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也许真像他们说的,就是得了癔症。”米帅道:“不过呢,如果真有人用了符,按他们所描述的,这事就……”
米帅和汪伯对视了一眼。
元晓安迷糊:“什么符?”
“没什么,好了,洗洗睡吧。”米帅站起身,拿上包袱回了自己房间。
汪伯把没啃完的骨头揣上:“臭小子快睡!”也走了。
房门被随手关上。元晓安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行箧中取出花盆,小幼苗的两个幼芽生机勃勃的朝向他,仿佛在跟他说话。
“我现在能力还不够呢。”元晓安对小幼苗说:“至少,要练习得能够保护你才行。”他轻轻抚了抚花盆。
雪映窗明,夜寒衾冷。
元晓安抱着花盆,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调息灵力。而窗外,一条黑影站在阴影中默默的盯着他,直到元晓安不支沉沉睡去方离开。
第二日艳阳高照,汪伯一大早便出了门。
元晓安只当汪伯去找房子,也没在意。不想未到正午,汪伯便回来了,脸色不太好,见了两人便道:“这里的房子风水不好,咱们往别处走走再说吧。”
米帅难得的没有针锋相对。
元晓安知这两人有些秘密,大抵跟昨天听到的茶商有关,也不多问,立刻便配合的整理行装。
几人快速的收拾完毕,午饭也没吃,买了干粮便上了路。
城外的路人寥寥,偶有马车踢踏奔走,积雪还没怎么清理,厚的地方大概半尺深。只经过一上午的踩踏,压出一条将将容得下两辆马车行走的道路。
直到看不到易州城的城楼,汪伯方渐渐放慢了速度,脸上的神情稍稍轻松下来。
后面又有马车行近,汪伯将马赶向一边,意图给后车让个路。
元晓安扒着小窗往外瞧:
来的这辆马车外观朴素,门窗均细密的掩着,看上去只是个赶路的普通人家,经过汪伯时,车夫还有礼貌的点头致谢。
但也就是这一会功夫,没有注意前方的道路,刚驶了不远便陷到了被雪掩盖住的路坑中,拉车的马气愤得来回踢踏,整个马车就横在了路中间。
汪伯暗骂倒霉。
他停了车,先观望看看。
那车夫下了车,蹲到坑前研究了一番。车门开了半扇,又迅速的从里面关上。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跳下来,叫了车夫一起推车,但坑深路滑,非常的不好推。
然而车门开启的那一刻,汪伯和车内的米帅同时心中一颤。汪伯当即拽起缰绳,意欲掉头往回走。
“那位老伯,可否帮个忙推推车?”那位车夫忽然扬声问道。
汪伯讪笑:“你看老头我这干瘦样,怕是帮不了你,我这掉头,遇到年轻力壮的帮你叫一声吧。”说着便要调转车头。
而就在这时,车门忽然又打开,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青年钻了出来,他莞尔一笑,拱了拱手:“这位老伯,雪天路滑,偶遇即是缘分,您若肯帮忙也算一件功德,怎么就急着走呢?”
汪伯微微一震,冷笑:“老头我就不想帮,怎么样?”
车夫连忙圆场:“刘天师,这老伯年纪确实大了,不能帮忙就算了,我和谢管家再想想办法。”
“您误会了。”青年优雅的摇了摇头:“我看这位老伯不是不想帮,是不敢帮吧。”
他手中忽然变出一把浮尘,朝着汪伯凌厉一甩,一股劲风直奔汪伯的面门!
汪伯大惊,连翻几个筋头窜到旁边的大树上,车中的米帅料到不好,同一瞬间施力,马车稳稳的平移到旁边的雪地之上。
原地被击出深深一坑,积雪四散。
那青年冷冷一笑:“哪来的小妖,在本天师眼下撒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山山终于露出来了~
☆、第七回
碧空湛湛无一丝云彩。
空气仿佛要凝成冰。
米帅和汪伯站到一处,将元晓安挡在身后,盯着对面的黑衣青年。
米帅解开披着的大氅扔到车上,凉凉道:“我也想知道,哪来的小妖在这冒充天师坑蒙拐骗。”
刘天师捎了眼元晓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今天果然是个黄道吉日,我便收了你们几个小妖,也算做一次功德!”
说罢挥起拂尘,足尖轻点便飞冲过来,米帅汪伯并不客气,一左一右迎上去,三人迅速战在一处。
元晓安紧紧盯着战局。他看不透对方的来路,不知道是真的天师还是道行高的精灵。但从米帅他们之前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们应该不是这人的对手。
激烈缠斗间,对面的车中又下来俩人。一男一女,大晴天的撑着把大伞,男人一边举着伞一边扶着女人,那谢管家和车夫连忙迎上去,几人颤颤巍巍的缩到旁边的大树下张望。
元晓安心下涌上一丝莫名的疑惑,但很快,疑惑便被战况冲散了!
刘天师的拂尘忽然一抖,白色拂羽顷刻甩出一条长长的藤条,紧紧缠住汪伯的小腿一拽!
汪伯不防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他连忙自怀中掏出一根骨棒,奋力扔向藤条!骨棒在空中飞速旋转,朝着藤条猛劈过去。
刘天师并不急,抬手又一抖,藤条瞬间变粗,骨棒在藤条上划出一道浅痕后震飞,藤条顺着汪伯的腿纠缠着蜿蜒向上,片刻便将汪伯捆得严严实实!
米帅急,手中铃铛左右翻飞如连珠炮般打向刘天师,刘天师从容的挥动袍袖,将铃铛全部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