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那凤冠霞帔,又该是多好看的模样……”慢悠悠的话语带着无限遐思,暧昧勾缠在苏妹的耳畔处。
纤瘦手掌轻抚过苏妹那头漆黑墨发,周旻晟轻吻了吻她的青丝道:“我的喜服,就劳烦妹妹了。”
“尚,尚功局不是已经有做了嘛。”垂下脑袋,苏妹心口跳的厉害。
“那些粗人做的东西,哪里比的上好妹妹亲手做的,只要是好妹妹做的,我都欢喜穿。”贴在苏妹的耳蜗处,周旻晟底笑着,清雅的酒香蕴荡而出,闻在鼻息之间,几乎要让苏妹迷醉。
“给父亲请安。”正当苏妹被周旻晟说的面红耳赤之际,那头苏俊茂却是突然在众宾客面前朝着城阳郡王伏跪叩拜。
诧异的抬眸看向自家大哥,苏妹脸上惊疑非常。
城阳郡王静站在那处,看着伏跪在自己脚下的苏俊茂,沉哑片刻之后才道:“起身吧。”
“是,父亲。”苏俊茂起身,然后抬着自己那张与瑶娘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一本正经的与城阳郡王道:“父亲乃我大周战神,我想追随父亲为大周领兵破土。”
苏俊茂深知,若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必须先要强大自己,这样那些东西他才能唾手可得,所以为了妙语,为了保护妙语和她肚子里头的孩子,他一定要先强壮自己。
苏俊茂此话一出,众宾客皆是一副惶惑模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周陵城中众人皆知,这城阳郡王本来是苏俊茂的舅舅,又“横刀”从他父亲渭南郡王的手里夺了他的母亲,所以苏俊茂此举,可谓是在认贼作父。
看了面前的苏俊茂半响,城阳郡王才开口道:“若是想随本王领兵打仗,就先去军营里磨砺几年,本王不是什么虾兵蟹将都要的。”
“是,谨遵父亲教诲。”苏俊茂咬牙恭谨道。
“去吧。”
“是。”
苏俊茂回到宴案,黄妙语正端坐在那处吃着热茶。
“妙语,我……”
“不必说了,你想什么我都知晓。”黄妙语是个聪明人,她自然知道苏俊茂此举是何意。
“我的夫君有这般壮志,我很是欣慰,只是腹中孩儿还小,夫君在军营之中要多保护自己。”
“嗯。”得到黄妙语的认可,苏俊茂赶紧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为你和腹中的孩儿挣得一片天。”
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天。
“嘘。”轻点了点苏俊茂的手背,黄妙语抬眸看了一眼那正和苏妹腻歪的周旻晟道:“夫君,军营之中多是粗莽猛夫,我的哥哥多会些拳脚功夫,我回去后与他说说,让他一道与你去军营。”
“大舅子他……”
“你们日后一文将一武将,不是正好吗?”打断苏俊茂的话,黄妙语轻笑道:“而且我哥哥他也该到了年纪去挣取功名了,这日后的天下,还是要靠你们的。”
黄妙语知道,周旻晟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她也知道,这大周天下,迟早会变成那人的掌下之物。
跟对了人,比在刀枪血影里头挣得这虚无的功名,可好上太多,只她夫君的性子直,她劝不住,只能让哥哥多护着了,不过她那哥哥却真真是个莽夫,进到军营里头还不知要给她闹出什么事来呢。
“夫君,入了父亲的军营后,日后若是有机会,我觉得那东宫的一品带刀侍卫,还是不错的。”
这东宫的一品带刀侍卫虽然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官职,但谁让它是东宫的官职呢,只要入了东宫,这日后飞黄腾达的机会还怕少?
“好,都听夫人的。”苏俊茂对于黄妙语的话一向言听计从,因为他知道,他的夫人比他聪慧太多,所以听夫人的话,定是没错的。
婚宴热热闹闹的办了三天三夜,城阳郡王府外的流水席换了一拨又一拨。
坐在自己的夭桃院里头,苏妹撑着下颚靠在绣桌上道:“你不是说舅舅没有钱吗,那这流水席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抄家,挖墓,敲打富商。”端着面前的茶碗,周旻晟声音慵懒道:“这些可都是钱。”
“你是说,舅舅的钱都是用这些方法弄来的?”听到周旻晟的话,苏妹瞪着一双眼,实是难以置信。
“我早就说过,我这老丈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放下手里的茶碗,周旻晟突然歪头看向苏妹道:“我的好妹妹,现下该说的,可不是这件事吧。”
打开周旻晟那毛手毛脚又要摸过来的手,苏妹神色疑惑道:“什么?”
“现下该说的,自然是我们要成婚的事了……”
第119章
继城阳郡王府这让人嚼破舌根的大婚之后, 就是大周太子迎娶城阳郡王府县主一事,作为明宗帝回宫后的第一件大喜事,周宫自然是要大力操办的。
但因为周旻晟一直与苏妹窝在城阳郡王府里头, 所以就劳累圆桂一天到晚的跑东宫去处理大婚杂事。
自城阳郡王与瑶娘成婚之后, 据说是三天三夜都没出过瑶园, 直至今早上军营里有急报, 城阳郡王才匆匆出了门去。
午膳时分,苏妹和周旻晟一道晃悠着去了膳堂,就见瑶娘垂着脑袋端坐在实木圆凳上,面前放置着一盘新做好的酥糖。
“娘。”苏妹站在膳堂门口,犹豫片刻之后才声音轻细的开口道。
听到苏妹的声音, 瑶娘抬眸, 面色欣喜道:“吃午膳了,快坐。”
提着裙裾坐到瑶娘身边,苏妹垂眸看了一眼那被瑶娘推到自己面前的酥糖,眸色微动。
“我,我给你做了酥糖。”绞着一双手,瑶娘显然有些紧张。
“多谢娘。”苏妹抬手捻起一颗酥糖放入口中, 那细腻的桂花香气瞬时便蔓延至整个口腔。
“我还做了一些小菜, 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妹,瑶娘面色紧张。
“劳娘费心了。”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热腾腾的小菜, 苏妹抿唇轻笑道:“娘和……爹新婚燕尔的,身子定然劳累,不必特意为我做这些的。”
“不, 是,是娘对不起你。”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珠子,瑶娘闷声道:“你就要嫁人了,日后怕是见不着的。”
“我会常常回来看娘的。”自知道了瑶娘是个半痴儿之后,不知为何,苏妹心中的那股子怨气瞬时便消散无踪,与瑶娘说话时,也总是奇怪的放软了语气,生怕惊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