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啦,老母鸡快死了都!”
“不是……陈大爷,我没给鸡瞧过病。”
陈大爷一脸不敢相信:“你不是大夫吗?”
“是啊,可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了,走走走吧。”
郁容一脸懵忡,仓促地收拾了药箱,被陈大爷风风火火地拽着,穿过了大半个庄子。
陈大爷家。
郁容给老母鸡看着病,诊断是感冒了,遂翻起药箱……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感觉要遭。
万一这几只鸡没被他治好,可不就自砸招牌吗?要是治好了,往后会不会谁家鸡鸭鹅猪的一个不舒服,就全来找他去看诊?
他是大夫,可不是兽医!
不管心里如何吐槽,乡里乡亲的,人家又真是急着没法子,郁容不可能不帮忙——好歹,他养过几只鸡,寻常状况大体都了解。
没有专门给动物吃的药,只能根据病证,找寻合适的可以给鸡吃的药物,参照人吃的药方进行改良……还好,有系统协助,还算顺利。
从私人角度上看,这一趟“出诊”真真是不值……
郁容却不在这些事上斤斤计较,贡献度花就花了,回头设法再赚即是。
所谓救人救急,对陈大爷一家来说,这几只老母鸡就是“急”——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较低,老母鸡的价值有时堪比一个劳动力了。
“小郁大夫,家里也没别的,就这三只小鸡,刚孵的,你拿家去养着吧?”
陈大娘将一个稻草篮子塞往郁容的手里。
郁容连忙推拒,毕竟,光从明面上看,他挑出的几味药挺不值钱的……至少,比不得几只小鸡崽的价值。
于是你来我往,一番推辞。
陈大爷看着不耐烦,直言道:“这几只小崽子来的不是时候,天太冷了,家里四处漏风,怕是养不活了。”
郁容囧了囧,只觉老爷子真是直肠子,便不推辞了,把小鸡崽们带回家。
后院有窝棚温室,自打哑叔来了,基本上一天十二个时辰,灶膛里头的火就没熄过——拿柴禾挡着就是——不必担心这几只娇弱的小鸡崽子会被冻死的。
说起来,这几只鸡崽子来得挺合心意的。早先作规划时,郁容就想过肯定要养些鸡,省得想吃个鸡蛋,还得隔三差五跑去镇子上买。不光是鸡,后面的水凼正适合养鸭养鹅。
只是,之前一个人忙不过来,捉小鸡鸭子的事就耽搁了,要不是适逢其会,花钱想在冬天买小鸡崽什么的,都买不到。
拜托心灵手巧的哑叔搭了个木箱,板子上开好些个小口作透气之用,再往底下铺一层干稻草……便是适合小鸡居住的简易暖箱。
将鸡崽们全部放进去,搬到窝棚温室里。
找个破盘子破碗,撒点糙米倒些水,放入暖箱里。
郁容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小鸡喳喳的,啄着米水,精神头十足,心情随之轻快了不少。
又想起客房里的病人,不由得有些牵挂。
郁容回屋略作打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装,这才去了客房。
屋里,光线微暗,安静至极。
聂昕之睡在床上还没醒。
郁容不自觉地蹙起眉,真是不习惯这样的男人……随即敛回神,坐在床头,再度为对方诊治。
高热仍未退尽。
跟西药比,中药的一大缺点,就是有时候见效慢。
稍作思索,郁容便出了门,回来端着水盆,里头是温水与毛巾,另外还带了药酒。
既然药物效果慢,那就另辟蹊径。
物理降温,配合针灸治法,穴位按摩,多管齐下,不说加快康复的进程,至少能让降一降病人的体热。
没有任何的顾忌,郁容毫不犹豫地——
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
霎时间,少年大夫一个猝不及防,天旋地转,被人扯着手臂,压倒在床榻之间,颈脖在同一时间被扼制着。
幸而他反应极快,脱口喊出:“昕之兄!”
“……”
郁容保持着被挟制的姿势,不敢轻易乱动。
过了好半天,聂昕之像是清醒了,嗓音沙哑:“容儿?”
郁容默了。
容儿什么的不会是叫他吧?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个称呼真的有点雷啊!
叹了口气,知晓对方尚未清醒,他还是应了:“是我,不知昕之兄可否先放开我的脖子?”
总感觉脑袋和脖子随时都要分家了,心里忍不住发慌。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多谢叶疏楼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