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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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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此时时机未到,他还不能和高延撕破脸,唯有继续和他虚以委蛇,不得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色:“高大人这一次瞒着我做的事情,我便不说什么了,还望大人老实将追杀者召回,陈某如此要求,这完全是为大人好。若顾乐飞死了……”他紧紧盯着高延,阴寒的字句从牙齿间缓缓说出:“若顾乐飞死了,大长公主必以命抵命,以血偿血!”

  他的语气狠戾,饶是老辣如高延,心中也突地一跳。

  陈庭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高相,不要以为大长公主是只软柿子。”

  “你是没有见过她真正发怒的时候。”

  “当年的北狄王呼延博,生生被她割下头颅,尸身悬在嘉峪关口风干三月。”

  “想必高大人,不会希望此事重现。”

  ×

  顾乐飞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春日的太阳暖融融,大夫说多晒晒太阳能帮助伤口愈合。

  自他到田大雷府上后,那些追杀者已经消失无踪,不知道是被田大雷都灭了,还是他们的主人召了他们回去。

  不知道陈庭知不知道这件事?

  是高延独自所为,还是陈庭有意相帮?毕竟他的行踪,除了告知过司马妧之外,便只有陈庭知晓。

  可是……陈庭不像还没过河就拆桥的人,或许这些追杀者的突然消失,和陈庭对高延的施压有关。

  不管怎么说,高延是绝对不能留的了。

  守在院子里看护的侍女和小厮,不知道这个长得特别俊美的公子是田将军的什么人,太阳光撒在他身上,金光闪闪一般,好看得不得了。只是这位公子似乎心情不好,脸色很阴,仿佛永远在考虑什么事情,令人不敢接近。

  就如此刻,春日阳光虽暖,可是他的眼神却冷得令人打颤。

  就在此时,侍女和小厮们听见自家主人爽朗高扬的嗓门:“顾……呃,那谁谁,你看看谁来了!”

  因为顾乐飞的身份不便于暴露,田大雷总是喊他“那谁谁”。好在他如今模样也没人能认出来,不然就光凭田大雷简单粗暴的“那谁谁”,怎么可能掩盖得了他的身份。

  春日的阳光很是晃眼,顾乐飞眯了眯眼,见一个一身白袍掐金丝的熟悉身影踏门而入。那人一入门,田大雷便将院中所有人屏退,只留下他们三人。

  “呵呵,小胖别来无恙?”骚气得令人讨厌的语调,一口一个“小胖”提醒顾乐飞曾是个“胖子”的事实,如此讨厌的人,天底下除了司马无易,不会再有第二个。

  顾乐飞一见此人就有火气,按捺着性子道了一声:“十二皇叔别来无恙。”

  “我无恙,不过你好像有恙,”司马无易自顾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袖袍一甩,笑道,“从云南回来便遭了追杀,还让我最心爱的甲殉职了,感觉如何?”

  最心爱的甲……

  顾乐飞听得一阵恶寒。

  “此次是顾某大意,连累了甲。”打落牙齿和血吞,因着有求于人,顾乐飞不得不忍,忍,忍。

  司马无易笑了笑,倒也看出来顾乐飞的头顶已经快要冒烟,见好就收,不再逗他:“你急匆匆遣田将军联系我,竟也不怕暴露行踪?到底有何要事非急着寻我不可?”

  顾乐飞看了他一眼:“自然是鸣冤。”

  “鸣冤?”司马无易一愣,蓦地有不好的预感。

  而对面的顾乐飞却缓缓笑了起来:“此事非皇叔莫属。”

 

☆、第102章

  天启五年应该是个好年头吧!

  很多大靖的老百姓这样想着。

  随着河南河北两道的赈灾结束,大批难民得到安置,治水工作也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来自江南道的新型农作物占城稻因为产量高、口感佳,开始在大批土地条件适宜的农田试种推广。

  春天来临,大靖帝都镐京的皇城之中亦传来好消息,端贵妃为当今天子诞下一位皇子。虽然这是天子的第三个儿子,可是由于前两个儿子是天子还是皇子之时,由通房所出,身份较低,一直未告太庙,名不正、言不顺。

  故而,端贵妃诞下的这名孩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之子,听说圣上要为这个孩子亲自告太庙、入族谱,让他成为名义上的皇长子。

  这意味着大靖的帝位后继有人了。

  而西北哥舒那其将军也传来大捷的消息。去年腊月被雅隆部人追击入侵河西走廊的劣势一扫而空,雅隆部人被哥舒那其率领西北边兵前后包抄,整个包了饺子,精锐尽损,狼狈逃回老家,还被哥舒那其俘虏了一个族长之子。

  过了半月,西南也传来好消息。定国大长公主将亲自押解南诏王罗逻阁回京,同时将南诏纳入云南版图,并奏报陛下,请求设立大靖第十一道——云南道。

  捷报频频,不仅驱除外敌,还开疆拓土,定国大长公主的战神之名再度传开。一时间大靖百姓自发地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庆祝大靖胜利,也祈求老天保佑今年能丰收、平安过年。

  在这种时候,似乎大家都忘记了年前年后萦绕在皇城周围不散的前太子冤魂,关于前太子死亡的议论传言也少了,倒是为当今皇上歌功颂德的多。

  百姓们的这种欢乐气氛似乎也感染到了端坐皇城的九五之尊。自高娴君为他诞下麟儿后,司马诚每天都是咧着嘴笑,高兴得不行。

  即便他收到司马妧非但没死,反而将南诏彻底打下来的战报,他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生气的情绪。

  没关系,开疆拓土的功劳最后会算在皇帝头上。

  至于司马妧,一次杀不死,还有下一次。前段时间不是前太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么,司马妧和司马博二人的母亲可是姐妹,他们二人的血缘关系那样近,就说是她对当今皇上心存不满,怀念前太子,故而借此闹事好了。

  只要她乖乖交了兵权回来,司马诚有一百个办法收拾她。

  司马诚志得意满地如此想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入高娴君的宫中,望着躺在床上的母子,他的心简直高兴地要飞起来。

  “来,来,朕的小麟儿,快快笑一个。”司马诚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小婴儿白嫩嫩的脸蛋,熟睡的娃娃胡乱挥了挥手,没醒,懒得理他。

  司马诚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来,本想抱一抱孩子,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皇家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他不愿为此违例,也不想太宠这个孩子,免得他母族仗着孩子的宠爱气焰嚣天。

  高家现在的气焰已经很高了。

  思及此,司马诚的笑意淡了些,他望向坐在床头静静望着自己的高娴君,柔声道:“旨意已经拟好,我答应你的后位,待麟儿百日宴那天便向天下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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