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苍流:“先生怎知天意若何?”
天阙先生:“得到一些什么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
殷苍流逆着光站在那里,高贵无比,好似处在金碧辉煌的銮殿上,天阙先生淡然而坐,仿佛坐在白云之上。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话语中不牵扯上我就好了。我坐在这里,感觉有些微妙。
最后殷苍流对着我道:“瑾儿,朕说过不会放手。”
我默然片刻,迎上他坚执的眼,淡然道:“东云陛下,你大概是把我当作谁的替身了吧。”
“……”殷苍流眼中神色一闪。
我盯着他的眼:“陛下,你不觉这样对你心里的那个人不公平吗?”
殷苍流眼里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盯着我道:“你就是朕心里那个人。”
那双本冷淡疏离的眼深处露出的执着令人心惊,我移开了视线,尽量冷淡道:“陛下,天下美人多,才人多,有趣的人也极多,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得到很多人。”和一个皇帝辩这种事情还真是怪异。我起身走到床边,“我打算睡个午觉,二位自便。”我将屏风拖到床前挡住了,然后倒在床上发呆。
那两人还没走,也没说话,气氛都是凝滞的。我深吸一口气,翻身对着床里面。刚才确实有点头晕,躺下舒服多了。不过,心情很烦。梅九、天阙先生、殷苍流,他们围着我干什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闭目,脑海里猛然晃过殷苍里那双冷淡疏离的眼,总觉得很熟悉。我的记忆不是那么差,有那样一双眼的人还有一个人——西临城,西临瑾的父亲。
瑾儿么,不,西临城不叫西临瑾瑾儿,所以他定然不是。而且西临城是不可能把西临瑾当□人的,他爱的人叫池扬。我在想什么?西临城理所当然不可能恋上自己的儿子。我和柳重域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伦相恋的父子了吧。但愿上天不会惩罚这样的畸恋。
我胡乱地想着些有的没的,心绪越来越难以平静。
忽然一只手触在我的额头上,抬眼看去,天阙先生看着我,声音温和道:“怎么了?”
我盯着他静谧的容颜,渐渐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屏风外,殷苍流已经走了。我回头看着天阙先生,问道:“先生,你看我的命运怎么样?”
天阙先生摇了摇头,我立刻紧张道:“不好吗?”
“不,正如曲问兮所言,我再也看不清你的命理。”
我看着天阙先生的眼,忽然脸上越来越烫热起来,我摸了摸脸,挡开天阙先生的手,转身不去看他,只平板道:“先生,你应该继续不解风情。”
“瑜儿,无须为难,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嗯。”
我偏头看了天阙先生一眼,道:“那好,你会一直是我的先生。”
第96章 帝王对手,解蛊之法
躺下没多久,楼下忽然喧哗声大振,我起身打开门,天阙先生、梅九一左一右走了进来,我向外张望了一眼,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问完,一群人涌了上来,为首之人赫然是柳寓封。我愣了愣,看了他后面训练有素的军兵一眼:“你要做什么?”
柳寓封什么也不说,只对后面的人一招手道:“给我搜。”
军兵立马涌过来,不过还没靠近就被梅九和天阙先生的内力阻挡在外,不能前进分毫。
我皱了皱眉,道:“柳寓封,你这是干什么?”
柳寓封终于正眼看向我:“有东云奸细藏匿在此处,特封皇上之命搜查。”
我盯着柳寓封的眼看了看,不像是在说谎。柳寓封一向也不会说谎。只是他所谓的奸细又是谁呢?殷苍流可是东云的皇帝。
“瑾瑜,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吗?”梅九忽然问道。
我摇摇头,他道:“那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
后面一个看上去有点级别的军兵不欲放我们走,天阙先生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我看了天阙先生一眼,也不见杀气,大概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而心生恐惧吧。
玉堂春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外面。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直觉告诉我,那是齐政。看了一眼,我转头看了看天阙先生和梅九:“我们去哪里?”
“东郊有一处院落,主人家正好出卖,我买了下来。已经收拾好了。”梅九道。
我点头道:“那我们走吧,对了,我爹回来了通知他一声。”
“自然。”
我们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玉堂春那栋建筑浓烟滚滚。
着火了!
怎么回事?殷苍流还在里面。柳寓封呢?出来了吗?
“瑾瑜,你干什么?”梅九拉住我。
我停下不由自主往玉堂春走去的脚步,盯着那片大火,喃喃道:“着火了。”
“瑜儿,该活着的人自然死不了。”天阙先生忽然道。
我看向他:“是吗?”
“嗯,不必担心。”天阙先生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我迅速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透彻的眼。
想来以他们的武功,自是不会怎么样的。
楼里传来哀嚎声,听得人全身战栗。我仿佛看到许多人在祸害里挣扎,最后死去。不,那台残忍了。我看向天阙先生和梅九:“怎么办?不能灭火吗?”
天阙先生看着我,道:“你想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