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风却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嗤笑一声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从未有过。”
“有过什么?”君天瑜问了一句,看见傲风似笑非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羞红一片,耳朵尖儿都是红彤彤的,恼羞成怒的叫道,“不是你说修真之人,不能早泄元阳的吗,我那是为了修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
小孩的眼睛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气了还是急了,但傲风却明白他未尽的意思,君天瑜会用心的修炼,一方面是君援朝的要求,另一方面是那时候小孩担心,自己修炼慢的话就没有足够的灵气供给给傲风,导致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大鬼会消失。但即使生气了,这个人还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生怕伤害他的自尊心。
傲风一时之间觉得感觉有些惬意,从他降生以来,不少人对他表示过忠心关心,但这些感情的背后都是被他的实力和利益所牵系,只有君天瑜,一开始的时候惧怕着自己,多年的相处下来,这孩子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实意,不为任何东西的那种真心。
君天瑜气急了,但也知道傲风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哄着自己的,索性转身就走,反正傲风现在也有了实体,即使不寄居在自己的身体之内,这家伙也不会有事。作为一个男孩子,君天瑜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十分的在意。
傲风见他转身就走,心中倒是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后就追了上去,嘴巴依旧是贱贱的说道:“不过是一个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君天瑜只是鼓着脸颊不理会他,可惜娃娃脸鼓着脸颊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爱,倒像是小孩子闹别扭。
傲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他,兔子逼急了还得咬人呢,见他一直就是不理会自己,心中便有些烦躁,索性一下子趴在他的肩头。君天瑜心中不痛快,伸手就要把他撕扯下来,但傲风是谁,弄了半天君天瑜只弄得自己满头大汗,压根没有动弹身上的人分毫。
君天瑜气喘吁吁的停了动作,觉得自己跟傲风怄气真是蠢到家的行为,这家伙脸皮比谁都厚,嘴巴比谁都坏,他这不是自找气受吗。再说了,真要因为一句话绝交的话,君天瑜也是做不到的。
傲风见他停止了动作,任命似的任由自己趴着,倒是笑嘻嘻的说道:“不笑你了,等你进入金丹,也不再管你这件事,到时候给你找十个八个的女人,随便怎么玩。”
君天瑜脸颊再一次涨得通红,这家伙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傲风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小孩子心中还有气呢,但让这位上万年的大神道歉却也是不能。索性转移了话题:“那个许朝炼丹的手艺一般,不如我来帮你?”
君天瑜却不怎么相信他,傲风实力高强是一定的,但他身上的灵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得起的。
傲风见他不信任的眼神顿时毛了,冷哼哼着说道:“你不相信,我还不干了呢!”事实上,君天瑜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傲风是会炼丹,但炼制的丹药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得起的,当年用过他丹药的人,全部都是受制于梼杌,若是背叛,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对于发疯的傲风,君天瑜向来采取不理会的态度,这家伙就不能一直哄着,不然的话什么都敢做出来,让他在一边待一会儿去,估计就能冷静了。
