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欧家的大门都不敢入,自己又怎么配得上欧季明?
那就真应了欧二叔的话,自己就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依仗着欧季明的小白脸。
辛越抬步走了进去。
“二叔。”他故做疑惑地环视了一眼家中,疑惑道,“今天不是有家宴吗?怎么不见家中的其它亲戚朋友?就连爷爷和文季宸也没露面,是还没下班回家吗?”
“今天晚上的家宴取消了,其它人都没来。”欧浩南道。
“哦,是嘛。”辛越应了一声,谢过上茶的保姆,低头喝起来。
欧二叔道:“不过既然来了,还是留下来吃饭吧,咱们几个聊聊家常倒也不错。”
辛越笑了笑,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
欧二叔也慢悠悠地喝了杯茶,说:“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妹妹?”
“是的,家妹还小。”
“听说你妹妹喜欢弹钢琴,在学想考去维也纳?”欧二叔又道。
“虽然她有这个想法,但她人太懒惰,就算去了也毕不了业。”
“正巧,我有朋友在那边还有点关系,只要你妹妹想去,我可以让他帮帮忙。”
“不用了,我妹妹还未成年,各种手续很麻烦。”辛越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欧二叔没想到辛越竟然断然拒绝,他之前查过辛越,他一直在为妹妹去留学的事奔波,现在断然拒绝,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他早就料到辛越会这样说,所以他又道:“我已经联系过辛研,她已经同意过去了。学校那边我也已经联系好了,你妹妹过去之后会先去私立的音乐学院学习,等大学毕业之后,我可以动用关系,让他直接进入维也纳学习。”
没想到欧二叔已经越过他联系好了这一切。
辛越的眸光闪了闪,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欧二叔,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肌肉机械的动了动:“二叔你想让我干什么?”
欧二叔以为辛越已经心动松口。
他哈哈一笑,说:“我能让你干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自然应该互相帮助,你的妹妹也算半个欧家人不是。”
“二叔我这一辈子呢,就希望一家人能其乐融融,各司其职。千万不要干出越俎代庖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二叔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威胁我?”辛越慢悠悠地说着,面无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能说是在威胁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联手把这个家打造得更加团结舒适。”欧二叔说道。
“这个家?有欧季明的地方才是家,你们……只能算是亲戚吧。”
“辛越!”欧二叔幕地拔高了声音,“你只需劝劝欧季明,让他别再给我找麻烦,咱们就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二叔,不是你们在针对季明在先吗?”辛越凉凉地说着。
欧二叔脸色蓦地一冷,看着辛越的眼神也变得非常犀利:“辛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道二叔您所谓的敬酒罚酒指的是什么?二叔,我先提醒您,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平相处,就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好好和欧季明谈谈,把该还给他的东西都还给他,否则……我只会帮季明,是不会劝他半句的。”辛越慢悠悠地说着,“如果二叔您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愿意支持我妹妹去留学,我也感激不尽,但若是想以此为筹码向我换取什么,那就抱歉了,我做不到。”
欧二叔没想到辛越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断然拒绝,他一张脸顿是气得铁青。
欧若姗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辛越的鼻子,恶声骂道:“辛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靠爬上季明的床,飞上枝头做凤凰,说拍了你也只是个卖屁股的男娼,我爸爸已经够客气的对你说话了,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公然向他叫板!”
爬上欧季明的床?
卖屁股的男娼?
纵使辛越的脾气再好,此时也不可能乖乖会在这里,任由他们羞辱。
他面色微沉,倏地一下站起:“这家宴我无福消瘦,告辞。”他说完,转身就走。
他步伐沉稳地往外走,可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握得死紧,指节捏得啪啪作响,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干净,就连呼吸都像是被强制阴滞了一般。
直到出了欧家的院门,他的身体才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这是那件事后,第一次接受如此恶意。
直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他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他扶着方向盘,张大了嘴呼吸。
他在车上坐了许久,才缓过来。
他抖着手把车钥匙插进锁眼里,然后缓缓踩下油门儿。
车子平缓驶出停车位,辛越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一时不想回家,便开着车子在街上闲晃。
春觉晓在这里打了电话进来。
辛越不想接,将电话挂断。
春觉晓却契而不舍地再次打过来。
辛越连挂断都懒了,任由它响个不停。
手机就那样连续响了十几分钟,辛越才终于将电话接起。
“辛越,是你吗?”春觉晓在电话里焦急地大喊。
“是我。”辛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你他妈的要死了,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春觉晓在电话那端咆哮,“你当自己很厉害是不是,我刚刚开车去欧家找你,他们说你已经走了。你做什么去了手机没带在身边?”
还好电话离得远,不然辛越的耳朵现在已经聋了!
不过经春觉晓这一通吼,辛越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大动肝火?明明还有很多在乎自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