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亦澜的声音传出老远,清晰地送入各人耳中。
三皇子当场变色,而不少得知清心文馆消息的人纷纷向三皇子投注目礼,于是将一向从容的三皇子的失态变颜看在了眼中,这……莫不是皇子之间打起了擂台不成?
还有坐在八皇子身边正说着什么奉承话的夏家公子,就见他连手中的茶杯都滑落在地上,不敢置信地上瞪向尚亦澜。
“茶酒不是夏家的吗?夏家已经投靠了三皇子了吧,怎又冒出了俞家茶酒?”
“是啊,俞家茶酒,莫非这茶酒出自俞县主之手?怎么可能?”
“呵呵,今日有好戏看了,我们只管看戏品酒,莫掺合。”也有人乐得看笑话。
程轩与汪语面面相觑,茶酒?!俞家酒馆的底牌居然是茶酒,这是真要跟三皇子杠上了!
八皇子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脆响声,面带怒意就站起来来要质问,却被三皇子一把拉住按了下去,并让身边的人看住了,不准在这样的场合闹事,否则便是他占理也会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三哥你干什么不让我说?我看老六那个蠢货就是专门针对我们兄弟的,否则他好好的其他酒不卖怎就弄出个茶酒来?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三哥你的文馆里才有茶酒?”八皇子眼睛都红了,别人都当场让他们没脸了,难道他们兄弟还要忍下这口气?以后京中谁还会瞧得起他们兄弟?
“闭嘴!”三皇子怒斥,额头青筋跳动,显然他也无法冷静接受这一幕的,但他不是冲动的人,细一思量便知道事情并非如八皇子所说。
闭了闭眼平复心情,才又睁开眼对八皇子以及一旁犹不敢相信的夏公子说:“八弟你问问夏公子,茶酒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就能拿得出来的吗?你又有没有打听过,这俞家酒馆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整修准备开张的?那时我的文馆还根本没有放出风声,夏公子也未来京城,除非他们一早就盯着夏家的动静,才能抢先手推出这茶酒。”
夏公子也终于能脑子转动起来,低声惊呼:“不可能!自从得了新法子后,茶酒坊就是连只苍蝇都钻不进去,就算有人盯着我们夏家,也不可能得了酿制的法子去的。还有,这时候茶酒出来,那最晚也是从今春的新茶下来时开始酿制的,不可能用旧年的陈茶。”
八皇子对夏家迁怒上了:“什么叫不可能?当初你们夏家是怎么断了这门手艺的,真当本皇子什么都不知道?”
夏公子急得满头大汗,连连发誓保证,可不能让这两个祖宗以为是从夏家泄露出去,坏了三皇子的大事,整个夏家都赔不起。
八皇子却不相信,就是三皇子眼中的疑色也未完全退去,带起初的失态已经敛去,恢复了他一向的温文的笑容,仿佛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湖心小亭里的人自然不会忽略掉,佑德帝听到另一边突然安静了片刻又有脆响起发出,便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那习武耳聪目明之辈,便立即将听到的禀报:“外边似乎在质疑俞家的茶酒,听声音……仿佛是八皇子。”
佑德帝温不经心地说:“是老八啊,不提他朕还想不起来,隐约听说老三要弄个什么方便读书人谈诗论文的文馆,似乎文馆里也会提供茶酒,还是夏家人弄出来的茶酒?左安,是不是?”
左安擦汗,主子你都弄得这么清楚了,还用得着别人再说什么吗?可谁让这位才是主子,他只得说:“老奴仿佛也听说了,最早的茶酒是由夏家人推出来的,现在提到茶酒大家就容易联想到夏家人头上了,所以今天来的客人见到茶酒都会有些吃惊吧。”
俞晨似笑非笑看了他们一眼,一个个都装糊涂呢。本来他还可以留在外面看看三皇子和夏家人的嘴脸,夏家人在三皇子那里正热,今天这样的场合很可能会带着一同过来,可惜了,听说来京的这位夏公子,正是当初那位背信弃义的夏家少主如今的夏家家主的嫡子,听说备受夏家家主的喜爱,是要培养成少主未来好接替家主的位置,所以才派了他过来与三皇子八皇子打好关系。
尚亦澜在待从将茶酒端上来时,又为在座人解惑:“诸位一定好奇俞家茶酒的来历,其实我们酒馆所有的酒出出自同一人手中,这家酒馆之所以命名为俞家酒馆,正是因为这些酒都是出自俞县主,相信诸位已经品出之前白酒与青梅酒的不凡,现在就请诸位品尝一下我们的俞家茶酒。”
“哼!加了一个俞家茶酒就能表明这酒是姓俞的自己酿制的?”八皇子怒声说。
换了其他人也不会如此愤怒,可一想到是那个站得高高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哥儿,且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留情地出手,他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想到那人,他的脚腕还在隐隐作痛,可恶的贱人!
有人将酒壶送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很大度对来人笑笑,接过酒壶自己斟,三杯清亮的茶酒出现在他们面前,自己先端起一杯闻了闻,说:“夏公子也尝尝,看看与夏家茶酒有什么不同,谁家的更胜一筹。”
“哼,自然是夏家茶酒都是正宗的。”八皇子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