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五婶先是一声惊叫。接着两只手就去扒开那些人,要看个究竟。
“五婶子,你快停手,真哥儿他可是受了重伤的,你这么乱扒乱弄的,人要是救不回来可怎么办?”黎大一把拦住五婶那没轻没重的手,用身子挡在了黎真的前面。
“就是,五婶子,这边一会儿就要来大夫,六哥他现在身上都是伤口,虽说你是六哥的娘,可留在这边也是不太方便的。”另一个年轻人说着,眼睛朝外瞅着,那意思很明白,快点走人吧,这边不方便你在。
“呸,感情你们还知道我是他娘啊,我想留在自己儿子家里怎么就不行了。我就要看着你们打算怎么诊治我家真哥儿。”五婶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到了炕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黎大也给气乐了,他一直知道五婶混,却没想到混成这样,便冷笑道:“既然五婶这么关心真哥儿,等一会儿李大夫来了,那诊费就麻烦五婶结了吧。唉,还好五婶在这边,我们几个都没什么钱,本想跟李大夫求求情缓缓诊费的,没想到五婶这样关心真哥,那这诊费五婶出的必定是心甘情愿了。”
五婶一听这话,便如火烧屁股一般,麻利的从炕上跳了下来,恨恨的瞪了黎大一眼,道:“我看真娃子这伤都在身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留下,我先回去给你五叔做饭了。”说着,一拍衣服,甩开草帘子就出了门,步伐如飞的走了。
“什么东西。”黎银低声骂了一句。“闭嘴,阿银,好歹她也是咱们婶子。”黎大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也配,真哥生死未卜呢,她就急着占房子。我听说她已经给榆儿找好了人家做童养媳。就算真哥真不在了,哪有人还没下葬就卖人儿女的,就算真哥不是她亲生的,好歹也叫了她二十多年娘,怎么就这么黑心。”
黎真半梦半醒中就听耳边的这些人嗡嗡的说个不停,内容倒是有些像末世前那些狗血乡土剧,他不是被吸入了黑洞了么,怎么听到声音了?声音!他听到声音了,这么说,这里不是黑洞了!黎真想到这里,奋力睁开双眼,在末世呆了这么多年,有一点是必须要记得的。没有确定自己在安全地点之前,是绝对不能丧失神志的,否则就等着去死吧。
强撑着睁开了双眼,就看到身边围了一圈人。头发盘着,身上穿着古装剧中的一些服饰,见他醒来,这些人都十分激动,“阿真,你可算醒了。”“真哥你可真命大啊。”“阿真,你先忍忍,大夫马上就过来。”
黎真眨了几下眼,下意识的想用异能听这些人的心声,头部却是猛的一痛,糟糕,他的异能不会因为那个黑洞出问题了吧。黎真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丝毫未露,有些木讷的看着四周的这些人,装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其实他也不用装,他这会确实是虚的厉害。那宝珠虽说护住了他的命,可是他的身体在黑洞中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在离开黑洞后,更是被直接摔到了山脚,这会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摔出来的,如果不是异能者的身体够强悍,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黎真也不是没受过伤,不过这次却是难受的厉害,五脏六腑如同火灼一般,身上的骨头也疼,更别提那些数不尽的擦伤。他的异能这会用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体受到这样严重的损伤,自保都是极为勉强,哪里还有余力去启用异能,能保持这短暂的清醒都是他意志坚定。
不管如何,黎真在暂时确定了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黎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在他的身边蜷缩着两团小小的黑影,黎真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喉咙干的像要裂开一样,嘴唇微微一动便扯出几道血口。用尽所有的力气,也不过是让手指勉强动了下。他这点微微的动作,却好像一下就惊动了身边的那个小黑影。那小黑影一下便坐了起来,喜道:“爹,爹你醒了!”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接着另一个小小的黑影也动了动,只是没有醒过来。
黎真有些晕,怎么这个小男孩管自己叫爹的?那个醒过来的小男孩似乎很是激动,小手乱摸了一阵后,终于找到了黎真的额头,“好像不发热了,李大夫说不发热就是要好了。”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的高兴。
