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是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容貌俊秀,眼带魅意,黑发披在肩头,缠着一条白绒绒的狐狸尾巴,直垂直腰际。
若是桃朔白见了这一幕定然大吃一惊。
原剧中的白狐乃是女子,暗恋着死去的男狐妖,所以对徐家抱着仇恨,后来又附身林月芙,迷恋顾相如。但在这里,白狐从一开始便是男子,他依旧是暗恋着男狐妖,对男狐妖的死耿耿于怀,誓要报仇。
“是你,你、你救救月芙。”林戚桐看到白狐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面容,略有惊讶,但很快想到妖和人不同,而对于对方的能力越发的信任和渴求。
“是你啊,太守大人。”白狐微微一笑,也不多问,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你放心,过了今晚,你女儿会健健康康,再无病痛。”
林戚桐闻言大喜,连连道谢,方才离去。
此时的林戚桐却忘记了,妖的话可信么?还是只见过第二面的狐妖。或许他心急则乱,亦或许是潜意识的不去想。
当夜,更夫开始敲更,家家户户熄灯吹蜡安然就寝。
白狐潜入太守府,来到林月芙的房门外。林月芙正病着,丫鬟嫣嫣一直守在床边,夜里也不曾离开。白狐轻轻吹口气,将嫣嫣迷晕,这才进入房里,立时做法,要对林月芙附身。
白狐喜爱英俊男子,偏生作为男狐多有不便,这林月芙却是个少见的大美人,若是借得女身,定有无数的俊美郎君前赴后继。
却在此时,一道金光从窗外射来,打在白狐身上,白狐一声惨叫。
“什么人!”白狐抓着受伤的胳膊,但见衣裳化为飞灰,皮肉上更是多了个焦黑的坑,这伤还阵阵钻心的疼。白狐立刻从房中逃出,立于屋顶警惕着周围。
只一个眨眼,原本空无一物的屋脊上多了一抹白衣人。与白狐不同,此人容颜清绝,眼明气正,是最令白狐心动的一类男子。
“好个俊俏郎君,何必下手如此之狠,你我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白狐又怨又惧,又喜又怕,望向桃朔白的眼神又哀又怜,又嗔又怨。
不等桃朔白在动作,隐于暗处的叶七却听不得白狐的狐媚之言,拔剑就斩了出去。
“啊!”白狐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左边胳膊齐肩断了,鲜血染红了白衣。白狐大恨,眼珠子泛出青光,露出尖利的狐牙,大叫一声就朝叶七冲去。
叶七岂会怕,又是一剑劈上去。
照白狐的修为速度,根本躲不开。本是一股恨意袭上心头,这才拼命,可此时觉察到剑势之恐怖,本能就要逃跑。为时已晚,逃跑的念头刚起,剑光已至眼前,一声尖利的狐叫响彻夜空,剑气自白狐心口炸开,残骸散落,除了先前被斩断的一只胳膊,其他部分竟是粉碎。
白狐一死,那只左臂变回原形,是只狐狸的左前爪。
这边动静惊动了太守府的人,桃朔白和叶七迅速离开。
林戚桐发现异动传来之处是女儿的院子,心惊胆战,当在地上发现白衣碎布,总隐隐觉得眼熟,直至下人找到一直狐狸腿,他才面色惊骇的想起来。
“是白狐,是他,是他!可,怎么会这样?”林戚桐连忙进房中去看女儿,却见不论丫鬟还是小姐都睡的很沉,丫鬟倒是骂醒了,可女儿却是无论怎么喊都不应声。
再看女儿气色,依旧满面病容,根本没半点好转。白狐分明答应的干脆,仿佛随手一挥的小事儿,谁知竟是没办到,连白狐本人都不知被谁给杀了!
“到底是谁!”林戚桐愤怒不已,他并不在乎白狐的死,可白狐一死,月芙怎么办?
