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言峰绮礼只好将自己知道的情报整理了一番汇报给了自己老师的Servant。虽然总觉得角色有点颠倒,但是考虑到对方是那个吉尔伽美什,绮礼觉得这应该还算正常。
“——哼,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错的娱乐嘛。”听完了其他五人的动机之后,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说道,“毕竟只是一群杂种,一个个都没有什么有创意的想法。只是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想要抢夺我的宝物……都是不用商量就应该直接处死的小偷罢了。”
听完英雄王的话,绮礼有种想要叹气的冲动:“对于别人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就只有这些感想吗?看来我是白折腾了。”
“怎么会是白折腾了呢?”吉尔伽美什带着微妙的笑容说道,“你在说什么呀,绮礼。你和吾友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
绮礼盯着Archer道:“英雄王,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自己关心之处的男人啊。”完全无视绮礼那锐利的目光,吉尔伽美什自然的继续说道,“——没有自觉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追求着本能的愉悦。就好像那些追逐着血液气味的野兽一样。他们内心的这种情绪会直观地表现在他们的言行之上。”
“所以,绮礼。当你把你所有听到、见到、并自己理解之后的事情,通过你自己再次讲述出来的时候,已经充分的显示出你内心的想法。你的语言描述得最为详细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兴趣的部分。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兴趣的最好方式。人类这种玩具,人生这种故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了。”
绮礼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英雄王毫无疑义的消遣而已。但是看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对方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个你故意隐瞒了真相的家伙去掉。这种下意识的关心只不过是一种执着罢了。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在无意识之中注意到的人。那么,在剩下的四个Master之中,你关注最多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绮礼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目前这个话题,最好能够尽快结束。
对于绮礼的动摇,吉尔伽美什似乎感到非常满意。
“Berserker的Master。叫什么……雁夜?绮礼,你对这个男人的报告实在是非常详细啊。”
无视了言峰绮礼为自己进行的辩驳,吉尔伽美什终于找到了有趣的事物,说什么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围观了一会儿的恩奇都,从隐约的猜测以及刚才的观察中,终于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虽然早就知道言峰绮礼是挚友感兴趣的类型,不过倒是没能想到,挚友居然能够这么乐在其中啊。
搞得他好像很多余一样的……不过就算只是围观,看到自己的Master言峰绮礼能够露出动摇不安的表情,也算是没有浪费时间了。
很快,神父与英雄王的交谈就进入了最重要的阶段。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痛苦与哀叹与‘愉悦’到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呢?所谓的愉悦是没有特定形式的,正因为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你才会迷惑啊。”
“不是那样的!”绮礼愤怒的声音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响起。“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但是,这样做是罪人的灵魂、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无论如何,我言峰绮礼所信仰的道路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认为愉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吗?呵呵,你还挺会提出歪理邪说的。你这个人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像是发现了原本就很中意的物品,竟然还有更加令他喜欢的部分,吉尔伽美什露出了见猎心喜的愉悦笑容。
“言峰绮礼,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希望得到圣杯的理由。祈祷自己能够得到圣杯吧。那个时候,你就会在圣杯给你带来的东西之中,寻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恩奇都,我们走了。”
放出让言峰绮礼彻底陷入混乱的话语,一转头就发现沉默了很久的挚友有些恍惚的表情,吉尔伽美什轻轻挑眉,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玻璃杯往对方的头上一放:“想什么呢?走了。”
举起手来压住想要从自己头顶撤离的手,恩奇都抬头看向自己的挚友:“走哪里?我又不是时臣的Servant。”
“别闹别扭,我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恩奇都松开手,跟着站了起来:“我才没有闹别扭,只是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担心,你却玩的很愉快。”
“……”吉尔伽美什开始反思自己给挚友的感觉难道真的就那么像是……完全不在意时臣那件事吗?
与其说是自己并不在意时臣那个计划,不如说是挚友太过重视了吧。
恩奇都气哼哼地说:“你对Rider也是,对Saber也是,对绮礼也是……你许诺要给圣杯的人也太多了吧。”
吉尔伽美什一怔,难以置信地问:“你居然在意这种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