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拉多本就是很聪明的一种狗。而且,多多胜在它性子温和,且淡定从容,恰好是做导盲犬最最适合的类型。
其余的狗儿,元槿是真的完全没有把握。
毕竟她是业余中的业余……
蔺君泓看着她有些失落的样子,笑道:“没有办法也无妨。如今能够帮到他,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了。”
说着,他又凝神看了会儿正低头不知在和多多说着什么的蔺时谦,这便握了元槿的手往外行去。
元槿不住的回头去看,奇道:“不是来看王爷的么?怎么不过去?”
“他好好的,这便足够了。”蔺君泓笑道:“看他现在心情甚是不错,且和多多相处融洽,就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吧。莫要我们过去了,他倒是放不开,白白的错过了和多多单独相处的机会。”
元槿了然,笑着应了一声。而后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行去。
蔺君泓忽地想起来一事,探手将元槿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握在掌心中,问道:“听闻最近你虽然会去和闹闹它们玩耍,却不太经常抱着它们了,这是为何?”
顿了顿,他低声道:“虽说多多能够帮助王爷,但是你若舍不得它,就日日将它接回来在永安宫里住着便是。白日里再让人将它送到玄和宫陪伴王爷。”
元槿初初听了他的话后,还没有转过弯儿来。稍后细细一思量,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蔺君泓虽然不能一直陪着她,但是对于她的喜好还是十分很关注的。
他时常问一问身边伺候的人,娘娘最近如何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话题。
因为他明白,元槿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如果身体有小恙,或者是哪日心情不算太好,轻易不会说出来,生怕会扰了他。
所以他就自己主动去多关心她一下。免得这丫头什么都自己闷着。
原先的时候倒还罢了,没有甚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蔺君泓这便稍稍放心了些。
但是这几日来,通过宫人们的描述后,还真让蔺君泓发现了点怪异之处。
元槿虽然还如以往一般,时常陪着爱犬爱猫们玩闹,但是,已经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
以往的时候,元槿和小动物们凑在一起,嬉闹的时候十分欢快。阿吉阿利它们有时候热乎劲儿上来了,扑倒她和她打滚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的。
可是近日来,这种情形却几乎看不到了。
元槿和小家伙们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不会挨得太近。不如以往那般亲昵。
蔺君泓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不过刚刚和元槿一同过来看望蔺时谦之后,他倒是心里忽地敞亮了起来。
——想想这些时日里元槿和狗儿猫儿之间的变化,最大便是多多离开了元槿的身边,来到了蔺时谦这里。
莫不是多多的离去让自家小妻子太过于难过,所以才淡了和旁的小家伙们亲近的心思?
蔺君泓刚才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这个缘由的可能性最大。因此就和元槿说了刚刚那样的一番话。
元槿听闻后,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早就知道蔺君泓是个心思机敏的,而且,对她的事情巨细靡遗全都放在心上,考虑的十分周到。
但她没有料到,蔺君泓居然自顾自的将她现在不和小动物们亲近的缘由想到了这个上面。
说实话,她最近确实是刻意的这般做了。只不过缘由并非是多多那件事。
“多多能够陪着王爷,每日里多和他亲近一些,是好事。断然不用让它晚上过来。不然王爷若是晚上有事,岂不是没了帮助?”
听了她这话,蔺君泓愈发好奇起来,“那你最近是为何……”
元槿想来想去,知道自己不把实话和他讲了,他怕是不会死心。
可是这些话说出口,实在羞人。
元槿左右看了看,发现宫人们并不在身边近处,只远远的跟着,这才放心了些许。
她踮起脚,凑到了蔺君泓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蔺君泓一字字听了,在心里将这些话过了一遍,大奇,“不是说已经有孕之后,生怕它们会踢到孩子,所以不让它们靠近?难道在有孕前就要开始注意了?”
他是心中好奇所以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元槿却是生怕旁人听到她在谈论怀孕的话题,羞得脸颊红透。
她怨念的看了蔺君泓一眼——这人真是的,说这些也不知道遮掩着点……
蔺君泓看出了她眼中的纠结,怔了一瞬,继而了然的笑笑。
抬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蔺君泓低笑道:“怕什么?你我本是夫妻。怀孕生子本是应当。何苦怕人听见?”
他也知道自家小妻子是个容易害羞的,说完之后,也不在这上面过多纠结。一把拉着她继续前行,转而问道:“究竟是何缘故?”
这样被他一拉着往前走,元槿看不到身后跟着的宫人们了,反倒是没那么羞窘了,胆子大了些,说起话来也直接了点:“因为猫儿狗儿身上或许带有胎儿无法适应的病菌。大人或许无碍,胎儿却不一定受得住。所以避着点的好。”
现在这里没有疫苗,没有筛查,没有孕检。
既是打定了主意要怀孕生子,就要最大可能性的做好一切准备。不然的话,有一点点的闪失,后果都可能是无法承受的。
她知道寄生虫之类的话或许和蔺君泓讲不通。就择了最简单易懂的话语来尽量和他说明白。
好在蔺君泓是个心思通透的。
虽然元槿只点出了一些些这样的缘由,他也已经触类旁通的理解了大半,“就是说,你为了保证身子的康健,现在开始就要和它们减少近距离的接触,借以保证身体没有那‘胎儿无法适应的病菌’?”
元槿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蔺君泓暗松了口气,叹道:“你的顾虑是对的。”而后他微微侧首,奇道:“你的想法多有怪异。地动时候也是如此,多多是如此,这次也亦是如此。”
他深深的看着她,轻轻一笑,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么多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是打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