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断的四肢不知去向,血已冷。
脸上都无怯意,每具亲卫的尸身旁,总有几个惨状更甚的敌人尸骸。
楚北捷在鲜血中跨步,他见过比这残忍上百倍的沙场,只是从未知道,鲜血的颜色,能令人心寒心伤
至此。
娉婷,娉婷。
你在哪里?
他小声在心里唤着,唯恐这般大的声音,也会吓走已经渺茫的生机。
眼角一跳,他现了漠然。
染血满身的漠然处处伤痕,一支利箭赫然穿过他的右肩,将他牢牢钉在地上,一具敌将尸身压在他腹
上。
他仍有气息。
“漠然?漠然!”楚北捷跪下,急声呼唤。
仿彿早在等待楚北捷的声音将他唤醒,漠然很快挣扎着睁开眼睛,他的眸中呆滞,直到看清楚楚北捷
的脸,猛地收缩了瞳孔,压抑不住的激动:“王爷……你总算回来了……”
“生了什么事?娉婷呢?”楚北捷沉声问:“娉婷在哪里?”
他盯着漠然,一向锐利的目光也胆怯地颤栗起来。似乎只要漠然抖动着嘴唇说出一个不祥的字,就能
让天地崩裂。
“何侠带走了。”漠然急促地呼吸着,扭曲着脸,闭目积聚仅存的力量,骤然睁大眼睛,吐出两个字
:“快追!”
楚北捷霍然站起,转身冲出大门。
迎面碰上刚刚到达的臣牟和几个脚程最快的下属,脚不停步,沉声命道:“救火。留下军医和两百人
治疗伤者!其余的跟我走!“
言语间,已翻身上了马背。
骏马仿彿察觉到楚北捷一往无前的信心,嘶叫一声,人立起来,重重踏在雪上。
何侠,云常的何侠。
楚北捷炯然有神的眼眸看向云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