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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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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能有什么事儿,不还有阿诺在家吗,艳儿难得回来,你当爹的不把人留下来就算了,怎么还撵人了?”肖氏不满的睇邱老爹眼,又伸手挽着邱艳,语气再是温和不过,“艳儿,二伯母家难得吃饺子,你吃过午饭再回也成。”

邱艳听了,心里愈发诧异,垂着眼,思索着肖氏是不是有事儿求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其中定有猫腻,笑道,“二伯母下回吧,我出门前和阿诺说过要回,她还在家等着我呢。”

肖氏一脸失望,“真不吃饭?瞧瞧你这小脸瘦成什么样子了,成亲后也不来二伯母家坐,虽说家里边穷,还能少了你顿饭不成。”脸覆在邱艳脸上捏了两下,极为痛心的模样。

邱艳嘴角抽搐,一年四季,肖氏来她家打秋风次数多,她不曾去二房吃过一顿饭,除非二房有大事儿,猛地肖氏对她亲昵,她毛骨悚然。

“二嫂,艳儿过些日子再回来,你让她先家去,下回回来,铁定去那边吃饭,如何?”邱老爹看邱艳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帮忙说话。

肖氏点头,“那是自然,必须来。”饶是如此,仍舍不得放邱艳离开,拉着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才肯放她走,从肖氏手里挣脱出来,邱艳浑身轻松不少,走出去老远,确定说话肖氏听不见了她才侧身问邱老爹,“二伯母怎么突然就念着我的好了?”

从小到大,肖氏没少对她冷嘲热讽,两人也曾唇枪舌剑当面对骂过,这会儿,肖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邱艳极为不习惯。

邱老爹沉思道,“你二伯母分得清是非,估计是觉得之前做的事儿错了,想好好弥补你。”

邱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话实在怪异,抬起头,看邱老爹好似憋着笑,“爹是不是知道什么,快与我说说,二伯母这样子着实瘆人,叫人脊背生凉。”

“你这孩子,你二伯母对你好,怎么就让你脊背生凉了?”邱老爹失笑,便将肖氏的心思与邱艳说了,邱贵沾了毒瘾,如今人杳无音信,肖氏身边就剩下邱安一个儿子,心里不安稳,外边又有李氏与她争锋相对,肖氏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呢,沈聪孔武有力,帮亲不帮理,且和卫洪关系不太好,肖氏动了心思,想拉拢沈聪,往后,家里出了事儿有沈聪照应着肖氏心里踏实,故而,对邱艳才转了态度,“我也是这般猜的,你二伯母那人脑子可不傻,精明着呢,不过法子太过急切了些,没想着会吓着你。”

邱艳目瞪口呆,没法想象,肖氏有朝一日会反过来巴结她,其中利害看得明明白白,邱艳怔道,“爹怎么看出来的?”

“爹在村里,你二伯家里做了好吃的会给我送一份,刚开始不敢吃,后来就明白了。”肖氏的转变该是从田家人上门闹,亲眼瞧沈聪将田家人打得倒地不起开始的,邱老爹对肖氏的想法不予置评,都是亲戚,伸手不打笑脸人,对肖氏的讨好,邱老爹也不会给脸色。

“二伯母还真是个明白人。”邱艳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没成想,肖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思忖道,“这样也好,往后爹在村里有个照应,大堂哥性子好,爹遇着事情了让大堂哥来知会声,我和聪子离得远。”

“我心里记着呢,天儿还早着,你快回吧,别担心爹,爹身子骨好得很。”不是想着沈芸诺一人在家,邱老爹巴着邱艳留下来,沈聪不在家,邱艳早些回去总是好的。

“成,爹我先回了,莲花成亲我再回来。”

“好。”

挥手告别,邱艳一个人,朝着杏山村方向走去。

春风拂面,舒适宜人,心境开阔,忧心事儿没了,邱艳步伐轻快,遇着好看的花儿,摘下来,寻思着放屋里桌上,好看又有清香。

经过小桥时,周围鸦雀无声,天天成堆人围绕的杏树这会儿空荡荡的,小河边往回蹲着洗衣服的妇人们今日也不见人影,她颇为意外,顿足,朝小河边瞥了眼,河上漂浮着两三件衣衫,可能谁家里出了事儿,木盆搁在边上没来得及抱走,她往前走了两步,隐隐察觉不对,地上散落了两三只鞋,一人忘记端木盆有可能,不可能所有得人都慌乱不知所措。

