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艳阳当空,水渐洗漱完毕,整理好深蓝色的玄正派高阶弟子服,大步迈出门槛。
路过的客栈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水渐微微一笑,难道——我今天特别帅?
水新尾随其后,忍笑,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来到客栈中用餐处。
这回,不光店小二,还有账房、打尖的客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水渐,先是惊愕,再是茫然,再是爆出一阵大笑。
近处两桌跑镖的汉子不断拍着桌子大笑,远处一桌峨嵋派的女弟子捂嘴揉肚子,笑得七扭八歪,连门边啃馒头的老乞丐也嘿嘿笑个不住,差点摔到门槛这边来。
“他们笑什么?”水渐迷茫地问。
这时,水新从他身边站起,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手掌平坦,掌心朝上,向大家介绍水渐那颗——光头:“诸位,这手艺,看到没有,多干净,多圆滑,摸摸,手感特别好,没有一点毛刺儿!这正是水新推头店新出的光头服务,无论你是想出家,想行为艺术,还是想给头皮透透气,欢迎你来水新推头店!”
“啪啪啪啪”!
“太棒了!”
“水新师父,你的手艺太赞了!”
“开张能算便宜点吗?”
……
哈哈哈哈!
水新高兴地挥舞着剪刀,拿起一缕头发,就要剪下去。
突然,长发一抖,脱手不见,黑暗中只有一双冷光闪闪的眼睛,盯着水新。
月光自他肩上洒落,唯独那张俊脸,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哇,你怎么没睡着??”水新惊讶。
“你要干什么?”水渐用十分凝重的语气问道,两眼仍然紧紧盯着水新。
水新皱眉:“你不会以为我要扎死你吧?”
“你难道不是想扎死我?”
“喂,虽然你死了我会很高兴的,但是我像是会扎死你的人吗?”
“你不像吗?”
“我像吗?”
“……”水渐没有回答,三更半夜争执这个问题真的毫无意义。
水新只觉手指被猛地拽了一下,手里的剪刀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