“水。”黎真哑着声音道,他已经快渴死了。小男孩听到后,忙摸索着就要下炕。外面这会已经是晚上了,屋里就一扇小小的窗户,还是用油纸糊住的,白天能隐隐透进来些光线,可是到了晚上后,那是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家里也没钱买灯油,每天早早就睡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男孩端着碗水,摸着墙边走了进来。黎真虽说受伤严重,可是异能者的五感毕竟是比常人要好上数倍的,这屋里啥样子大概也看了个明白。若不是这会身上实在疼的厉害,起不来身,否则他早就去接过那小孩手里的碗了。
“爹,喝水。”好甜的水,黎真只觉得自己从未喝过这么甘甜清爽的水。末世到来之后,大部分的水源都被污染了,他们能饮用的水除了水系异能者提供的之外,就只有从天上接的雨水了,雨水的味道自然不怎么样。像这种没被污染过的清甜井水,在末世是极其少见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从那天他从身边人探知的一些情况来看,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丧尸,变异动物,这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就是穷了点。穷倒是不怕,关键是没有丧尸,没有丧尸这个词在黎真的脑海中不断徘徊,让他无比的激动。末世到来后,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在梦里重新回到了没有丧尸的安全世界。
黎真几口就喝了个干净,肚子却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这些水就像是打开了饥饿感觉的阀门一样,胃部开始死命的抽搐起来,这种饥饿的感觉在末世最开始的日子里,他倒是常常体验。后来有了异能,杀的丧尸多了,倒是也摆脱了饥饿的困扰。虽说饿的要命,可也不是忍不了的,这黑灯瞎火的,黎真也没那个脸让一个小孩子去给他弄吃的,就打算忍一忍,等到天亮再看看情况。
说起吃东西,黎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在那黑洞中,把那宝珠给吞了下去,这宝珠在自己的肚子里呆了多久了?该不会被他的胃酸给消化了吧。唔,应该不会吧?那东西可是宝贝,能在黑洞中护住自己的,不会这么简单被消化的。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黎真在腹部摸索着,想找到那颗珠子的所在,他这会有些担心那珠子会不会已经被他排出去了。因为几天没有进食,肠胃里几乎是没有东西的,没一会黎真便摸到了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看位置,还在他的胃里呆着。还在就好,等他缓缓,就把这珠子吐出来。
☆、第二章
好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微弱的光线从油纸中透了进来,空气中传来一阵草药的腥苦气息。黎真迷迷糊糊睁了眼,昨天晚上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和他躺在一张炕上的那个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两岁多点的小孩坐在他面前,巴巴的盯着他看,见他睁眼,含含糊糊的就喊了起来:“哥,爹醒了。”
没多会,那个小男孩就端着个破了口子的大海碗走了进来,小脸上黑糊糊的,脏的看不清面容,却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喜意,小男孩殷殷道:“爹,你醒了,这是早饭。药马上就熬好,李大夫说要先吃点饭再喝药。”
黎真低头看了下碗里的东西,黑糊糊的一片,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看了半天勉强能辨认出里面有些菜叶子之类的东西。闻起来虽说不怎么样,可是对从末世过来的黎真来说,也是挺不错的。毕竟这里面还有蔬菜,在末世里,新鲜的蔬菜可是很不便宜的东西。刚想要喝,黎真就感觉到两道直勾勾的视线,他眼睛一扫,就见那两个小孩正一脸眼馋的盯着他手中的那个海碗。
“你们吃过饭没有。”黎真哑着声音问道。那个两岁多的小童立刻摇了摇头,小男孩却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说起来黎真也是在末世里混过几年的,经历过不少人性泯灭的事,可是对着这两个拼命照顾自己的小孩,他还真做不出自己一个人吃,让两个小的在旁边看的事。而且自己这会等于是假冒他们的爹,想到这里,黎真便觉得心里有些别扭,末世中再辛苦,他也没骗过小孩子的吃食。没想到今天他就骗了。罢了,回头弄些东西好好补偿下这两个小孩好了。
想着,黎真就端着碗,放到那个两岁的小童嘴边,“来,你先吃点。”那小童是真饿惨了,张嘴就抿了一大口进去,刚咽下去,突然就想到她哥哥的提醒,立马看向小男孩,见对方没多少责备之意,才又低头喝了几口,便将碗推开,“爹爹吃。”
黎真心中叹了口气,又将碗放到小男孩手里,道:“你吃一半,剩下的给我,不吃完一半,我也不吃。”小男孩眼睛红红的喝了半碗黑糊糊下去,又放到了黎真的手里,“爹你快吃饭,我去端药。”
那药闻起来腥苦气十足,黎真皱了下眉头,便一口喝了个干净,腥,辣,酸,苦这些味道在嘴里混着,差点让他把刚刚喝下的那半碗黑糊糊给吐了出来。“水。”小男孩忙端了水过来,黎真灌了一碗水下去,口中的那股怪味才算消散了些许。
