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的后宅生活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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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他脸色惨白,傅沅拿了两个大迎枕过来,塞在他的后背处。

做完这一切,听着屋外寒风飒飒的声音,两个人这样面对面,才觉着有些尴尬。

她朝窗外看了看色,已经很晚了,他不会是要在她房间里借住一晚吧?

可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外头天寒地冻,她怎么能开口将人赶走。

可若是明天万嬷嬷和怀青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心里想着什么宋淮砚全都看了出来。当下就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来的路上做了暗记,明日一早被人发现前,就会离开,不会坏了沅儿名声的。”

“不过,咱们已经定亲了,沅儿替为夫处理伤口,谁敢挑出错来。”

宋淮砚说到此处,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傅沅见他受了这样的伤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依旧这样油嘴滑舌,心里暗暗腹诽了声活该。

可见着他这样难受,到底还是到了柜子里找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抓了一把晒干的茉莉花根出来,泡了一盏茶,递到了宋淮砚手中。

见着某人不解地目光,傅沅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得意来,唇角一扬,解释道:“这是晒干的茉莉花根,有镇定止痛的功效。”

“哦,为夫怎么不知道,沅儿竟还精通药理?”

宋淮砚说着,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那个装满药瓶的檀木箱子上,眸子里露出几分笑意来。

傅沅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咬了咬嘴唇,没好气瞪了某人一眼。

宋淮砚见傅沅像小猫一样露出爪子来挠人,心里痒痒的,拿起手中的茉莉花根茶喝了起来。

茶镇定止疼的效果明显,喝完一盏茶后,宋淮砚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苍白了。

傅沅看着他脸色好些了,上前扶着他躺了下来,拿了一块儿锦被盖在他身上。

“睡会儿吧。”

对待一个病人,傅沅有着足够的耐心,只是这些动作落在宋淮砚眼中,冰冷许久的心终于是温暖起来。

等到安顿好某人后,傅沅才搬了个绣墩过来,坐到床边。

“......”宋怀砚张了张嘴,见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傅沅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然和寻常的姑娘家不一样,却也是个害羞的,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是病人,要不然我早将你丢出去了。”傅沅单独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了,这会儿又夜深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强自压下心里的不自在,抢先开口道。

宋怀砚看了她半晌,失笑道:“好,不多想。”

傅沅被他突然的话弄的脸一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还未等她说话,某人就识趣地闭上了眼睛。傅沅的嘴角抽了抽,等着他睡着,才趴在被子闭上眼睛。

因着受了惊吓,又看了大半天的书,真的有些累了,傅沅才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虽然很快就睡着,到底心里惦记着屋里有个病人,傅沅半夜里好几次醒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浸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动作小心地替他擦了擦脸,如此几次,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傅沅才发现宋怀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地上带着血的绷带和药瓶也已经被人收拾拿走了,若不是屋子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药味儿,傅沅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错觉。而她,则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了昨晚某人盖过的锦被。傅沅闻了闻被子上残留下来的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走下床来到了窗户前,轻轻将窗户打开,寒风从外头吹进来,只一会儿功夫屋子里残留的血腥味儿和药味儿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一点儿都闻不到了。

傅沅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关了窗户又回去躺了一会儿,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外头便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怀青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姑娘,该起身了。”

怀青说着,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声,就推门走了进去。进了内室后,见着自家姑娘已经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姑娘平日里最是爱睡懒觉,每日都要她叫好几声才肯起来。今个儿倒是不用她叫,自己就起来了。

怀青心中诧异,却见着自家姑娘眼下掩饰不住的青色,当下就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或是做噩梦了?”

不怪怀青这么问,傅沅向来不会有这样难看的气色。若不是睡得不好,那又是什么缘由。

傅沅点了点头,顺着怀青的话道:“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就是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

说到此处,傅沅揉了揉脑袋,像是要努力想起什么似得,脸上都有些纠结起来。

怀青见着,忍不住出声劝道:“既是噩梦,姑娘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再说了,古人说梦都是反的,不管是什么梦,肯定不会像梦中那样,姑娘又何必纠结于此。”

见着傅沅点头,怀青才扶着自家姑娘从床上下来。

“姑娘气色不好,不如泡个热水澡吧。奴婢之前还晒了新鲜的百合花,最能安神静气了。”

“嗯。”傅沅嗯了一声,就叫怀青下去准备了。

只一会儿工夫,就有两个婆子抬着装满热水的木桶进来,几个丫鬟拿着沐浴用的东西和衣裳。

傅沅扶着怀青的手转进了檀木雕花屏风后,脱了衣裳,双脚踏着凳子进了浴桶里。热气氤氲,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百合香,傅沅将后背靠在浴桶上,感受着热水浸润在皮肤上,果然整晚的疲惫和紧张都消散开来。

她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宋怀砚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之前,听哥哥说皇上派他去扬州严查盐商之事,扬州乃富硕之地,自古盐商和朝中重臣、勋贵世家盘根错节,插手其中,便是险之又险。

只是,他毕竟是南阳王府的二公子,又深得皇上看重,那些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傅沅虽不大懂朝堂之事,却也明白,这并非是聪明人的手段。

“姑娘,再泡下去水就要凉了,奴婢扶您出来吧。”见着自家姑娘愣神许久,怀青忍不住提醒道。

她总觉着,姑娘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得,只是姑娘自个儿不说,她也不好过问。

听着怀青的声音,傅沅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扶着怀青的手从浴桶里走了出来,又在怀青的伺候下擦干身子换了身新的衣裳穿上,梳好头发。

才刚从屏风后出来,就听着外头一阵脚步声,万嬷嬷端着一碗熬好的红枣银耳羹从外头进来。

见着傅沅气色好些了,万嬷嬷才松了一口气,却是上前道:“听说昨晚姑娘没睡安稳,老奴熬了这红枣银耳羹,给姑娘补补身子。”

傅沅点了点头,在软塌上坐了下来,伸手接过万嬷嬷递过来的青瓷碗,拿勺子搅动了几下,递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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