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凯文道:“之前那次神格可没有被别人夺走,是我自己毁了的,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大概是因为神格始终没有完全消失,还有被重新凝聚的机会,所以不死鸟之于我的效力也一直还在,只要我没被贯穿心脏,就始终能活过来。”
“你从没有尝试过,又是怎么知道贯穿心脏会致命的?”
凯文停了一下,淡淡道:“因为我见过啊……忒妮斯、斐撒他们可都是这样离开的,贯穿心脏之后,整个身体都会彻底消散,身体都不存在了,我还怎么可能重新活过来。”
他说话总是轻描淡写的,短短一句话似乎没有透露出多么深的情绪。然而实际上,那些记忆里的场景偶尔还是会随着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脑中一帧一帧地跳着,因为过去了太多太多年,说不上什么难过,但是却能让他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某一点,有点微微的出神。
奥斯维德没有漫长的生命,也没有经历过千万年前那帮神祇所经历过的世界,但是在对付梅洛时,他短暂地拥有过片刻一个神祇火热的神格,在血脉的灼烧中似乎捕捉到了那么一点稀微的精神。
他双手撑在床上,低头在凯文嘴唇上留下一个纯净又温柔的吻,道:“虽然出了一个梅洛,但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大多数人,都像他们想象的一样,有很多珍贵美好的品质。我觉得他们换个身份生活在这世上也不错。就比如你……”
凯文转过目光看他。
奥斯维德沉沉笑了一声:“象征着希望和勇气,万人崇拜的光明神,不就如鱼得水地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混账么,多接地气啊。”
凯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给他一脚了。
奥斯维德都做好了要挨一下的准备,却感觉凯文突然凑过来主动贴上了他的嘴唇:“不亏是子孙后代啊,挺了解祖先想法的。”
皇帝:“……”
凯文看他呆若木鸡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干脆拍了拍皇帝的脸:“诶?狗崽子,别说,你这张脸还挺下饭的,我不介意拿你开个荤。”
他突然露出了一点儿痞痞的模样,非常流氓地把手伸进了奥斯维德衣服里,一边摸索着一边还不要脸地调戏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止一次莫名其妙骂过我污秽不堪吧?这时候还嫌污秽么?”
他手指比奥斯维德的体温略凉一些,在奥斯维德紧绷的腰间捏了一下。
奥斯维德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他目光一沉,一把按住凯文的手,三下五除二便借着体重和力量的优势,反客为主,把这撩骚的混账压在了床上。
他跪坐在凯文身上,铁钳一般的手指死死压着凯文的手腕,眼神里几乎透露出一种野兽猎食的凶悍。
其实凯文要真想跟他争一争,也不是完全对抗不了,真正打起来,靠技巧和经验凯文能有一半的胜算。然而这不是打架……
他仰躺在床上,迎着奥斯维德的目光。
活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碰到这样的目光——雄性本能的侵略性以及想和他极尽亲密的一点缱绻意味混杂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挺有意思的。
凯文这么想着,干脆撤了手腕上的力道,彻底放松地躺着,一副懒得费那个劲、等人伺候的大爷模样。
奥斯维德从他身体的放松上嗅探到了他的意思,顿时疯了起来,他压下身体胡乱地吻着凯文,好像一头饿了不知多久的狼。
“你这是……憋了多久?”凯文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起来,忍不住在喘息的间隙中没好气地问道。
奥斯维德贴在他耳边,声音嘶哑:“我顶天也就二十多年,没你憋得久。”
“我也没急成你这样啊……”凯文好好一句话,因为奥斯维德在胸口作怪的手,尾音生生转成了沙哑的叹息。
“你不是心理有疾就是生理有疾。”奥斯维德将膝盖挤进他两腿间,一边磨着,一边道:“不过阁下放心,什么疾我都给你扭正过来。”
他发现凯文颈侧残留的不死鸟印记简直是他的命门,一旦咬住,凯文整个人都会软下来。于是便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挑逗那一块地方。
没多久,凯文的脖颈和胸口便泛上了潮红
……
外面的雨声似乎再次被放大了一倍,潮湿的汩汩水流顺着缝隙渗进来,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混合着喘息声和汗液在交缠着的两人之间漫溢开来……
之前陪伴了他漫长岁月的家人,诸如忒妮斯,诸如斐撒都已经各自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家人以及新的生活了,和千万年前他们所预想的稍有偏差,却也算如愿以偿。那些穿过胸膛的刀剑利刃也随着梅洛的终结,消散在了时间里。一切和过去相关的事情都该画上句点了,而他也该像忒妮斯他们一样,接纳自己新的家人了。
和另一个人骨血交融的感觉对他来说新奇而特别,不过还不赖,甚至非常好……
奥斯维德咬着他的颈侧,急促地喘着气。
而凯文则在那瞬间茫然地睁开了眼睛,腰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而后又闭上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
窗外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暧昧又缠绵,淅淅沥沥总也没个尽头。
皇帝寝屋的床宽得惊人,出自之前那几任享乐皇帝的手笔。床上安静下来的两人却以紧密拥着的姿态睡了过去,呼吸交错交织,平缓而绵长。
就像是最普通平凡的恋人一样。
第77章
外面的人在节日的火热氛围中欢闹了整整两天两夜,而据说“身体未愈”的皇帝陛下则拽着凯文·法斯宾德指挥官在房里鬼混了两天两夜。
对皇帝来说,这个金叶节过得简直要上天了。
第三天上午,外面的众人还在延续最后的疯狂时,乌金悬宫内院的皇帝寝屋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那张宽大的四柱床上,凯文皱着眉,手背抵在额头上,眼皮微微颤动了两下,依稀有了要醒的趋势。
他侧躺在床上,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露出来的上半身除了线条漂亮的精瘦肌肉,就是各种暧昧的印记,一片狼藉。
在他背后,皇帝早醒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亢奋过头还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声不吭变成了天狼的模样,老大一只伏趴在床上,一边给凯文当着免费的毛绒靠背,一边用蓬松的尾巴在凯文露出来的小腿和脚踝处来回扫着。
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开荤的皇帝心怀不轨,那尾巴扫了一会儿就越来越不老实,挑开被子撩上了凯文的腰,总之,哪里敏感扫哪里,非常不要脸。
凯文半睡半醒间用手挥了他两下,没挥开,片刻之后,指挥官阁下的耳根和脖颈开始隐隐泛红,呼吸也变得没那么平缓了。
奥斯维德顿时更来了劲,用他那狗鼻子在凯文颈侧拱来拱去,触感粗糙的狼舌在那个不大清晰的不死鸟图案上来回扫了一圈。
凯文:“……”
起床气非常大的指挥官阁下终于受不了了,他皱着眉翻身坐起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垂着眼皮带着一脑门的火气斜睨着那头大狗……哦不,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