肚子里有了食物,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前几天黎真昏着,小男孩也喂不进去什么吃的,他等于是干饿了几天。所以刚醒来那会才会饿的那样挠心挠肺。这会吃了点东西,虽说不多,可是肠胃中却有股暖意缓缓升起。黎真闭了眼,开始锻炼起他的精神力来,最起码要把他的读心术先恢复起来。在末世开始没多久后,各种异能者就陆续出现,不过最开始这些异能者这是通过杀戮不断锻炼自己的异能,这法子并不是没效果,只是速度慢,后遗症还多,不少异能者因为用杀戮升级导致性情大变,最后甚至有人六亲不认,杀戮成性。大概是末世开始的一年后,不知是何人公开了各系异能的锻炼方法,这些方法在各个安全区散布开来。黎真就是那时得到了精神力者的修炼方法,如果没有这个方法,只怕他的异能水平这会还只在一二级徘徊着,更甚至可能还会精神分裂。
精神能力者的修炼方法十分奇妙,就是在脑海中,将精神力分丝,构筑出虚拟的实物。一阶的能力者只是锻炼精神力的分丝,二阶三阶能力者便是构筑静物,到了四阶以上的,便要构筑出能运动的人或物,据说修炼到最高阶的精神力者,要能独自构筑出一个虚拟的世界,只是黎真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人物出现。
黎真的精神力在黑洞中还是受了些许的损伤,这会他的精神力几近干涸,以前他的精神力在脑海中就像一个银色的气雾星球,银色的精神力像银丝一样缓缓流动着,可这会那些少的可怜的精神力聚在一起就跟一小团蒸汽一样,少的可怜。
想要尽快恢复精神力,也只能重新用精神力构筑起静物来,每次成功的在脑海中构筑静物后,精神力都会有所增长,如果脑海中构筑的物体保持的时间长一些,那么精神力增长的会多一些。本来四阶精神系异能者应该已经开始构筑运动的人或物,只是这会黎真的身体太虚,也不打算构筑太难的,日常见的那些东西就可以。
精神力在脑核中被抽成了无数道丝线,接着便是精神力的交融构筑,无数道精神力丝线在他的意识中穿插飞舞,一碗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拉面慢慢的成型,如果可以将这个拉面的影像投射出来,一定会被人当成是真的,这碗拉面的每一处,都像是照片照出来的一般,面碗里的红油,青葱的纹路也被细细构筑了出来,这碗诱人的拉面只在黎真的脑海中存在了不过几分钟,便轰然消散。脑海中的精神力比刚刚多了些许。黎真躺在炕上喘了几口气,果然还是太虚了,连这样简单的拉面都构筑了这么久,以前自己的精神力甚至可以构筑出一个故宫来,轻轻松松保持上几个钟头也没什么问题。还是身体受损太重了,黎真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好好调养好身体,只是这每天靠这么点黑糊糊,想要调养好这重伤的身体,着实是太让人为难了点。
黎真正在炕上琢磨着怎么弄点有营养的食物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闹了起来,一个听起来十分高亢的女声正在外面高声喝骂。她的语速太快,又是方言,让黎真听的很是费力。其实那天他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些话,也有不少听不太懂,好在这地方的方言和他以前一个同学的口音很像,勉强能听懂个七八成。他醒来后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还都是仿着这边的口音,应该不会引人怀疑。
那吵闹声越来越大,里面还夹杂了孩童的哭泣声,黎真觉得这哭声很像守在他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只有两岁多的小童发出来的。那小童因为脸上脏乎乎的,至今他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还有这家里2个小孩的名字,他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听那天那些人的意思,这个家的男主人好像是在山上遇到了老虎,据说还被老虎给扑倒了。这样看来,八成是活不了了。他们能把他误认为这个家的男主人,那他们应该长的挺像的。黎真在末世来临之前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他最开始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穿到这家男主人的身上了,不过昨天清醒过来之后,他就可以肯定自己还是自己。
不过怎么会这么巧,他这么撞大运的穿到了这里,这里正好就有个人和他长的这么像,连名字好像都一样。黎真这会也顾不得细想,外面闹的越来越厉害了,他强撑着起了身,不管怎么说,借用了这家男主人的名头,又让人家孩子照顾自己,他总得想办法护住人家的娃吧。
外面站着几个粗壮妇人,其中一个妇人正在和那个小男孩撕扯,在小男孩身后站着那个看起来只有两岁多的小童。小男孩冷不丁在妇人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妇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伸手就要抽他,却被小男孩一脚给绊倒在地。旁边有2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妇人想过来帮忙,却被另外的几个妇人给拦了下来,一边拦一边暗暗用屁股将她们顶开。
