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玉哈哈大笑。
几人一路说着去了芙蓉苑。
过得几日,太夫人请武定侯府众人来作客,一来是为感谢杨延陵寻到陈宁玉的事情,二来,也知杨太夫人为上回的事情,不好意思再主动上门。
杨太夫人带了好些礼过来。
太夫人也收了,省得她心里不安。
两人多年交情,自然很快就好了。
章季琬听说武定侯来,满怀兴奋。
最早前,武定侯也来过一次,只那次他来去匆匆的,章季琬连面都没有见到一下就走了,章季琬很是遗憾,这次他觉得定要抓紧机会,好好问问他是如何打败蒙古铁骑的。
可惜结果不尽人意,杨延陵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问三句答一句都十分勉强。
陈敏还叫他不要麻烦杨延陵。
章季琬气得够呛,他性子本就直爽,说道:“你寻了四表姐回来,原以为你是个热心肠,我还想好好谢谢,现在看来不必了!”
杨延陵听他提到陈宁玉,挑了挑眉道:“要谢也是她,为何是你?”
“因为我与她感情好啊。”
“感情好?”杨延陵上下瞧章季琬一眼,“怎么个好法?”
陈敏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道:“侯爷,表弟说话有些猛撞,你莫要放在心里,他现同舅父学武,暂时住在这儿,与咱们都是像家人一样的。”
也就是说,章季琬跟陈宁玉只是兄妹关系。
杨延陵明白了,侧头问章季琬:“你真的很想知道阿托木那场战,我是怎么想的?”
章季琬忙道:“那是当然。”
大雪连天,又在别人的地盘,一般人都只会令部下藏匿起来,生怕遭到敌军突袭,结果他却反其道而行,愣是把蒙古兵给逮个正着,众人说起来,都觉得那是一段传奇。
“其实是蒙的。”杨延陵拍拍章季琬肩膀,“等你也能蒙对的时候,你便能做个将军了。”
“什么?”章季琬诧异,竟然是蒙的。
可要蒙对这也太难了,毕竟还带着十万兵马呢,一旦出了差错战败,这领头人的脑袋指不定就要不保!
他怎么敢蒙?
章季琬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延陵。
唯独陈行明白杨延陵的意思。
他们做将军的,随时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不止系着自己,还系着无数将士的性命,可偏偏很多时候,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作为将军,都要果断的做下决定,不管是前行还是后退,都得十分迅速。
那么,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经验,只能相信自己。
然而,他们知道,结局不一定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又如何呢?他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必胜的一条路,只有这样,才能让麾下将士跟随,信任,万众一心的战到底!
所以,名将岂是那么好当的?
陈行一拍章季琬的脑袋:“你还嫩着呢,小子,慢慢学罢,先考个武举人再说。”
章季琬只得点点头。
杨延陵道:“本朝武举先论谋略,再以武艺,你兵法读的如何?”
章季琬抽了下嘴角。
那是他最不足的。
陈敏笑起来:“算是勉勉强强,应是能过的。”
到底不是文举,好歹章季琬以前也在私塾念过书,还有个特别严格的父亲,武举出题简单,他尚且能应付得来。
“到真的两军对垒,你会明白兵法的用处。”杨延陵正色,“你若只为通过武举,将来便只在城中罢了。”
章季琬脖子一梗:“我自会好好学的,将来我也不会输于你!”
“季琬,不得无礼。”陈行喝道。
杨延陵却笑笑:“那你得记得今日。”
章季琬看他没有生气,倒一时又不觉得他讨厌了。
等到告辞时,杨延陵问章季琬:“你四表姐可好?”
虽然此前陈宁玉露了一下面,可他也不可能与她搭话,自是不清楚她的状况。
章季琬道:“不太好。”
“怎么?”杨延陵只当三皇子又来寻事。
“她要嫁人了。”章季琬叹口气,“不过我觉得那人不太适合。”
“嫁人?”杨延陵奇怪,“陈三姑娘不是还没出嫁么?”
“反正是先要定下来。”
杨延陵皱了皱眉,没有再问。
出来的时候,就往杨延康的马车上一坐。
杨延康道:“你不是骑马的么?怎的却来坐车了?”
杨延陵一怔,随即道:“难得坐车,便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