傲风见他不理会自己,不来哄着自己,心中更加不痛快了,一开始还冷哼哼着,靠在他身后看着君天瑜跟那小屁孩玩儿,心中恶意的想着,自己现在要是现行的话,那小屁孩不知道会不会吓死。
君天瑜不知道傲风的险恶用心,他确实是挺喜欢皮蛋粥的,这孩子聪明伶俐活泼,比自家表弟丁小雨还要更加会看人眼色一些,比起周楚红心性还很单纯。小孩这会儿黏黏糊糊的搂着他的脖子,嘀嘀咕咕的说道:“小鱼儿哥哥,你知道吗,昨天我爸爸被太爷爷揍了,我偷偷站在外面看呢,爸爸哭得可难看啦。”
君天瑜微微皱眉,周老爷子向来是讲道理的人,对于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都鲜少动手,周楚红作为他最疼爱的孙子,虽然要求严格了一些,但怎么会动上手了。但看着皮蛋粥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尖儿说道:“你可高兴了,是不是平时你爸常常揍你呀。”
皮蛋粥苦着脸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可不是吗,周楚红可不是多么好性子的人,加上他娘一直贯彻着男孩不能娇养的准则,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他这幅模样,君天瑜顿时乐呵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那是你太淘气了。”
皮蛋粥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道:“爸爸也淘气,我是像了我爸爸。”
君天瑜十分无语,暗道皮蛋粥长大了可别光学会了周楚红的不着调,那到时候周家可是有的忙了。
没等许久,晚上的时候君天瑜就知道周楚红是什么事情挨打了,听见是跟女色有关,君天瑜一时之间还真不能相信,要知道周楚红跟陈雅钰虽然是政治婚姻,但两个人很合拍,感情一直好得很。
等知道真相,君天瑜不得不感叹一声,如今想要上位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周楚红平时多么谨慎的人,居然也被人找到了空子,如果不是陈雅钰足够聪明跟信任自己的丈夫,这次说不准还真的让那个女人破坏成功了。
都说世界上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君天瑜真心觉得,如果夫妻会被拆散,肯定是有一方不省事,给了那个小三插足的机会,你要是一个没有缝儿的忌惮,难道苍蝇还能推得动鸡蛋不成。
所以君天瑜是不会可怜自家挨了打的干爹的,要知道这家伙也是活该,只是通过这件事,君天瑜可真不敢小看那些女人了,两面三刀的宫心计,不只是电视里头才会出现的。这次做出灌药拍照事件的女人他还见过,曾经出现在周楚红的身边,看起来那叫一个端庄,谁知道却是个画皮,多少人都看走眼了。
当然,这次也不得不给陈雅钰点个赞,这个女人绝对是很角色,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机敏应对,君天瑜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干妈对自家干爹是不是爱情,要不然得什么样的女人,捉奸在床的时候还能思考这件事背后究竟有没有在搞阴谋。
因为这次的事情,君天瑜看着学校里头的女生也有些不得劲,稍微漂亮点的吧,整天都觉得自己是公主,恨不得全天下都围着自己献殷勤,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每个人都暧昧,每个人都不确定的,这是在玩弄谁的感情呢。索性不漂亮的呢,人家也自恋着呢,多说一句话就觉得你对他有心思,要不是寝室里头有一个张元浩,君天瑜都要多出几个不明不白的绯闻女友了。
这样看下来,君天瑜不得不承认,自家表姐丁小雪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好女人,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她。这能下地能上天,读的了书,种的了田,耍的了嘴皮子,为人又孝顺还漂亮的,打着灯笼都难找。这时候的君天瑜肯定不知道,以后对这类女性的统称就是,女汉子。
将女人的问题放到了一边,君天瑜琢磨着不能每次跟傲风较劲都处于下风,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说话也能伤人的。就算君天瑜觉得自己是铁打的,但以后傲风有了实体,早晚都会出现在自己家人面前,到时候难道也让他那张嘴随便得罪人,小孩最担心的就是,这家伙到时候别对着自家爸妈都开口骂人。
