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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颠覆剧情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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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常洵见她言语坚决,只能顺从。

  郑贵妃不但耽搁,起身拔掉头上钗环,披散着头发,身上罩着件连帽儿斗篷,赶往皇帝寝宫。若非昨夜之事不能声张,怕动作太大引来议论,使得皇帝越发恼恨,她绝对会一路磕头请罪过去,如此才越发显得心诚。这一心诚,皇帝忆起旧情就越心疼,进而便可大事化小,过个一两年事情淡了,过去就过去了。

  昨夜皇帝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天擦亮时才睡着,大太监杨进亲眼守在宫门口,不准任何人、任何声响惊动了皇帝。哪知在杨进眼神迷瞪时,忽见郑贵妃过来,一个激灵,马上严正以待。

  若在以往,杨进自然是巴结着郑贵妃,可经了昨夜的事儿,哪怕不得罪,却也不会多亲热,特别是皇帝的气儿还没消呢。

  “敢问杨公公,皇上可在里面?”郑贵妃这是明知故问,言外之意却是打探皇帝的情况呢。郑贵妃说着话,一旁的大宫女便识眼色的地上一个荷包,里头可装了足足二百两银票。

  若是以往杨进就收下了,顺势卖个好儿,今天可不敢。

  “贵妃娘娘,皇上刚歇下。”杨进推了荷包,言语再客气,话里的言外之意却十分明显。不愿意让郑贵妃惊扰,更别提去禀报了。

  郑贵妃自从进宫承宠,还没受过这等阻拦,不免恼恨,思及眼下处境,又发作不得。想到此行目的,郑贵妃不再多言,脱下斗篷往殿门前一跪。

  杨进傻眼:郑贵妃是来请罪的啊!

  杨进为难了,摸不准皇帝对郑贵妃究竟何样态度,到底该不该去通知一声?

  郑贵妃养尊处优惯了,跪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膝盖酸疼,身子摇摇晃晃,兼之如今天寒,地上铺着石板,她为请罪时瞧着“心诚”,穿的单薄,底下的寒气一个劲儿往骨头里钻。好不容易熬了小半时辰,已是面色惨白,唇色发青,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娘娘!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终于救赎的声音传来,孙嬷嬷气喘吁吁慌慌张张的跑来,甚至不顾是在皇帝寝宫,见侍卫们来拿,噗通往地上一跪,挣扎着朝郑贵妃所在的方向大喊:“福王殿下自缢了!娘娘!”

  “什么?我的儿……”郑贵妃本是演戏,可猛地一站起来,头重脚轻,眼中重影,咕咚一下就栽倒了。

  这么大的声音惊醒了殿中的皇帝。

  皇帝起先还恼怒,一听福王自缢,惊的披衣出来:“快!快传太医!”

  到底是宠爱了十几年的儿子,皇帝一时忘记了昨夜屈辱羞愤。

  眼看着郑贵妃母子想翻盘,暗中盯着一切的朱常溆岂能放任?此时宫外已传出除夕夜福王将皇帝气晕的话,对于为何气晕等内情,并无具体说法,但百姓会脑补,各样“内情”层出不穷,甚至有那么一两个与事实相差不远。经有心把此事传入宫中太后耳内,太后便知事情不能再拖。

  太后令人将此事详细告知皇帝。

  皇帝看着躺在床上的福王,因施救及时,福王并无大碍。至于伤了腿行走不便的福王是如何爬上凳子自缢……皇帝也懒得追究了。皇帝知晓宫外的流言,深恐昨夜内情被翻出来,否则身为皇帝可就丢尽脸面,更有大臣们得了消息,福王也将难保。于是,皇帝打定了主意。即便再疼爱福王,昨夜之事也伤了皇帝的心,再者,福王有腿疾,已争不得皇位,不如去藩国。

  当初为福王选的封地洛阳是诸皇子中最好的,去了封地也委屈不了。

  皇帝对福王舍不得杀,见了又厌恶,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郑贵妃陪伴皇帝十几年,若是看皇帝神色便知要遭,偏生她先前去请罪受了寒,身子娇弱受不住,这会儿已是病倒了。此后郑贵妃静居养病,福王挪回了寝宫,皇帝常有赏赐,虽未再见母子两个,也只以为一时气愤难消,怎知皇帝是弥补之举。曾经底下私话,皇帝许诺郑贵妃,以后会立其子为太子,但如今要食言了。