她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双手提起裤脚,急匆匆往家里跑,这几日,李杉和骆驼戒备,明显有事儿发生,穿过树林,便听到自己院子传来闹哄哄的说话声,声音嘈杂粗噶,邱艳屏住了呼吸,弯下腰,快速躲到屋后树丛堆里,院子里声音大,侧着耳朵,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是沈聪回来了,大家清楚沈芸诺的性子,不敢大声说话,不是沈聪,那就是沈聪的死对头了,想到这点,她胸口一震。

正六神无主之时,突然,对面的墙晃动,一条缝裂开,吱呀声后,竟开了扇门,从里走出两个彪形大汉,邱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敛了呼吸。

“沈聪不是只手遮天吗,我们抓了她妹子和媳妇,不信他不从。”

邱艳捂着嘴,缓缓拨弄跟前的草,挡住自己身躯,浑身不自主的发抖,紧紧的闭上了眼。

另稍矮的男子,手搭在说话男子肩头,“但愿他从了,否则,咱哥几个都捞不着好处,沈聪那人手段毒辣,但凡有翻身的机会,咱兄弟几个这回不死也难逃厄运。”

察觉到声音越来越近,邱艳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本打算从这边栅栏处偷偷瞧瞧院子里的情形,李杉和骆驼在,沈芸诺该不会出事,没想着这边墙上有扇门,好在她性子稳妥,贸然走过去,双方碰着面,她逃都逃不掉。

心惊肉跳间,两人越过了她跟前,她紧紧闭着眼,怕睁开,会被对方发现。

“你也瞧见沈聪妹子的模样了,听说今年十三了,啧啧,皮细肉嫩的,养得跟镇上大小姐似的,乍眼瞧着,以为只有十来岁呢。”

“你可别动心思,张哥在呢,怎么处置张哥说了算。”说到这,男子猥琐的咧了咧嘴,“若张三同意咱哥几个玩玩,多花点钱老子都乐意。”

“还以为你多正经呢,快些走,还有个还没抓到呢,听说也是个美,沈聪运气不错,妹子长得好看,媳妇模样又好。”男子搓搓手,显得迫不及待,惹来另一男子捶打,“不着急,那人回娘家,回来是下午时候的事儿了,难得来杏山村,咱到处转转,捞点好处也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邱艳躲在树丛后,瘫软在地不知所措,她忆起沈芸诺和她说家里有扇门的事儿,不过门被堵了,不可能还能动,方才,两人确确实实从那扇门里出来,她双腿发软,浑身战栗,一小会儿的光景,后背的衣衫湿透了,想起昨天骆驼在小屋子忙的事儿,脸色大变,如果骆驼不是糊墙而是把墙凿开给那伙人行方便,李杉他们和阿诺该如何是好?

她咬咬牙,站了起来,双腿忍不住打颤,她曲着腿,扶着树丛艰难走了两步,手掐着自己胳膊,提醒不能自乱阵脚,两人知晓她回了娘家,明显想去路上拦堵她,她得先找人帮忙,阿诺和李杉骆驼该是落到他们手里了,她要喊人过来帮忙,偏生双腿不听使唤,直直想往地上软。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沈芸诺的喊叫声以及李杉的怒骂呵斥,她心口一颤,咬着唇,低低哭了起来。

脑子慌乱如麻,耳边尽是沈芸诺的哭声,加之那两人污言碎语,邱艳瞳仁急剧收缩,害怕的捂住了嘴,如果沈芸诺被人糟蹋了,她狠狠掐了下自己大腿,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无声喊着,“阿诺,等着嫂子回来。”

她提着裤脚,跑到一扇门前抬手用力的拍着门,急促的喊救命,对方拉开条门缝,见是她,惊恐万分的掩上了门,嘴里骂着晦气让她滚,邱艳泪流满面,不懈怠的挨家挨户的敲门,然而,无一人肯理会她,面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圈下来,她面露绝望,拖着身子,急匆匆往回走,路过杏树下,瞧见远远走了几个人,她神色紧绷,四下瞄两眼到处找地儿藏身,差点哭出声来,她只希望那帮人没看见她,否则,她如何找救兵救阿诺。

韩城眼睛尖,“刀大哥,你瞧着那人是不是嫂子?”

