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到时候,不知多少人说闲话呢!
“等年纪大一些,我还没有嫁,便住到田庄里去。”陈宁玉很向往,“种种田,养些牛羊,不是挺好的?可比住在京都好多了。”
谷秋跟丹秋面面相觑。
武定侯府,杨延陵刚打了一套拳,浑身湿透的往回走。
杨延康手里提着一个鸟笼,正教鸟儿说话,眼见他过来,笑嘻嘻道:“大哥,我这玲珑真聪明,只个把月就学会说话了。”
杨延陵瞥那鸟儿一眼。
那是只颜色雪白的鹦鹉,听说价值不菲,只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玲珑,来说一句,叫大哥笑笑。”杨延康拿枝条拨弄鹦鹉。
鹦鹉叽呱一声,扯开嗓子道:“爷,今儿想听什么曲儿?”
杨延陵嘴角弯了弯:“是常挂在霜红苑的罢?”
“是啊,是啊。”杨延康嘿嘿一笑。
杨延陵瞧瞧他:“你也常去那儿,可见到二叔了?”
“见到几回,他爱听银铃唱曲儿。”
杨延陵点点头。
杨延康放下鸟笼道:“大哥最近一天耍几回拳,祖母担心,叫我来看看,大哥若心里有事,不妨随我去城里玩一玩罢?”
“我能有什么事?”杨延陵挑眉。
“没有就好了。”杨延康笑了笑道,“只当大哥是为陈四姑娘呢,不过陈四姑娘也没嫁成章家。”
“你怎么知道?”杨延陵脸色一正。
“这不是必然的么,我早说了,陈四姑娘是三皇子看上的人,如今大哥可清楚了罢,不招惹她才是对的,章家那陈年旧事都被挖出来了,幸好他们识相,才能挽回章老爷子脸面。”
杨延陵没有说话。
杨延康道:“你瞧着罢,早晚陈四姑娘还得是三皇子的人……”
他话未说完,杨延陵阴沉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早前叮嘱你的,你都忘了?”
杨延康吓一跳,忙道:“莫忘,莫忘,这事儿自然不会是三皇子告知的,是我一个朋友,他在三皇子身边当差,有回喝酒就说了。大哥,我怎会忘,再说,三皇子他也不肯理会我啊!”
杨延陵这才作罢。
杨延康松了口气。
要说家里,他最怕的就是杨延陵,杨太夫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一回事呢。
而今日故意提到这些,也是为提醒杨延陵不要动这个心思。
可惜他不是杨延陵,不知他此刻的心情。
说起来,最近几日,杨延陵正为这事儿烦恼,在得知陈宁玉要嫁人之后,内心的烦闷就好像波浪一般,时不时就涌上来。只是,这种情绪,让他觉得太过莫名。
他何时喜欢她上了?
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次在城外寻她,她的聪明勇敢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他抱过她,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那是叫人无法忘记的,可也不一定非得要娶了她。
故而,他有些犹豫,有些弄不清自己的想法。
但今日听杨延康说陈宁玉没有嫁成章家,他终于还是要做决定了。
长公主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等到陈宁玉嫁人的消息,结果自陈宁华入宫之后,陈家便一直没有派人来,她不由有些着急,命傅朝云抽空去看一看。
傅朝云这日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眼见有时间,便去了永春侯府一趟。
陈宁玉早早就来到院门口迎接他。
“我刚刚叫厨房做了雉鸡盅呢。”她叫人拿汤匙来。
傅朝云吃了一口,问道:“很是鲜美,这雉鸡是庄里送来的?”
“倒不是,集市偶尔也有猎人打来卖的,你若是喜欢,下回叫厨子也试试。”
傅朝云笑一笑:“你总是会享受,我一个粗人,吃什么都一样。”他几口就喝光了,抹一抹嘴道,“今儿还是娘叫我来的。”
“哦,姨母又想我了?”她笑。
“是为你嫁人的事情呢。”傅朝云正色,“太夫人那里,我反而不知如何问,我想倒不如问你,你该不会介意罢?”
“是为这个。”陈宁玉放下汤匙,“那章家也不合适,祖母打算另寻一家了。”
“怎么会?”傅朝云吃惊,“母亲说那章公子极好,她很是满意的,原以为定是能成,都已经在为你准备嫁妆了,怎么突然又不合适?”
“详细的我也不知。”
傅朝云皱了皱眉:“既然如此,我便这样告知母亲了。”
陈宁玉笑道:“叫姨母不要担心,祖母定会替我寻个很好的相公,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还是要慢慢来么。”
“也是,总是终身大事。”
陈宁玉接过谷秋端来的水漱口,过得会儿问:“二表哥最近如何?”
“别提了。”傅朝云叹口气,“竟然要去参加乡试,这几日都在看书,跟入魔了一般。”
陈宁玉吃了一惊,虽说傅朝清年幼时便是秀才,那也是考了玩玩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要去考举人,若是寻常人家便罢了,他到底长公主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