“爹!”小男孩看到黎真出来,眼中爆出一丝希翼,忙将他身后的那个小童推到了黎真的身边,“爹,她们想要卖了妹妹,你快把妹妹带回家去。”
看到抚着墙出来的黎真,张氏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高声喝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让你儿子殴打祖母,一家都遭雷劈的丧门星,快把榆儿交出来,人家王家村的人带了人就要回去的。”张氏前几天以为自己这个便宜继子黎真已经死了,就把黎真的女儿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拿了二两多的银子,可黎真却没死,又活生生的回来了,现在那边问她要人,她又不舍得把到手的钱还回去,干脆就带着王家的人来黎真家抢人。
黎真瞥了张氏好几眼,好久没见过泼妇了,末世里的女人,有异能的不屑于撒泼,敢撒泼的普通人都死了。习惯了在末世按照实力大小说话,这泼妇冷不丁跟他扯起什么殴打祖母,买卖孙女,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他是冒充这家的男主人,这地方看起来好像还讲个孝道,那还是暂时不要跟对方的家人发生什么冲突。
想了想,黎真看向那两个花红柳绿的妇人,问道:“你们是来带走我家闺女的?”那两个妇人连忙点头,其中一人脸上还堆满了笑:“真哥儿,三婶可是对你不薄,给你家榆儿找了个好的人家,人家王家那可是有五十亩良田的大户人家。光青砖大瓦房就盖了三间,榆儿过去,就是他们家大孙子的媳妇,先养个几年,等过了十五就成亲。这么好的人家,可是掉福窝了。”
“我闺女不嫁你们王家,她一辈子也不会去你们那个福窝一样的家,你们赶快回去吧。”黎真冷冷几句就打断了对方的吹嘘。
“哎,哪有这样的道理的,真哥儿,你家里可是收了人家王家二两银子的。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哪有你这样为人的。你今天若是不放你闺女去王家,那就是骗亲,王家可是认识县里的捕头的,小心抓你下大牢,哼,到时候别说你闺女了,你全家都要搭进去。”王氏也就是自称三婶的那个妇人一叉腰对着黎真威胁了起来。她身边的那个妇人也开口道:“若不是你家闺女的生辰八字正和我家儿子相和,谁会要你家这种病秧子一样的闺女,你娘既拿了我家的钱,你闺女就是我家的人了,死也是我家的鬼,你今天就是说破天去,我也要把人带走!”
☆、第三章
黎真扭头看向这个开口的妇人,轻声道:“你是王家的人吧,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又刚和老虎搏过命,脑子就有些不清醒。这几天我老做梦,梦见我闺女被人带走了,我就想她,想我闺女,有一天想得不得了,就去把带走我家闺女的人一家砍了个干干净净,没等官府来人,我就跑了,后来又把卖我闺女的那些人都拉去喂了野狼。唉,这几天老做这样的梦,简直连睡都睡不好了,闭上眼就是血糊糊的一片,我还记得那户人家姓王,院门大开着,院子里咕噜噜的滚着的都是脑袋,红的,黄的脑浆子混着肠子,撒了一地,那院子里也不知何时进了许多野狗,一个个吃的肚圆。对了,好像还有个自称是我婶子的妇人,我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耳朵和鼻子都削了下来,把脑袋塞到她的肚子里,缝了起来,就吊在那边,喏。”说着,黎真指着外面一株槐树,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都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那棵槐树。黎真这时趁机用刚刚恢复了些的精神力对那几个寻事的泼妇做了个暗示。
王氏就看到那树上真的吊着个死人,身上的血呼啦啦的还在往下流,而那死人的肚子被人剖开,里面缝着一个人头,那人头好像正是她的样子,大睁着双眼,鼻子那里却是两个血窟窿。只听王氏啊的一声尖叫。张氏和王村来的那个妇人却是看到了自己被吊在了那棵树上。一个个吓的心神俱裂,两股战战。
“你敢弑亲,快去找人来,黎真他要弑杀双亲了。”张氏胆子还算大,强压下恐惧,叫了起来。只是村里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五婶子,你家真哥儿怎么弑杀双亲了,他倒是对您动了一根手指头了么?”
张氏身子抖的厉害,怒道:“他刚刚说、要杀我的。”“我怎么没听到,阿真哪句话说要杀了你?”张氏被吓的厉害,脑袋乱哄哄的,拼命想着刚刚黎真的那些话,可她早早就被黎真下了暗示,这会越是回忆,刚刚那些话中暗示的场景便会一遍遍在她脑中加深印象。她要是不去想,兴许这会还能好受些,可她偏偏要去想,简直是活活折腾自己。
黎真那些话虽说是明里暗里的在威胁人,可却抓不到什么把柄,这也是张氏为人太不得人心,使得村里人都站在他这边的缘故。就算有些过火的地方,也没人肯替张氏出头。而那个王村来的妇人早就吓走了,一路走,一路哆嗦,回家后就大病了一场。从这以后,家里人只要提起童养媳三个字,她就吓的要连作几夜的噩梦,黎家村三个字更是提都不能提。就连那二两银子,她也没敢让家里人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