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凭咬着酸奶:“……”
学坏了,真是学坏了,苏凭摸了摸自己其实并没有长胖的脸沉痛地想,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呢?一定都怪穆庭。
无辜中枪的穆庭打喷嚏:“阿欠!谁骂我……苏凭是不是你,我听到你在骂我了!”
“你的耳朵是顺风耳吗?葫芦娃就该回去找蛇精和爷爷玩,不要乱入片场。”苏凭慢悠悠地过去,穆庭虽然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剧组探班,不过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眼下正熟门熟路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布景,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时不时拿起杯喝上一口,惬意得像是来度假。
认出来乔雁杯子的苏凭:“……玫瑰花茶美容养颜,太子您很注重养生啊。”
穆庭正在喝水,闻言顿时呛了一下,显然根本不知道乔雁泡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虽然对茶一窍不通,不过胜在脸皮够厚,调整了一下状态便顺势翘起二郎腿凹了个造型,冲苏凭满脸正经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我女朋友这么年轻貌美,我一快步入三十的老男人不懂保养怎么行。”二十七岁的穆庭理直气壮地说,摇着头做痛心疾首状,“男人过了三十不保养那还有救吗?还能有女朋友吗?先天条件差,后天还不努力,简直注孤生,凭哥你说是不是?”
他和苏凭虽然认识的时间很长,不过穆太子天生反骨,从小上天入地谁都不服,跟别人说起自家亲爸都向来用我家老头儿代替,平日里是绝不会说出这种敬语的——而说的时候也就只有像这种时候埋汰人时用一下。
年过三十但是依然单身的苏凭中了一枪,不过他的段数显然不是穆庭所能比拟的,风度翩翩的保持着笑意,到自己座位上拿出剧本,回来翻开一页,精准地糊到了穆庭脸上。
“我和乔雁去继续拍戏了,您老人家慢慢在这儿养生啊。”他带着十分亲切的笑容冲穆庭挥了挥手,那边乔雁也换好戏服出来,两人都向布置好的拍摄地点走过去。穆庭拉下扣在脸上的剧本,怀疑地看了苏凭的背影一眼,低头看了看特意被苏凭翻开的一页,细看之下顿时靠了一声,无辜的剧本被干脆地甩在了地上。
说来凑巧,他探过这么多次乔雁的班,的确还是在今天第一次探到乔雁的……
吻戏。
————随章附赠超萌小剧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婚后,乔雁难得没有通告在身,宅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份快递。拆开来看全是各种瓶瓶罐罐,外加面膜若干。
然而我最近并没有买东西?乔雁茫然,抱着箱子坐回沙发上。
“谁给我寄的这些东西……想了一圈感觉没人会寄啊?”她有点疑惑地问坐在一旁看电视的穆庭,穆庭转头看了箱子一眼,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买的。”他把箱子拉过来,翻翻里面的瓶瓶罐罐,确定地点了点头。
……这人居然能想起来给我买面膜?!乔雁大为惊奇,看过去时正好看到穆庭从箱子里拿出的东西。
男士专用XXXX。
乔雁:“……”
乔雁用“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你”的眼神注视穆庭。
穆庭十分冤枉:“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也开始老了啊,再不保养的话以后出门有人说不像夫妻像父女怎么办?!”
乔雁被他的想法惊得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让他再说一遍赶快录音存做黑历史,只得哭笑不得地接话:“你想太多了……我也在老啊?”
“没啊。”穆庭说,“你一直那么漂亮,永远那么漂亮。”
“我这么觉得。”
☆、第77章 喧嚣相爱
他们要拍摄的下一幕戏,是王夫许忘终于醒过来这一场。
电影中的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后期会剪一些之前乔雁锦衣华服时的镜头补上,一连串的快节奏剪辑之后,节奏重新放慢,镜头慢慢拉近时,已经又是王夫寝宫里一簇小小的烛光。乔雁这场的戏服很是素淡,卸下了杀伐果决的气势,上妆之后整个人显得比上一场戏清减了一大圈。
她正借着烛火的光亮翻着递上来的折子,指尖划过翻开的奏折,满纸的慷慨陈词王夫祸国殃民,自己愚昧昏君,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合起折子撇到了一边。她连着打开又扔了数个折子,越是被步步紧逼,越是冷静清醒。
朝中都在传,她这个初登大宝的年轻君上沉溺于美色之中,不理政事,残暴失德,这样的话传得多了,即使本来对这般流言蜚语不屑一顾的朝臣慢慢也开始将信将疑,所有人都在观望着她的新动向,就盼着能从其中找出些不得了的过失,好将一切强加于她身上的罪状尽数坐实。
然而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坚持。
锦岚揉揉眉头,掩去脸上不自觉流露的一抹疲惫之色,继续埋头案牍之中。小厮清禾此时却突然从内间跑了出来,带着激动的神色匆匆拜倒。
“君上!公子……公子他醒了!!”
许忘已经昏迷半月,锦岚早便过了最初每日忐忑着盼他醒来的时候,如今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他本就身体不好,这次情况又如此严重,便是哪天静悄悄的就此离去也不算什么特别意外的消息,太医早已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着与她提起。
是以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锦岚反而有些不敢相信,怔了怔后才骤然一把推开书案急忙站起,匆匆向内室行去,脚步因急切甚至显得有些踉跄。她匆匆行到床榻旁边,抬手便要抚上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却又堪堪停了下来。
他紧闭的双眼是无声的拒绝。
清禾在她身后跟上来,从旁边悄悄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公子刚刚明明醒了啊,我是看着公子转醒了才来禀报君上的……”
“无妨。”锦岚静静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人一会儿,摇了摇头,“你先退下。”
清禾不敢怠慢,领命躬身退下。锦岚在榻前坐下,滞停在空中的手终于落下,拉起锦被,向他身上又掩了掩。
“你睡了许多日,如今转醒,难免还是有些虚弱,想来该多注意些。我过会儿便唤太医来瞧瞧,你先不要再继续昏睡过去。”
“你别怪清禾莽撞,我就在外间,想来他也是一时高兴过了头才跑出去与我禀明,并非刻意不顺你的意……这些时日我将公务移到了你这里处理,卷折案轴就安置在外间,你总也不醒,我心里担忧得紧,总是怕若现在不多加注意,往后便再没这个机会了。”
“近几日寻了你爱看的书册,等你明后日若是身体转好些,我拿来与你……你若是见了一定会喜欢,不过这次可不要挑灯贪读,都是你的了,慢慢来就好。”
“朝中如今乱成一片,流言蜚语不胫而走,我最近撑得吃力,每每觉得难过时便总能想起你……”
话一说开来便有些止不住的架势,锦岚只觉越说越心中难过,抬手抹去眼角泛起的湿润,语声终于无可抑制地带出了些哽咽。
“许忘,你都……不想我的吗?”
片刻冷清的沉默过后,许忘终究还是睁开眼睛,稍稍偏头看她,抬手摸了摸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陛下头发乱了。”他的声音带着久眠初醒的沙哑与低沉,出口的话也语气平平,锦岚却在听到的一瞬间,终于落下泪来。
“倘使荣华君不顾……”她握住许忘的手贴在颊边,到底泪落如雨。
“青丝为谁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