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我和我孩儿。”女子手里紧紧抓着一根木棒,警惕地游走。她转过了脸来。面容十分秀美。标准的瓜子美人脸,杏仁眼,弯月眉,唇红齿白,好看极了。眼神清逸,绝不是邪魔歪道派的女子。
“去阴曹地府问原因吧。上。”
那群黑衣人显然没什么玲香惜玉爱美之心,手中的刺刀挥出,招招狠毒。女子身上又添新伤,神情却坚执。手中的木棍使出的应该是剑术。连我这个门外汉也看得出她的剑术是精妙的。大约是没什么对敌经验,再加上对方人多,又貌似是专职杀手,所以她才处于下风。
看着现场对女子越来越不乐观的形式。我急得不行,再次悔恨自己武力不济。然而人命观天,肯定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何况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又很良善美丽。我焦急地四处看了看,要是孤冥在就好了。然而来不及想那么多,那女子已经很危险了。
我急到嗓子眼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小心翼翼地放下衣兜里的梨子。摘了一片叶子,深吸一口气,放到唇边,开始吹。
低沉黑暗的声音传了出去。
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听到一个人说“撤”,又再过了一会儿,确定那些人应该走了后,我边继续吹暗黑的音律,边从大石后面探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都走光了。
我扔了叶子,跑了出去,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女子,道:“姑娘没事吧?”
她看向我,神情一愣,恍然道:“原来是这位公子相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认识我?”我疑惑不已,这么美丽的姑娘,我应该印像深刻才对。
“几日前在京城南街的槐树巷,我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我仔细端详她,感觉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那日我就只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就是一个小团子的娘。
“公子可是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小娃娃的娘?”
“正是,咳咳……”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公子,我的孩子还在……咳咳……我得去找他。”
“你把他放在那里的,可安全?”想到那个小团团,我不仅有些担心。
“公子,求公子再帮我一个帮?我将感激不尽,赴汤蹈火必报公子大恩。”
“你说。”
“求公子随我去接我孩儿。”
她要跪下去,我急忙扶起她道:“姑娘就别多礼了,我们快去找孩子吧。”
“多谢公子。”
“不客气。”我摆摆手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名叫甘愿。”
“甘姑娘,那些人为何追杀与你?”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点点头,问道:“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来京城不过月余,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与人结怨。”
“姑娘既然在京城无相识之人,却不知是为何要来此地。”
“这……”女子咬了咬唇,似是难以说出口。
“姑娘不方便讲那就算了。”
“不瞒公子,我是为了寻找我孩儿的父亲才来京城的。”
“找孩子的父亲?”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来不及捕捉。再想也没想出什么来。我继续道,“姑娘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只从信物知道他应该是京城人士。”
我蹙眉深思,各种猜测闪过。或许是那个男子是个负心汉,对女子始乱终弃,还派人刺杀。也或许是那男人是有妻室的,正室太太得知老公有小三野种找上门来,于是狠下毒手。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说明那个男人家世不简单。要么是权贵,要么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
***
一处陈旧的四合院。
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一片凌乱,显然被人席卷过。
女子一脸惊慌,推开我扶着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
“恒儿,恒儿,恒儿,你在哪里,不要吓娘。恒儿……”
我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安慰道:“姑娘,你别急,你想想看,他会躲在何处。”
她一听,急急忙忙跑进一间屋子——厨房,对着灶台大喊:“恒儿。”
我正疑惑,却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灶台处传来。
“娘亲,娘亲。”声音依赖带着委屈。
女子破涕为笑,跑到灶台前面,伸手搬开挡在灶台下洞处的木板。一个灰溜溜的小人儿爬了出来,瘪着嘴撞进女子的怀里,依赖地叫着:“娘亲。”
我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儿软软的头发。埋在母亲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花猫似的脸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泪光泫然地看着我,一眨眼掉下一滴泪珠儿来。我笨拙地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别哭,别哭。”
“漂漂,漂漂,娘亲,漂漂。”小屁孩儿忽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我心里一松,感叹小孩儿情绪转换就是快,真是无忧无虑的可爱童年啊。
“恒儿真是聪明,还记得这位叔叔。”女子紧紧抱着孩子,满脸宠溺。
我不由想,要是我老娘没死,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有个美丽的女子这样宠溺我。呸呸,我可是成年人,居然还想这么幼稚的事情。说起来,那会儿,虽然没美美的老娘,倒是有个英俊高大的老爹,对我也还不错,但就可惜在娶了个后娘,还是我老娘的情敌,真是添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