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被另一只不知出现於哪里的手,钢铁一样地抓住了。
“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是你们这些杂碎!”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要倒楣的可怜虫,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9 肉
“什麽时候搞侦探的身手都这麽好了,”手上的绳子被解开,陆城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歪歪扭扭的人,问道。
“城哥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搞笑,陆叔叔带出来的人哪个身手不是这麽好。”少年努了努嘴,捞起陆城的裤子扔给他。“你没事吧?”
陆城“嗯”了一声。
“这些杂碎怎麽办?”少年指著地上的人,还有点火气。
“不用管他们。”陆城穿好衣服,揉了揉对方乱糟糟的鸡窝头,“谢谢你小七。”
“不用谢我,要不是昨天我跟丢了你们,就不会害你被关一整天了,”他们往外走去,小七跟在他身後,突然拍了拍脑袋,“哦对了,张大少应该马上就到了。”
男人在屋檐下顿住了脚,“张玉文……他不是被家里软禁了?”
“哎,说来话长,总之连你被关在这里也是他猜到的,呃,说人人到──”
顺著小七的视线,陆城转过头。
院门口,那麽笔挺的一个人,正手插口袋里,站在流动的乾燥夜风里望著他。
陆城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突然和张玉文视线交接。他和他不过两日不见,却在面对面地这一刻生出漫长别离的踪迹。
他定在当场,仿佛第一次和张玉文相识,世界都安静得失措。
“哟。”
咧嘴的张大少打破安静。仍旧如他一贯,在彼此都如此狼狈不堪的夜里,终究也能这样不可一世。
陆城却仍旧望著他,仿佛失去了动弹的力量。许久,他对著男人那张肿得难看又狼狈的脸,终於也笑起来。
“你真是,丑死了。”他朝张玉文大步迈了过去。
对方也紧迈两步,陆城已来到他的眼前。他们伸出手,互相紧紧搂住了对方。
“你没事就好,不过我被揍了。”等彼此的体温交汇,心跳趋於平静,张玉文开口。
一说话立刻扯到嘴角伤口,他“嘶”地一皱眉,轻轻按住自己的唇角,挑眼看了眼陆城,“从家里逃出来的。”
陆城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他拉开张玉文,张大少那张无法见人的脸近看更是丑得扭曲。
陆城又心疼又彻底松了一口气,至少对方没有妥协。
“所以,你想好怎麽办了吗。”
“当然。”张玉文“嘿”地一笑,他那双肿了的眼睛仍旧流动著挥之不去的光芒,和他的主人一样,狡黠,坚定不移。
“所以呢,我先代老爷子向你道歉。其次,美人,你做好和我私奔的准备没有?”张大少抓起陆城的手,紧紧地握著,也许对方给了他否定回答,他就要毫不怜惜地捏碎它。
陆城在他的等待中想,原来这辈子他也有这麽一回,学人舍命陪君子。
他不需要什麽道歉,他甚至不恨张政圭。他抢走了他的儿子,张政圭对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他应付的代价。
毕竟不管怎麽算,赚的那个人都是他陆城。
所以现在,他反握了张玉文的手,盯著他青肿的眼,“那你就是我的人质了。”
“走了,小七。”
陆城招招手,三个人往外走去。
“亡命天涯?”张玉文对开车狂飙的小七摇了摇手指:“NONO,小朋友,现实生活里可没有那麽多亡命,私奔天涯倒是对了。”
“呃,”没觉得两种说法对这两个人来说有多大区别,少年收了声。两旁黑色的景疯狂後退,他还有閒暇往观後镜里看。
张大少顶著一张猪脸“含情脉脉”地和坐在他身边的陆城相视,但那张脸给前座的少年冲击力太强了,让他几度忍不住想笑出声。
张大少的小情倒完全不计较此刻那张脸有多难看。
颠簸的黑暗里,男人们的手还交握著,肩膀靠著肩膀,交传著坚毅温暖的体温。
“那我们是要私奔那哪里去?”
“我们可以先去美国,从三藩市沿著洲际公路穿过美国,最後从纽约飞到南美。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张玉文呲牙一笑。
“噗,”陆城捂头一笑,“张玉文,你可真是……”
“二十亿,至少可以赚上好几亿。”张大少“嘿”地挑眉,撞撞陆城的肩,嘴凑到他的耳垂:“美人,至少上半辈子够养你了。”
“嗯。那麽就去美洲吧。”男人望著张大少,笑容一深,带了点不可明察的狡猾,“你主外,我主内。”
此刻的张玉文并不明白男人这一句“我主内”里究竟含意著什麽。只是在此後每一次,当他被陆城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时,才知道对方将这句话践行得多麽实际而深刻。
而眼下的张玉文,却像被打了定心针,在飙到一百八十迈的车里,他立刻就毫不犹豫地捧了陆城的脸,将男人压在座位上狠狠吻了一把。
吻够了,陆城才把他推开,“咳,小七还没成年……”
“我什麽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前座少年爽脆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