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等人暗中追杀。
岳不群一直关注着嵩山派,得知此消息,觉得机不可失,立刻去查找汤英鄂下落,并顺利将人斩杀,得到了辟邪剑谱。岳不群欣喜若狂,立刻返回华山,经历了一番挣扎,如左冷禅一样修炼这门剑法。
殊不知这是余人俊的计划。
青城派与五岳派相比,到底小了些,况且余沧海一死,年轻掌门难免被外界轻视。余人俊却不在意,相当低调,暗中却针对五岳剑派谋划。先是除掉了实力野心最强的左冷禅,接着是虚伪狡猾的岳不群,又暗中挑拨泰山派内部矛盾,衡山派经历刘正风之事已是低落,而恒山派一群尼姑不足为虑。
“掌门,刚刚得到的消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死了,据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哦?”余人俊的脸上闪过一笑:“他死了,掌门之位是接了?”
“是宁女侠。”
“宁中则?不是令狐冲?”余人俊颇为惊讶。
“岳不群死的突然,原本宁中则要大弟子令狐冲接任掌门之位,但令狐冲推辞了,说自己年轻武功低微,难堪大任,请宁中则执掌门派。”
“你准备一下,派人去一趟华山,这等大事我青城派自然要礼数尽到。”余人俊心中十分畅快,想不到一本辟邪剑谱竟引得那么多人疯狂。
“二哥。”门外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面色虚白,满脸讨好之笑。此人乃是余沧海最宠爱的小儿子余人贤,可惜自从余沧海死后,不仅地位一落千丈,更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极力讨好往日里瞧不上眼的二哥。
余人俊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冷淡问道:“什么事?”
“我为二哥寻了样好东西。”余人贤笑着凑近,从怀里摸出一直盒子递过来。
余人俊心里不屑,随手将盒子打开,怎知迎面一炸,烟雾罩来。他心头大惊,极快的就要后退,却只感到背心一凉,扭头一看,竟是余人贤拿彼此一举刺穿了他的后心。
“你……”余人俊觉得全身发冷,站立不稳,立刻意识到匕首上也有毒。他身姿摇晃,却在倒地的瞬间全力朝其腹部拍了一掌。
余人贤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若白纸,但他却哈哈大笑:“我的好二哥,你就要死了,你闻到的烟雾,刺入你身体内的匕首,全都是剧毒,你活不了啦。这都是你逼的,你害死了爹,连兄弟都不给条活路,也怪不得我了。”
余人俊口中吐出了黑血,意识涣散,求生的本能使他不肯认命。他手指微动,一粒药丸出现在掌心,这乃是以前得到的解毒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可惜这个时候他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余人俊就七窍流血,气绝而亡,而他的左手松开,一粒药丸滚了出来。
接连三个门派掌门走火入魔而死,又有一个被毒杀,江湖各派人人自危,本来要举行的五岳大会也就此取消。
华山派布置了灵堂,岳不群的头七尚未结束。
宁中则躺在房里,脸色很差,神情恹恹,整日里话都懒得说。岳灵珊等人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很怕她会做出傻事,可宁中则心里的苦根本没人可说。
岳不群的尸体是她发现的。岳不群闭关日久,突然在某天,送进去的饭再未动过,她觉得不对,强行进去,就看到他已死去。最关键的是,在查看死因时,她发现了尸体边的一本书——《辟邪剑谱》!林家的辟邪剑谱竟然在岳不群手上?这件事对宁中则刺激很大,她都不敢想岳不群是如何得来的这本书,又是暗中谋划了多久,二十多年的枕边人,面目竟如此陌生。
若仅仅如此,她还不至于倒下。
辟邪剑谱乃是林家之物,她考虑着是否要还给林平之,可又不知如何说。到底,岳不群是她师兄,是她丈夫,是灵珊父亲,更是华山掌门,若是说了实话,岳不群还有何尊严?然而她生性直爽,有侠义之风,做不出有违道义之事。
在这种犹豫挣扎中,她日日面对剑谱。
也是巧合,那日晚间风大,将剑谱吹开,她一眼就看到了书页上所写的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宁中则瞬间惨白了脸,若是岳不群在很练了这剑谱……
最终,宁中则将这剑谱烧了,哪怕是为了华山的平静,也不能将此事曝出来。
半年后,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个在宁中则的允诺下出门游历。
林平之如今一身轻松,王家驹和余人俊都死了,没人会来威胁他的性命,又没了伪君子岳不群盯着,可以学习桃朔白给的剑法,真是畅快。
“大师兄,我们去哪儿?”
“先去祭拜你父母,然后我们就去寻访天下美酒。”令狐冲看着他松释的模样,打趣道:“小师弟,在山上闷坏了吧?”
“我看是你闷坏了。”林平之不甘示弱。
令狐冲不置可否,说道:“我这次出来可不急着回去,小师弟,你真要跟着我?”
“当然。”
“不管我去哪儿都跟着?”
“对!”
“是不是要跟我一辈子呀?”令狐冲又笑。
“嗯。”林平之答的认真,并瞪他一眼:“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第163章 兰若寺
浙江有个穷书生宁采臣,为生计,接了样差事,替集宝斋去外地收账。这年头世道乱,贼匪横行,外出很不安全,宁采臣只是个文弱书生,能得到这个差事,一是这事儿辛苦又危险,二来是熟人关照。
他要去的地方是郭北县,颇有些距离,可若顺利,倒也不用花费太大功夫,偏生这一路又是风又是雨,又遇杀人抢财,战战兢兢终于抵达郭北县。
县城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然而却是乱糟糟的。街市上不是衙门差役挨个儿对着悬赏搜捕罪犯,便是各家店铺兜售刀剑。
宁采臣来到收账的客店:“老板,我是替集宝斋来收账的。”
老板本是笑脸相迎,一听是要账的,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宁采臣掏出账本,却发现路上淋雨,账本也被淋湿了,上面的账目被污的一塌糊涂分辨不清,不由得心下一慌,想将账本掩饰起来。
偏生老板眼尖,气势一下子又起来了:“要账啊?我的帐在哪儿呢?没有写明我的帐,那我就不欠你的钱。快走快走!”
宁采臣无奈,加之天色已晚,便想找个地方过夜。他身上没钱,无法投店,就和人打听哪里能免费过夜,有人就说,若他胆子大,可以去城外北边的兰若寺。他是个外地人,哪里知道什么兰若寺,只听不要钱可以过夜,便去了。
北郊是一片山林,荆棘乱草丛生,十分荒凉。
宁采臣有些犯嘀咕,这里真有寺庙?这地方几乎找不到什么路,走的很不容易,天都黑了,终于树木退去,眼前视线开阔起来,一座破旧的寺庙呈现在眼前。在寺庙之前竖着一块石碑,已被乱草藤蔓遮挡,拨开杂草一看,果然是兰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