该给点教训,让他知道话也不是能随便说的,君天瑜下定了决心,但教训傲风岂是容易的,那就是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偏偏君天瑜连实力都察觉了人家一大截,每次只能憋屈的很。
傲风看见他的想法顿觉好笑,倒是也不生气,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家伙准备用什么办法教训自己,要知道天道都奈何不了他,难道这家伙还能比天道更厉害不成。
君天瑜也不多说话,就算他讲许多大道理,估计人家傲风只当是催眠曲听呢。
第二天开始,君天瑜就从学校租了一个空教室,摆好自己的画具开始画画,他要绘制一幅让人看见内心深处忌讳,最在意事情的油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他要是知道傲风弱点的话,岂不是就可以揪住弱点教训他了。
对此傲风倒是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弱点,要是真有弱点的话,天道早就把他轰成一片渣渣了。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君天瑜白忙活,他倒是也好奇,这小子最后能画出一幅什么东西来。
君天瑜可不知道傲风的自负,在他看来,但凡是生存在世的人,总有自己的弱点,不管是多么坚强的人,总有软弱的一个角落,傲风虽然不是人,但也是有情感的生物吧。君天瑜一心一意的绘画,绚烂的色彩之中融入了不少的符咒,那是他刚刚发现的,将符咒融入绘画之中,有时候会起到让人惊讶的效果。
一寝室的人都知道君天瑜热爱绘画,在画室的时间甚至超越了赵铭,在他的影响下,他们寝室的学习气氛倒是更加浓郁一些,大一也是可以参加各种绘画展比赛的,除去君天瑜,张元浩、赵铭、顾城都有斩获,但君天瑜一股脑儿栽到那幅画里头,愣是几个月都没有画完。
赵铭性子单纯,忍不住念叨道:“天瑜,以你的水平,要是参加比赛的话肯定能拿一个冠军回来,这次你真的还是不参加,你那幅画应该快画完了吧。”
君天瑜自然是摇了摇头,加了符咒的绘画,到时候可是会引来麻烦的,“还没完呢,等画完再说吧。”
君天瑜却没能立刻把画画完,因为在他拒绝参加比赛的第二天,丁大舅一个电话过来,却是丁姥姥年纪大了,不听劝愣是要下地,谁知道摔了一跤,直接将腿给摔断了,这会儿正在省城的医院住着呢,幸好除了腿人倒是没事。
君天瑜跟丁姥姥的关系一直好着呢,听见这事二话不说,直接请了长假回去。
☆、59 逝
君天瑜第一次使用了飞剑,当初即使在秘境之中,他也没有使用这般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飞行工具,只是比起飞机和火车,显然飞剑要快速许多。这时候他倒是庆幸自家老爹老妈还没有来京都,不然的话一家三口人一起回去,他家老爸估计还能坚持,老妈恐高症放在那儿,是坐不了飞剑了。
在医院门口看见君天瑜的时候,丁大舅还真是吃了一惊,昨天晚上才通知过去,本想着怎么样也得下午才到,谁知道这孩子居然大清早的就到了,怪不得自家老妈最疼这个外孙子,这俩人确实也是最亲。
君天瑜见丁大舅的神色并没有多紧张,便知道丁姥姥的伤势应该不是很严重,否则自家大舅是个孝子,这会儿肯定得愁眉苦脸的:“舅舅,我姥姥没事吧。”
丁大舅笑着拍了拍已经跟自己一般高的外甥,他向来也疼爱这个外甥,连忙安慰道:“就是右腿断了,医生说老年人好的慢,恐怕得躺几个月,其他的倒也没事。”
君天瑜松了口气,只是腿断了的话,他倒是有些办法让姥姥早一些好起来。丁大舅拉着他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姥姥看见你来了肯定高兴,一直念叨着呢,就是怕影响你学习,不准我们告诉你。”
君天瑜叹了口气,对丁姥姥更是挂念。丁大舅这些年赚了钱,本身也是个孝顺的,丁姥姥住的是二人间,房间看起来倒是不错。老人有些无精打采的躺在那儿,丁姥姥是一刻都歇不住的人,这会儿只能躺在床上,实在是比腿断了还让她难受。
看见进来的人,丁姥姥果然十分高兴,连声喊道:“是我家小鱼儿来啦,真是的,也没什么事情,就巴巴的让孩子回来,可别耽误了学习。”
君天瑜笑着走过去,握住丁姥姥的手掌心,老人的皮肤已经松弛而苍老,带着褐色的斑点,即使有他时不时的灵物滋养,但丁姥姥那一辈人年轻时候都吃过大苦头,年轻时候看不出来,年纪大了都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