刀疤顿足,而眼前鹅黄色身影躲开了,他微微皱眉“不是吧,小嫂子见我们躲什么,这会儿不是该在家吗?”

韩城抬起头,果然不见邱艳人影,他脸色微变,声音急促道,“刀大哥,快些,聪哥家里怕是出事儿了。”他心思转得快,当即明白过来,拔腿就往前跑,嘴里喊着小嫂子。

邱艳不能被抓住,阿诺在他们手里,她还要去找人回来救阿诺,怀着信念,韩城那声小嫂子她丝毫没听见,东躲西藏,藏到一处屋宅后,她才敢停下,心怦怦直跳,刚待喘口气,便听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吓得她泪流不止,左右找寻着合适藏身的地儿,才一动脚,便察觉跟前站了人,邱艳猝不及防,尖叫出声。

“小嫂子,是我,韩城。”

“韩城。”邱艳睁大眼,如黑暗中见着丝亮光,双手拽着他胳膊,哭出声来,“韩城,聪子聪子呢,阿诺,阿诺在他们手里。”

后边喘着粗气的刀疤也跑了过来,看邱艳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脸色蜡白,哭红了眼,意识到真出大事儿了,来不及打招呼,召集身后的人,转身朝沈家飞奔而去。

韩城紧皱着眉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邱艳,见她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极力隐忍着情绪,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小嫂子别怕,走,刀大哥他们会救出阿诺妹子的。”

邱艳摇头,咬着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哭泣声,两人走出去,碰着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人影,邱艳认出他们来,害怕的躲在了韩城身后,韩城的目光如刃,不待邱艳开口解释,他已冲了出去,弯腰顶头撞向一男子胸口,腿绊住另一男子,手拽着男子手臂,手肘一甩,将人活生生甩了出去。

“今日之事儿,我顺意赌场必加倍奉还。”他动作迅猛,两人反应不及,便被韩城桎梏住,韩城手段狠厉,掐着对方双腿一拧,只听骨节断裂的声音,被韩城甩出去的男子爬起来,转身撒腿就跑。

韩城瞥了眼边上呆若木鸡的邱艳,心里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将她独自留下。

“小嫂子,我们快回去吧。”路上,韩城侧目打量着低低啜泣且瑟瑟发抖的邱艳,试探着道,“聪哥交代把墙上的那扇门打开,那些人破门而入得花不少时间,杉子和骆驼完全来得及带他们从后边的门出来,阿诺妹子为何会落入那些人手中?”

邱艳听了这话,看了韩城眼,声音低哑,反诘道,“是聪子吩咐把那扇门打开的?”她以为是骆驼擅自做主,引了贼人进屋,没成想是沈聪交代的,她迷茫的摇摇头,哽咽道,“我也不知,我回来就听院子里很多人说话,我不知道。”

韩城看她情绪激动,不再多问,木老爷有心和温老爷把酒言欢,不准他们对付顺风赌场,今日让沈聪和卫洪去酒楼,以前种种恩怨冰释前嫌,清晨,沈聪起床魂不守舍的打翻了洗脸盆,担心家里出事儿,让刀疤他们来瞧瞧,自己去应付木老爷,韩城觉着沈聪多心,谁知,家里还真出了事儿。

邱艳眉头紧锁,大步急走,院子里,闹哄哄的声音更甚,其中夹杂着痛苦的喊叫,邱艳抹了抹泪,冲了进去,张三带来的人多,可惜打架经验不足,刀疤本就是暴戾的性子,这回下了狠手,谁碰着他,谁骨头裂开,或手,或脚。

邱艳站在沈芸诺房门口,听着里边的哭声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钻心的疼,待听着屋里有男子的声音传来,邱艳心惊肉跳地大喊大叫,韩城惊觉屋里情形不对,一脚踢开门,张三跪在床下,手里拽着一只白皙的脚,使劲朝他怀里拉,那只脚上布满了青紫指印,韩城怒得双眼充血,“张三,你不想活了。”

院子外,刀疤才想起沈芸诺在屋里,急红了眼,“关门,今天,一个都别想给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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