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曾经以为“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早就厌烦了她每日装扮的明艳照人,空守着屋子无望等待着父皇到来。
到了晚上,等不到父皇的临幸,她就把满腔的痛苦和怨恨发泄在他身上,撕打啃咬着他,又哭泣着跪地祈求他原谅自己。
但是他还是为了她,愿意倾覆所有。
“这个孩子,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陈蓉听到刘怿妥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看着刘怿问道。
刘怿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揽着陈蓉的肩膀坐回宽大的酸杨枝木的精美大床前,将陈蓉莹白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阿蓉,你愿意为了我,为了这个孩子,取舍一些东西吗?”
想到如今的局势,刘怿觉得与其防不胜防的等着江云哲和谢首辅一起来咬自己,还不如早作打算。
现在江南那边是他的命脉,却总是被人盯着,无法施展手脚,刘怿心里也憋闷。
幸而他之前已经借着江南那边的财力培养了自己的实力,这些年陆陆续续做了很多的准备,要说起来,刘怿自认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只是江云哲背后的人到底是贺将军还是小皇帝刘瑞,亦或是其他人,刘怿还没有摸透。
刘怿还不敢确定,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站在刘瑞那一边。
纵然蒋家的蒋老将军年纪已大,但不管是驻守西北的蒋老将军,还是驻守东南的贺将军,手头都有着至少十万的大军,又是铁杆定钉的保皇党,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任何一方势力都有可能进京勤王。
刘怿做再多的准备,手头的兵力也无法与两边的将军抗衡。
再者,两位将军都积威多年,又驻守边疆,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大秦的屏障就要坍塌,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就要一扑而上了。
刘怿并不想冒着国家覆灭的危险,去动两位将军,也不想丧心病狂的毁灭这个国家。
虽然他现在极为信任沈穆清,但是沈穆清毕竟还年轻,经验也不足,接替不了两位将军,在军中的威望也太浅薄,无法号令贺家军和蒋家军。
再拖两年,刘瑞就成长起来了,到时候他要做什么手脚,就更加困难千百倍。
刘怿对着自己这个便宜侄子,内心相当复杂。
刘瑞并不像先帝,先帝弱点一大堆,好色,又行为荒唐,根本不足为虑,所以他动动手,先帝就死在了行宫女人的床上。
但是刘瑞这个孩子,行止有度,极为自律,又十分勤学好问,心机深沉。
虽然目前还不能朝纲独断,但是小小年纪就能在朝中的两派中坐稳宝座,政务上也展露出头角,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
之前刘怿曾设计在刘瑞的食物中下毒,但是被刘瑞逃过一劫,从此后刘瑞一直很小心,竟然再也没有让他找到机会。
若是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刘怿再不会有什么担心了,但是眼下的问题就是,这个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也碍到他了。
“取舍什么?”
陈蓉侧过来呢看着刘怿,冷冷的问着刘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