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认认真真在躲避怪物攻击的齐横,突然听到身后同样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趁着怪物攻击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和他猜想的一眼,这头怪物真的有同伙。而它的同伙现在正在攻击着流离骸,看着流离骸吃力的躲避着那怪物的攻击,齐横感到有些头痛。
“别分心。”就在齐横分心到流离骸那边时,流离骸突然头也不回地给他丢了一句话。
齐横不合时宜地笑了笑,“你先顾着自己,我这边很快就处理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实际行动起来这难度就要大的多了。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怪物齐横笑起来和哭丧一样,这么强悍的东西要干掉它其实对他来说不算难,难得就是不能直接干掉他,还要留它一条生路。
“唉。”
算了,事到如今只得破罐子破摔了。要想制服这个怪物,他首先得砍掉它的四肢然后嘴巴里的毒牙也要拔掉。至于等他们走了,这东西能不能活下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既然制定好了计划,那肯定是得按照计划的安排行动。所以,齐横决定先从这怪物的四肢开始。
在怪物发动攻击的一刹那,怪物大喇喇地露出来的缺陷让齐横钻了一个空子。他利用怪物庞大的身体上的不便,一个翻滚直接滚到怪物的尾部。要知道像怪物这样的身上,在这不算宽敞的地道之中是非常难转身的。果然失去齐横这个目标的怪物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它那仅有的智商告诉它身后又杀气。可惜,它这个暴虐的身体并不打算听从自己那个核桃仁一般大小的脑子指挥。
于是怪物做出了一个让齐横也为之咋舌,它长长的尾巴把愣神地齐横一下打翻在地。齐横迅速的爬起来,他必须要阻止这个蠢货,这蠢货居然想把自己快四米的身体在这大约一米五的通道里,横着转过来。那家伙的尾巴坚硬如铁,是根本不能顺着它转身而变化幅度的。如果真的让它强行转身成功了,恐怕这脆弱不堪的地道也会崩随之塌。
果然那怪物就和齐横所想的一样,它开始转动起自己的身体。这种天生只会直走的怪物,转起身来动作既僵硬又缓慢,随着它的强行转身带着不少的细沙落了下来。
“齐横快阻止它。”就在齐横不知道如何下手时,和另一头怪物搏斗的流离骸也注意到这头怪物近乎疯狂的举动。
流离骸大声地朝着齐横吼道:“杀死它!快杀死它,我这边这头才是掌控地道的雌兽。”
“能杀掉它的话,我就放心了。”齐横低头着头痴痴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小声听不出来是跟流离骸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齐横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旧剑轻声鸣响了一声。他抬起手里的剑便直直朝着怪物的脖子扎了过去,要知道他现在扎的地方正是人间普通蛇类的七寸要害,至于对这种变异一样的怪物来说有没有用,那只得试过才知道了。结果并不想他像的那样,扎七寸除了让它挣扎的更加剧烈之外,对这个四脚蛇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齐横有些纳闷,这破玩意长了四只腿连七寸就不是要害了,看来这东西应该和蛇不是一类了。
既然扎七寸没用,齐横只得照着流离骸所说刺瞎了它的另外一只眼睛。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失去了全部视力的怪物却愈加的疯狂了起来。铁一般的尾巴直接扫进了地道一侧的墙壁里,地道顶上的细沙哗哗地往下掉。齐横有些不爽,这上赶着找死的行为他必须得满足面前这位。趁着怪物身子卡在地道里,齐横提着剑直接就把怪物四条多余的腿给砍了。
被砍了四条腿的怪物瞬间矮了许多,齐横也没多想直接爬到怪物的背上。怪物的鳞片十分冰冷,因为自身带毒的原因身上还散发着一丝腥臭的气味。齐横一爬上去就开始后悔了,他怕坐了这么个脏东西的背会烂屁股。他没多给怪物机会,夹杂着强大灵力的剑气朝着怪物脖子轻轻地一划。随着一道腥臭的血液喷出,怪物激烈地动了一番发出一阵悲鸣后便直接瘫倒在底。
解决了面前这头怪物之后,齐横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站在怪物的背上,齐横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隐隐作痛。他感觉撩开衣袖一看,果然...因为强行使用灵力的原因,他手腕上的封印已经开始出现反噬的迹象。那快藏在手腕内侧的剑形印记似乎又变的大了些。
“齐横,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忙。”流离骸这边正狼狈不堪的躲着那个母怪物的攻击,而齐横却站在原地发起呆来,这让流离骸有些恼火。
齐横流离骸的声音猛地惊醒,看着狼狈的流离骸他赶紧提着剑冲了上去。“来了!”
“可别杀了它。”看着招式凌厉的齐横,流离骸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放心杀不了,你等下用你的鞭子制住它。”
像对付那头公的一样,齐横这次直接了当地把这头母怪物的腿给砍了。被砍断腿的怪物明显攻击的频率开始下降,战斗力也大大减弱,齐横赶紧朝流离骸喊道:“就是现在,赶紧把它给捆了。”
流离骸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把手里准备好的红线给抛了出去,这些线是他放在身上以防万一时用的武器。红线在抛出去之后便像有意识一样把怪物缠的跟个粽子似得,除了它长长的脖子一直在晃动之外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的。
“啊...”
