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宣明帝和太子面前,广汉执着请命,还要带着嫡长子一起去雁代戍边,说起来他虽为宗室,却并未有藩地,楚朝建立后就一直呆在京城,如今他带着嫡长子离京,其实就是想以雁代某郡为藩地,表明自己愿为一藩王,绝无他心。
宣明帝不准,广汉就请命,两人你来我往了几下,最终宣明帝‘勉强’同意了广汉郡王的请愿,虽未直言藩国之事,却暗示他,将来边关大战,若有一二战果,即可请功,到那时自会下诏晋封。
得了宣明帝的首肯,广汉郡王总算能将心放在肚子里了,哪怕边关风霜,刀光剑影,也比被扣在京城强。
许是看广汉郡王如此有眼色,宣明帝为补偿广汉郡王,就封了广汉郡王的嫡长女安平县主为临川郡主,并将临川郡指给郡主当封地。
宣明帝温言宽慰广汉郡王,“临川性格爽朗大方,太后颇喜爱临川,就让临川留在京中吧。”
广汉郡王听后连忙拜谢,女儿今年十六了,正在议亲,若是随他一起去边关,女婿的质量就不好说了,宣明帝愿意指婚,对女儿也有益处。
临告退前,太子笑盈盈的对他道,“边关战事复杂,王叔祖若是心有疑虑,不妨见见定国公。”
他笑着对宣明帝道,“自从定国公卸甲归田后,听说整日逗弄孙子,时不时去别院跑马,亦或是和老友吃酒,日子过的可滋润了,前日长风还无奈对儿臣道,定国公居然用筷子沾酒喂他那刚半岁的儿子,却被谢夫人絮叨了一个时辰。”
宣明帝闻言哈哈大笑,想起为代王时的日子,心下感慨万千,就对广汉郡王道,“太子说的不错,定国公的女婿谢长风也是员不错的大将,听说近日东宫禁卫一直在训练,可见那谢长风还算用心。”
可能是眼花了,广汉郡王总觉得太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有了宣明帝这句话,下了朝,广汉郡王并未归家,而是光明正大的让人送拜帖给定国公,只是没想到定国公居然出城打猎去了,那送拜帖的侍卫道,“定国公的大总管说,若是王爷有何疑虑,也可找谢统领,他说国公已经和谢统领打过招呼了。”
广汉郡王想了想,索性一边让人提前报信,一边转头,前往京城最有名的太白楼订了一间包厢。
“广汉王叔身为宗室,能以大局为重,可为宗室表率。”宣明帝听到李太监来报,说是宴请谢长风后,又对祁渊道,“对上尊崇,对下谦逊,怪不得父皇如此信任广汉王叔。”
广汉郡王是唯一掌握兵权的宗室,先皇还在时,就位高权重,简在帝心,如此人物,在新皇登基后立刻上交兵权,言愿永守边疆,若是可以,更愿为一藩地闲王。
谢长风虽位卑,却是东宫嫡系,广汉郡王以礼相待,不以自身权势相压,足可见其诚意,宣明帝自然心下满意。
祁渊微微一笑,“父皇说的是,看到广汉叔祖和皇爷爷如此兄弟情深,君臣相宜,儿臣倒是心下惭愧。”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前些日子内务府来报,二弟的宅子已经定好了,可儿臣却并未在意,如今想来,真是有失兄长风度。”
宣明帝笑着摇头,“最近朝廷一直在忙碌恩科一事,你为太子,自然要尽心,不能懈怠。”
齐王之事再重要,能比得过朝廷取士?
不过宣明帝也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和谐相处,看到太子自省,就道,“你们是兄弟,能互相关怀自然是好的,兄友弟恭才是长久之道。”
“是,儿子明白。”
祁渊笑盈盈的,“择日不如撞日,既如此,父皇,我们不如出宫转转?亲自看看二弟的府邸如何?您来亲自把关,儿臣也可学一学,二弟也定会高兴万分的。”
宣明帝听后似笑非笑,“是吗?估计是你想出去转转吧?”
祁渊被揭穿目的了也不见窘迫,他大方的点头,“是啊,在代郡,儿臣平日也能出去跑马打猎,如今整日读书忙于政事,虽知晓父皇是在历练儿子,可还是想偶尔透透气。”
宣明帝大笑,年轻人整日闷在宫里忙碌,的确憋屈,太子又是半路出家,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也罢,今日也没什么折子,不如出宫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