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容和一向是陈芸的心腹,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跪到二更天,现在腿还是酸麻酸麻的,仍然梗着脖子不服气。
“是四姑娘说的太过分了,都不把咱们二娘放在眼里了,本来就是她错了。”
看着周嬷嬷又气的狠狠拧了容和腰侧一下,陈芸扑哧一声笑出来。
“好了好了,嬷嬷也莫和容和生气了。打已经打了,还能怎么着我呢。再说了,在自家呢,都要委委屈屈过日子的话,以后可怎么办。”
她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嫂子怎么了,她有在怕么。
知道陈芸的性子,周嬷嬷只能叹气。
等陈芸到蒋氏院子里时,还没进门就听到蒋氏的怒吼,“你妹子怎么啦?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夫妻就开始容不下妹子啦?”
陈芸挑了门帘进去,就看到二老爷跪在蒋氏面前,“娘,您这不是宠她,是害她啊!芸娘小小年纪就如此骄纵,以后去了谢家也是这样行事的话,哪家容得下她!”
原来竟然陈玉璟找了她二哥告状了,想起二哥一向比较古板端方,陈芸冷笑了下。
“谢家容不容的了我这还不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璟姐儿一个小姑子,光天化日的对着奴才嚼舌头,说自己刚掉了孩子的亲嫂子活着干什么,说自己亲姑姑没才没德,丢侯府的脸,现在就让人容不下!”
二老爷听了陈芸的话愣了一下,他原先只以为璟姐儿和陈芸两个小姑娘家拌嘴,却不想璟姐儿竟是说出这种话来。
很快的他又略不自在的开口,但是还没出声呢,就被陈芸打断。
“这孩子现在如此胆大妄为,不守闺范,不尊礼仪,你们不教育,我这个做姑姑的却看不过眼,好歹我也是璟姐儿的长辈,难道还教育不得她吗?”
“二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找上门替璟姐儿教训我,不是宠她,更是害她。养不教父之过,本来璟姐儿如此大放阙词就是二哥教育不当,现在还在娘亲这里惹她生气,难道这就是二哥的孝道吗?”
陈芸以攻为守,一层一层有理有据有节的,几句话就把二老爷套在里面了,变成了先声夺人,把自己却是摘了出来。
“你……”
二老爷脸色又青又白的,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但是听起来陈芸这些话都好有道理,二老爷不知道如何反驳,又觉得不该这样,嘴唇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蒋氏看着二老爷被女儿气的狠了,知道她一向很擅长强词夺理,没理也能让她找出三分来,便不太忍心的站了出来打圆场,“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芸娘也不该动手,这却是她的不对,我发她多做两幅针线。”
“璟姐儿更是有错,念在她已经被芸娘教训了一顿,我这边也不罚她了,该怎么教育,你这个做爹的心里要有章程。都这把年纪了,孙子都快有了,不要别人说点什么,就听风就是雨的。”
这件事里,陈芸是疼爱的幺女,二老爷是自己的儿子,璟姐儿再不好也是亲孙女,蒋氏便把错都归咎为二太太的错了,埋怨她平日里没管好璟姐儿,也埋怨她挑事让二老爷过来找陈芸的麻烦。
“璟姐儿再是有错,芸娘可以和你二嫂或者和我说都行,训斥教训都可以,就是怎么能直接动手打人呢。不管怎么说,一个闺阁小姐,这样实在难看。”
二老爷终于找回了声音,也没有原先的理直气壮了,但是想起昨日里璟姐儿被打的那么惨,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毕竟她是真的觉得自家妹子被宠的行事太过了。
“我太生气了嘛。这事儿换谁听了璟姐儿那样口尖舌辣目无尊长不生气呢。在我说,璟姐儿的教育真的太成问题了,二哥一直这么偏爱也不是事儿啊,她总有出门子的一天,若是到了夫家也是背地里绕舌头,说妯娌婆母的不是,也是大大的不妥当啊。”
看着二老爷还是没完没了,陈芸说得更直接了,把二老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一直瞪着陈芸。
“你不光自己动手,还纵容丫鬟动手打了璟姐儿,这事总有吧?”
“胡扯,我的丫鬟什么时候动过璟姐儿一个指头!是谁说的,璟姐儿说的?叫来叫来,我们一起对峙。那么多人在场呢,我就不信黑的能说成白的。况且我自己就能教训了,还用得着丫头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