍、相关书籍后的看法。
上学以后,霸占各科考试第一名、给无数好学生留下心理阴影的冬崽,再一次成了同学们的噩梦。
考试才开始半小时,冬生就把试卷填完了,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慢吞吞收拾好陈旧的笔袋,冬生面无表情的举手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