齐横难受的拨开盖在手腕上的衣服,因为刚刚用了灵力的缘故他的手现在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样,痛的他想在地上打滚。他忍着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剑形印记,果然又变大了一圈,这东西就像是一个贪婪的寄生兽一样,不停的在他身上制造麻烦。他原本以为这次的疼痛只是暂时的,可他没想到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让他直接痛晕了过去。
☆、地道逃亡
“齐横!”流离骸抓着齐横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惜齐横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任凭流离骸在他的脸上拍打揉捏都不起一点作用,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看着躺在地上。
流离骸有些头痛,要知道他身体里的残毒在刚刚的打斗之中又活跃了起来。本来他自己就已经自顾不暇,现在齐横这一昏这两个人的重担得他一个受伤的人扛,他还真是有些吃力。不过想归想,有些事做还是要做的。
这地道经过两场打斗之后明显就有松动的痕迹,加上齐横刚刚砍断了这雌兽的四肢这地道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缝。流离骸蹲在地上艰难的把齐横移到自己的背上,昏迷的人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背在背上一个劲的往下滑,他有几次差点就被齐横给一起带到地上去了。
流离骸叹了一口气,在受伤的时候背一个比自己高大的人的难度还真是大。不过...这也是算还清这家伙的了。他微微偏过头看着齐横那搁在自己肩膀上软塌塌的脑袋,那家伙似乎很难受的模样。嘴唇发白,一脑门的冷汗,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微热的鼻息打在他的后颈肉上有种微妙的感觉。
“咔嚓!”
就在流离骸看着齐横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发出了一阵物体裂开的响声,流离骸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身后便又传来了一阵更加巨大的地道崩塌声。身后的地道开始崩塌了!流离骸来不及回头观望,他紧紧地拽着齐横垂下来的双手开始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他一边走,后面的地道追着他的步伐一路塌了过来。地道崩塌带起的一片细沙就像是一阵金黄色的浓雾一样,渐渐地遮挡住了流离骸的视线。身后是无尽崩塌的地道,身前又被浓沙遮挡,流离骸心里越来越着急,脚步也越来越慢。他现在背着齐横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背着齐横一路走下去,然而背上那家伙似乎状况更加不妙,齐横颤抖时牙齿发生的碰撞声在这种有着巨大噪音的情况下,他都能清晰的听见。
流离骸提了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加速朝着前面走去。摸着齐横时冷时热的手,为了不让齐横就这么死掉,流离骸喘着粗气朝身后不停地喊道:“齐横!齐横你振作点。”
他一边走一边喊着,清冷的声音在这种寂静又喧嚣地地方显得格外的异常。
就在他快要力竭而弃的时候,他发现眼前的沙尘似乎有什么地方变的不一样了。就像是前面有光亮一样,把它们都照的通透了起来。光亮!流离骸大喜,有光的地方肯定就是出口了!他背着齐横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和他想的一样,越往前走前面的光线就越明亮。直到他走到最接近光源的地方,他发现那发光的东西是一个斜着向上挖的洞口。
这洞口不宽,也就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样子。流离骸把齐横迅速的从自己背上卸了下来,他先是自己倒着进了洞口,然后用手抓住齐横的肩膀带着他一点一点的缩进了洞口。就在齐横的身体完全没入洞口的一瞬间,洞外的地道已经塌陷到了洞前并把堵死了洞口。
为了防止这个通道再次发生坍塌,流离骸马不停蹄地把带着齐横一点一点的朝着外面挪动。因为齐横的体积要比他大的原因,挪起来特别的费劲。为了能顺利的带动齐横,流离骸还特地化成了灰骨的模样。
在把齐横成功拖出去后,流离骸已经累的连动都不能动了。逃出生天之后他高度紧张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泄气地皮球一样只能瘫软在地上。
“哈~我果然死不了。”流离骸把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然而他还没笑两声,便头一歪倒在齐横的胸前也晕了过去。身体的骤然放松,他身体里的残毒显得异常地来势汹汹,强悍如他也没有支撑下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周围的天已经黑了。在这沙漠之中倒是不缺光源,随便一处地方都能看到一些浮在空中的微小的发光物体。作为一个在地界活了很多年的地界人来说,流离骸对于这种发光物体再熟悉不过了。这种只会在尸体多的地方聚集的生物,食尸萤。
不过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食尸萤,仔细闻闻这周围的空气中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腐臭,想必那些食尸萤的食物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这种不寻常的景象引起了流离骸的好奇心,这么多尸体的地方他得去看看。
正当他打算起身去食尸萤群之中寻找线索时,脚下突然绊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齐横,而且齐横看上去情况还不怎么好的样子。他把手覆上了齐横的额头,齐横的额头上面全是汗而且还冰的不行。
“齐横?”流离骸凑到齐横的耳朵旁边唤了几声。
“冷...好冷...”齐横无意识叫道。他一边喃喃着,一边把脑袋往流离骸的身上蹭。作为一个打摆子的人类,现在的流离骸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时冷时热的好东西。
流离骸被他这招搞的有点懵,他抓住齐横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往上仰。“喂,你搞什么鬼把戏。”
没想到一副要死不活的齐横,突然一个猛扑把流离骸给扑倒在地上,任凭流离骸怎么挣扎他依旧没有要松手的表示。齐横虽然生着病,但他那身蛮力依旧把流离骸给压的死死的。齐横一边嘴巴里嚷着冷,一边把头往流离骸的怀里钻,把原本怒气冲天的流离骸给磨的没有一点脾气了,他只得顺手一搂把齐横给揽在怀里。
流离骸狠狠地在齐横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王八蛋!等你醒过来再跟你算账。”
在沙漠的另一端,此时的天留笑和安庭正漫无目的地的朝着前方走着。他们待在齐横和流离骸被流沙湮没的位置等了一天,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天留笑实在受不了这漫长的等待,他们才决定试着主动去找那失踪的两个人。
“笑笑,天黑了。这种情况下咱们不应该再继续往前走了,黑夜之中未知的危险太多了。”安庭拉住了一言不发的天留笑,他有些摸不清这家伙的情绪,所以也不敢表现的过于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