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讪然地松开帕子,因瞧见楚晴的短衫被头发洇了水,又道:“你衫子湿了,我给你另取一件换了吧?”
楚晴怎可能当着他的面儿换衣,便道:“不用,没事儿。”
“那我帮你沏杯茶?”不待楚晴回答,就扬声唤暮夏把绘着翠竹的茶叶罐子拿来。
罐子里盛得是毛尖。
周成瑾捏了一撮放到茶壶里,楚晴在镜子里瞧见了不耐烦地说:“别放太多茶叶,太酽了睡不着觉。”
周成瑾看着她笑得嘴角合不拢。
楚晴莫名其妙,转过头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周成瑾将头一遍的茶汤倒了,续上第二遍水,才慢吞吞地开口,“以前听阿晟偶尔谈到你,说你在国公府的姑娘里最是温柔娴静,对长辈孝敬,对姐妹有礼。”
可刚才她那样子,何曾有温柔之处?
楚晴蓦地涨红了脸,讷讷不能成言。楚晟说得没错,她在国公府的时候的确乖巧懂事温柔知礼,即便在外头做客,也是落落大方进退得宜。
唯独在周成瑾面前,成亲前是视若无睹冷若冰霜,成亲后也没个好声气。
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楚晴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
周成瑾已来到她面前,俯身盯牢她的双眸,“为什么偏偏对我不一样?”幽深黑亮的眸子映着烛光,比窗外的明月都要闪亮。
楚晴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周成瑾却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阿晴,我喜欢这样的你。”说罢,展臂抱起了她。
楚晴惊呼,挣扎着要下来,“我还没喝茶呢?”
“太酽了,喝了睡不着觉。”周成瑾径自将她抱到床上,抬手挥落了帐帘。
大红的绡纱轻轻柔柔地落下来,烛光隔着帐帘照进来,也变成了红色。
楚晴盯着帐帘发呆。
帐帘上面绣着喜结连理,大红色的被面是鸳鸯戏水,身下的褥子绣着百年好合。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大红,都是象征着夫妻和美的图样。
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可成亲这些天她还是第一次睡在喜床上。
周成瑾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贴在她耳边诉苦,“夜夜看着这些,你说我怎么能睡好?”
楚晴不由弯了唇角。
“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周成瑾趁势吻上她的唇,侵入她的口中。
楚晴微阖了双眼,乖巧地承接他的吻。
唇齿相依,齿舌共舞。
帐帘里渐渐热起来。
两人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楚晴被亲的晕头转向昏头昏脑,直到一双粗粝的大手去撕扯她的衣衫,才猛地清醒过来。却见周成瑾已褪掉了上衣,露出紧实精干的胸膛。
“太热了,我帮你脱了衫子。”周成瑾四下打量着寻摸扣子。
这短衫是套头的,既没有系带也没有盘扣,楚晴不打算告诉他,只笑着回答:“我不热。”
“怎么不热,你看你都出汗了。”周成瑾伸手握住她的纤腰,又顺着腰际往上,“到处都湿漉漉的,还说不热,乖,脱掉凉快些。”
楚晴不爱出汗却受不住痒,笑着求饶,“我真不热,你别动,痒。”
周成瑾越发得了劲儿,轻轻挠她胳肢窝,“乖,听话,听话我就不挠,要是不听话,我……我总有法子解开。”
楚晴笑得几乎岔气,又感觉他的手似乎改变了方向,红着脸道:“这个是从头上套着穿的。”
“你,”周成瑾再想不到会是这样,恨得牙痒痒,“就你心眼儿多,”伸手将楚晴抱到自个儿腿上,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衫子脱下来。
那件宝蓝色绣着并蒂莲花的肚兜就出现在眼前。
楚晴本就生得白,被宝蓝色衬着,更是如初雪般娇嫩,加之染了淡淡米分色,说不出有多动人。
周成瑾不假思索地含住了那朵微微凸起的米分色莲花。
楚晴低呼一声,忽而发现声音多了些平常没有的沙哑与柔媚,随即又死死地闭上了嘴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周成瑾并不着急,像对待千金难得的珍宝般,温柔地亲吻着她,温存地抚摸着她,一寸寸自上而下,由轻及重,由缓溅急。
楚晴浑身汗漉漉的,觉得自己就像适才放进茶壶里的茶叶,没有一处不热,没有一处不湿。
第一遍的水泡过之后,紧接着第二遍的滚水又来。
楚晴紧紧咬着牙齿,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终于到了火候,茶叶慢慢地舒展开,柔软了身子。
周成瑾再不迟疑,手扶着那物,直直入了进去。
楚晴倒抽一口凉气,眼里霎时蕴了泪,“疼。”
周成瑾岂会不知道她疼,可眼下他进退维谷,不管是继续往里还是抽身往外,都免不了会疼。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俯身轻轻吻去她的泪,又亲吻她的唇,“阿晴乖,我知道疼,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阿晴最听话了,长得又漂亮,咦,晚饭没吃桂花糕,怎么觉得你嘴里有股甜味儿?”
肉麻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儿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