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惊得咋舌:“哇!原来感人的父女相认是装的呀,你拿刀抵着我,我拿刀胁迫着你,哎哟,可真感人。”
原来,无艳早看出岳青是假的,所以表面上父女相认,实则是相互挟持。
陆小凤又说:“其实不止是无艳看出来了,还有一个人也看出来了,那人就是你——洛马!”
当陆小凤的手一指,司空摘星跳了起来:“陆小凤,可不能胡乱说啊,洛马可是朝廷捕快。”
陆小凤提出两点:一是在极乐楼,他已经制住了笑面人,可洛马还是将人杀了。洛马辩解为情急之下失了准头,姑且算是吧。二是在陆小凤制住钱老大时,却有个面具人要杀钱老大灭口,若没有幕后主使,面具人何苦拼命如此?
洛马反驳道:“就算你说的有理,怎么就见得我是幕后主使?”
“因为无艳!假钞案越做越大,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担心事情败露,决定丢卒保车,于是派无艳来诱导我,使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极乐楼和云间寺,从而怀疑钱老大。”
司空摘星疑问道:“不应该啊,无艳是岳青的女儿,她怎么会帮助仇人呢?”
陆小凤说了一句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话:“因为无艳根本不是岳青的女儿!”
解开钱老大的穴道,钱老大自知逃不过,无所顾忌,将洛马底细抖个干净。
随之在床底下,发现了真正的岳青!
事到如此,洛马不再狡辩,但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而是露出一抹狠厉:“陆小凤,花满楼,若是你们陪着我一起演完这场戏,大家各得其所各自欢喜,但你们偏偏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洛马伸手将桌子上一个糕点碟子一扭,墙上出现一道机关门,洛马快速退到门边,嘴里得意喊道:“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个禅房底下安满了江南霹雳堂的轰天弹,你们准备一飞冲天……”
正得意忘形的洛马突然似被掐住了脖子,本来已经迈出机关大门的腿收了回来,惊慌腿了两步,横刀立在身前:“你是什么人?”
众人这才看到,在机关门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其他人看到了这人长相,除了惊叹面容不俗气质不凡,都不认识。哪怕陆小凤观察细致入微,但今天桃朔白的穿戴没有丝毫国师的痕迹。
唯有眼盲的花满楼认人不靠眼睛,而是靠鼻子,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点桃木清香,还夹杂着一丝特别的桂花香。
“国师!”
花满楼一开口,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到底是陆小凤反应快:“此次的钦差是国师?”
洛马一听是国师,先是一惊,接着就试图于绝望中杀出一条生路。洛马能做捕快当然功夫不弱,他有一个成名招式“洛马刺”,当即就举刀朝门外的人刺。
在洛马看来,国师跟道士和尚一样,都是些哄人的骗子,就算会点儿招式,他一刀出去也能夺得逃跑的机会。
然而只听得一声惨叫,包括陆小凤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洛马朝后飞起,重重摔在墙上,等人滑落,才发现洛马口中吐血不止,此时别说拿刀,根本是丝毫动弹不得。
桃朔白出声道:“君护卫,你出手太重了。”
陆小凤忍不住惊叹:“好身手!”
陆小凤自问眼力不错,耳力也不错,否则也练不出灵犀一指。可他连西门吹雪的剑都能夹住,却根本没看到刚才那位君护卫是如何动的手,仿佛是洛马自己飞出来受的伤。
花满楼比陆小凤强些,他听到一点风声,猜测是君护卫踢了洛马一脚。
在花满楼的感知里,那一脚似平平常常,可洛马的反应……
倒也不算吃惊,毕竟若对方愿意,在场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他。
桃朔白提醒道:“你们该给无艳解穴,她中毒了。”
众人回头一看,赫然发现无艳面色虚白,嘴唇发紫,满头冷汗,身子在发抖。
“无艳姑娘?”陆小凤连忙解了穴道:“你怎么会中毒?是洛马?”
“不……不是,是、天……天……”最终无艳也没能说出想说的话,双眼圆瞪,绝了声息。
司空摘星性子急:“天什么啊?好歹说完再死啊!”
桃朔白又提醒花满楼:“花公子,还是先去极乐楼处理善后吧,特别是极乐楼非法聚集的财富,若皇上能看到,定会很高兴。”
待桃朔白走后,陆小凤摸着小胡子笑道:“这个国师有点儿意思。”
花满楼想起对方的提醒,加上看到霞儿已经苏醒,于是说:“蒋捕头,我们再去一趟极乐楼吧。这次假钞案朝廷十分重视,之前假钞使得钱庄损失很大,朝廷很不满,极乐楼内缴获的银子必须如实记载,朝廷必定要验查的。”
蒋龙虽不懂国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对方是钦差,更是皇帝亲信,所以照着做准备错。
云间寺这边交给了司空摘星和衙役,陆小凤跟着去了极乐楼。
对此他的解释是:“等事情结束,你们还得把乔姑娘放了。”
待得重返极乐楼,却看到场面比之前更混乱。
留守的衙役禀报道:“捕头,你们之前刚走,不知从哪儿杀出一批人,个个身穿青衣,进来就用毒。我们毫无防备,倒了一片,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些抬出来的银箱子,还有一些青衣人的尸体,似乎发生了打斗。”
陆小凤蹲在那里查看青衣人身上的伤,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剑伤,被挑断了右手手筋,此举应该无意杀人,而是削弱这些人的攻击,但是……这些青衣人都是毒发身亡,毒药藏在口中,是自杀。”
“会不会是国师派了人守在这里?”蒋龙想到之前国师的提醒,不免有此猜测。
陆小凤看了眼花满楼,道:“跟着国师的那位护卫应该是用剑,或许他本意是制服这些青衣人,怎知青衣人宁死不降。”
花满楼想起在云间寺毒发而亡的无艳,不免感慨:“这些青衣人是什么人?会不会和无艳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得到的消息?无艳在为他们做事吗?”
本以为案子告一段落,怎知还有更打的谜团。
众人正严肃,突然听到司空摘星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青衣人是什么来头?”
陆小凤问:“你怎么来了?”
“那边都是小事,用不着我,我过来看看。”司空摘星摸着下巴纳闷:“都穿着青衣,不会是青衣楼的人吧?”
“什么青衣楼?”陆小凤立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