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霍玉殊不悦,“他的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
“好像……好像又有新的证据了。而且,还挺严重。”公公苦笑,“奴才也说不出那许多。不过瞧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都过来了,还有户部的和刑部的,想来,事情应该不算小。”
霍容与一直静静听着,此刻面露凝重,与霍玉殊说道:“一同过去看看罢。”
霍玉殊颔首道:“只能如此了。”
他上前摸了摸霍玉暖的小辫子,叮嘱她好好听话,又和秦楚青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边不用拘谨,需要甚么尽管说。”便疾步离去。
霍容与则对秦楚青说了句“等我回来”,和几位长辈颔首示意,就大步而去。
没了霍容与在旁边,霍玉暖明显松了口气。也不用成太妃一直抱着了,哧溜一下跳了下来。左右看看,确认那个‘可怕的哥哥’离得远了,这才拍拍小胸脯,重重叹了口气。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苏晚芳笑问道:“暖儿很怕王爷吗?”
霍玉暖摇摇小脑袋,说道:“不是很怕。是非——常怕!”说罢,又嘟着小嘴,疑惑道:“那么漂亮的哥哥,怎么感觉那么吓人呢?”
成太妃微笑道:“王爷沙场征战,手刃无数敌军。能够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本朝大将,你怕他,也不奇怪。”
霍玉暖瞪大了眼睛,“啊!他那么厉害?我怕他,很正常?”
“是的。敬王很厉害。”成太妃蹲下.身子和她平视着,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你记住,王爷不是可怕的人,是可敬的人。兵营军士,最值得敬重。”
但凡成太妃的话,霍玉暖都会听。
她似懂非懂地重重点了点头,“暖儿知道了。”
秦楚青不由多打量了下成太妃。
……这一位,好似很护着霍容与。
一旁的董太嫔笑道;“暖儿那么小,姐姐说那么多给她,她也记不住呀。”
“孩子要从小好好教导,方才能够明事理。”成太妃牵起霍玉暖的小手,淡淡说道。
董太嫔颇不以为然地笑了下。
苏晚芳在旁说道:“孩子是需得小时就要教起。好习惯养成了,便轻易不会再改。反之,坏的方式成了习惯,一时半刻也是无法纠正起来。”
她朝秦楚青看了眼,道:“王爷自小就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每日都会勤练武艺认真读书,方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至于陛下,自幼读书很是刻苦,史书更是每日翻阅。虽然看似性子不定,实则认真负责。”
秦楚青知道霍容与肯定是非常认真的,听闻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至于霍玉殊……
她扯扯嘴角。
那一位,自然是得非常认真读本国历史才行。
也好日日提醒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
几人正商议着是继续在这里赏花,还是去往别的宫殿坐一坐。有个小宫女小跑着来了这边,神色颇为焦急。
她左右看看,没有寻到要找的人,远远地朝这边行了个礼,转过身正要急慌慌离开,被董太嫔扬声叫住了。
“怎么了?可是有事?”
小宫女赶忙过来给太妃太嫔行礼,又给苏晚芳和秦楚青行过礼,这才低着头说道:“苏国公府的姑娘来了,要找王爷,遣了奴婢来寻。”
苏晚芳面露惊讶,朝秦楚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文珺?”董太嫔却是面露喜色,说道:“敬王随陛下处理政务,一时半刻怕是不会得闲。让她来我们这里罢。”
她又朝秦楚青笑看了眼,“明远伯府的姑娘也在。她们姑娘家有个伴儿,也好一起说说话。”
秦楚青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
苏晚芳悄悄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疑惑地说道:“先前我出来时,并未听闻文珺要来。怎地这个时候她出门了?”
小宫女说道:“苏姑娘说她是忽然有急事不得不寻王爷,所以特意进宫来的。”
苏晚芳朝秦楚青歉然地笑了下,对成太妃、董太嫔道:“文珺惯爱使小性子,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家里人都拿她没辙。”
成太妃只露出淡淡笑意,侧头和霍玉暖悄声说了几句话。
董太嫔不甚在意地道:“文珺出身高贵,相貌也好,在京中可是数得上的。这般的女孩子,有些傲气有些脾气,也是自然。”
她对小宫女颔首示意,“让文珺过来吧。本宫也许久没见她了。”
秦楚青正琢磨着要不要寻了借口去别的地方,一旁正和霍玉暖玩着的成太妃淡淡开了口:“暖儿年纪小,折腾一阵就也累了。等下或许会去我宫里顽。秦姑娘若是无事,不如一同过去。”
回护之意显而易见。竟是提示秦楚青可以去她宫里,避开苏文珺。
苏晚芳颇为讶异,秦楚青也很是惊讶。
董太嫔却没想到这一层,而是说道:“暖儿也是奇怪。文珺性子没有敬王那么冷清,待暖儿那么热情,小丫头却不喜欢和她玩。真是怪事。”
众人正心思各异地想着事情,霍玉暖突然摇了摇小脑袋,脆生生说道:“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大家一时间没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霍玉暖又接道:“苏姐姐和敬王哥哥,是完全不一样的。”
董太嫔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问道:“我们的小暖儿觉得哪里不一样呢?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
霍玉暖手指放在嘴角,歪着笑脑袋想了半晌,说道:“敬王哥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就把我塞给阿青姐姐了。苏姐姐当着大家的面很喜欢暖儿,别人都不在的时候,她就懒得陪我啦。”
童言无忌,最是直接简单明了。
成太妃闻言,一语不发,似在沉思。
苏晚芳歉然道:“文珺那孩子……真是被家里惯坏了。”
董太嫔宽慰苏晚芳道:“没什么。没出阁的女孩子家,受不了小孩子的闹腾也是有的。往后嫁了人就也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