殊不知白狐一死,间接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原剧中的白狐附身在林月芙身上,一面迷惑顾相如,一面诱使林戚桐帮他掳劫精壮男子吸血练功。那时的林月芙看似活着,可真正活着的是谁?可叹言行大变,妆容大变,甚至从端庄矜持变做烟视媚行,顾相如竟毫无所觉,还因对方的投怀送抱满心欢喜的去向林戚桐提亲。
林戚桐连日忧急,顾相如又新研究了一个药方,不顾林戚桐曾对他的冷眼嘲讽,再度登门求见。
“你的药当真有效?”林戚桐见了顾相如,只因没有了办法,但他对顾相如一个小小的大夫依旧没看在眼里,特别是想到对方竟然打他女儿的主意,更是厌恶。
“在下不敢保证绝对有效,只是小姐的病拖不起,这药方是在下研究了许久指定出来的,应该能治小姐的病。”顾相如说的很诚恳。
“应该?”林戚桐冷笑,但最终还是让他一试。
顾相如欣喜若狂,终于能亲自为林月芙诊脉,见脉象并无多少大的变化,这才将早先配制好的药拿到厨房,亲自煎熬。熬好了药,又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林月芙喝,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这日,林月芙突然醒了。
嫣嫣惊喜不已,连忙去通知林戚桐:“老爷,小姐醒啦!”
林戚桐立刻赶过来,果然见林月芙靠在床头的高枕上,面色虽然还不好看,但人的确是醒了,甚至还有精神听顾相如讲故事。
顾相如与林月芙初次相识便是如此,林月芙自小就哮喘,那次发病就是洪御医看诊,偏她不肯吃药,顾相如就用讲故事的办法吊她胃口,哄她吃药。一对年轻男女就在这种短暂的交谈中彼此有意,一来二往,持续了好几天。
那时林戚桐还是很感激顾相如,但眼下旧情重现,却令他冷了脸色:“顾大夫,多谢顾大夫医治小女,诊金我已备好,顾大夫请回吧!”
“林大人,在下……”顾相如还想说什么。
“送客!”林戚桐才不想和他啰嗦,直接让护院强行将人送了出去。
林月芙见状面有急色,出口的声音十分细弱无力:“爹,不要……”
“月芙,你刚醒,身体还虚,别说话,乖。来,躺下。你放心,顾大夫治好了你,爹不会对他如何的。”林戚桐不想她为此事忧心,自然是说些敷衍的话安抚。
林月芙岂会不知自己父亲为人,但这种事也没必要争在这一时,就顺从的没再多说。
顾相如原本为林月芙的苏醒而高兴,转眼就被太守赶出来,不免失魂落魄。
“顾大夫,你怎么了?”徐慕娥正在街上心事重重的走着,迎面遇上顾相如。
“慕娥,月芙醒了,我之前研配的药方果然有用,月芙的病情有所好转了。”提及此事,顾相如还是十分高兴。
“真的?这是好事啊,恭喜你啊顾大夫。”徐慕娥此时已对顾相如心生爱慕,但她知道顾相如喜欢林月芙,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直为二人牵线搭桥。
“你怎么在这里?”顾相如问。
“哦,心里有些烦闷,出来走走。”徐慕娥心中不安。前些天徐大虎和方无愧一起上京,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但看徐母的神色便知非同小可。徐慕娥总觉得要出事,恨不能跟去。
果然,没两天,衙门里的欧阳先生突然深夜造访徐家。
欧阳先生说道:“徐夫人,林太守说接到朝廷密函,徐捕头和方无愧两人被上告贪污军饷,需得立刻押解上京。原本林太守要此事保密,只是我感念徐捕头的为人品性,这才冒险来告知一声,不能多待。”
徐母又惊又骇,但还是很快平复情绪,感谢了欧阳先生,送其离去。
徐慕娥焦急道:“娘,那林太守摆明没安好心,什么朝廷密函,旁人都没见过,只他一个人一张嘴在说,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爹和无愧可怎么办?”
林戚桐的确是想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