  郑贵妃若不知此节,自以为有把握,等过些日子事情淡了,皇帝终究会到她这儿来,那时再施展手段,福王之事也不用再愁。

  然而郑贵妃这病越养越重,总是难好。

  福王那边为了治腿,可是吃足了苦头,连太子在端木宫里都能听见福王每日里的哀嚎。朱常洛自然不喜欢福王这个弟弟,对郑贵妃又恨又惧,如今瞧着这母子俩的境况,心里说不出是解气还是感慨。

  关于那把火的内情,朱常溆并未与任何人说,包括太子。因此,他在郑贵妃病情上所做的手脚,就更不足为人知。

第49章 《杜十娘》

  本朝春节年假时间很长,从腊月二十四一直放到正月二十,这一个月里皇帝都不办公。可年假一结束,皇帝开笔办公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一道圣旨,传谕各藩王,三月离京去就藩!

  郑贵妃听闻消息,情绪激动,加之病了多时身体正需,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朝廷内外得知旨意,忧心忡忡者有,欢天喜地者有,满腹疑虑者亦有,然而不论如何,此回皇帝意思坚决。

  朱常洵尽管不舍得离开京城,但与郑贵妃不同,他对做皇帝已不抱希望。这一月时间太医们用尽各种方法,然而伤好了,腿到底有了残疾,平时看不出来,一旦走路就显出来了,这样如何能做皇帝?

  太子朱常洛大松一口气,只是福王尚未离京,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朱常溆可不管那些,吩咐人收拾东西,接受赏赐,又有人先前去封地收拾府邸,安排事宜。他自己则来到桃记纸货铺,亲自与桃朔白说离京的事。

  “你这宅子如何处置?”朱常溆问。

  “我见程平安有意开店做生意,问她要不要,转给她。”若非白送铺子惹人猜疑,桃朔白也不在乎那点银子。

  朱常溆见他提程平安,果然不太高兴,却也没说什么。

  想起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说,刚张口,侍卫突然进来:“王爷,太子有请。”

  “什么事?”朱常溆终于收拾完郑贵妃福王母子,闲下来就想解决身体的事情,对于太子邀请并未着急。

  “回王爷,太子说是赵家兄妹的事。”

  赵琦、赵选侍,这两个人是他安排给太子的,一直还算安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想着离京前这一两个月都有空闲,干脆改天再过来。

  桃朔白也没在意。

  桃朔白让月娘去找平安,问对方有没有盘店的意愿,若是要,一百两银子过户。桃朔白当初买铺面加后宅一共花了三百两,一百两银子完全是白送。

  平安听闻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平安倒也没推辞,言辞恳切道:“我确实想开店,只是公子这铺子一百两转给我,实在太亏,我已得公子相助良多,哪能一再占便宜。我如今手头有银子,多的没有,二百两还拿的出来,剩下一百两,我给公子写张欠条,待以后有了钱定然还上。”

  “好。”桃朔白开始要价低,只因他认得的人少,一个平安好歹相熟,又没多少积蓄。既然平安自己不愿占便宜,又拿得出钱,他也就无所谓。

  朱常溆去了太子宫,敏感的觉察到气氛不大对,宫人们脸上既有幸灾乐祸,亦有怜悯同情。内监领路,一直到了书房,内中只有朱常洛坐在那里,脸上颇有愁绪和烦闷。

  “二弟,你来了。”朱常洛见了他,犹如见了救星。

  “大哥急着找我来,什么事?”朱常溆毫无见外,往椅子里一坐,拿了桌上的白玉镇纸赏玩。

  朱常洛叹道:“那个赵选侍出事了,不知怎么和李选侍闹了起来,被李选侍打了个半死。”

  朱常溆诧异的看他,反问道:“大哥内宅中的事与我说做什么?虽说’赵琳儿‘是因一番缘故留下的,但如今郑贵妃病着,福王也要离京,你若不喜欢她,寻个由头就能打发了。至于那个赵家,更好处置,小辫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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