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菜上桌了,虞音心里一咯噔,瞬间就明白王涵婷为什么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了。
桌子正中间那盆墨绿色还发出一阵浓郁中药味的不知名药膳,虞音默了。
“味道是不太好,但是滋补效果可好了。这可是我奶奶那辈就传下来的秘方,别人想喝还没这个机会呢!”老太太一脸自豪,“虞音,来,我给你盛一碗尝尝。”
虞音苦笑一声,在王涵婷同情的目光中,接过碗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王涵婷迫不及待就问。
“唔,还好。”虞音皱着眉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完了。其实把它当成中药就没什么压力了。
王涵婷一脸佩服,然后苦逼地小口小口地把自己面前那份汤也喝了。
吃完饭,虞音洗漱一番就被王涵婷赶去睡觉了,吩咐虞音:“要看书你明天白天有整整一个白天让你去看书。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前两天在医院你也没怎么休息好。”医院总是没家里面舒服。
怕虞音不听话起来看书,王涵婷走之前特意把虞音的书拿出去外面放着。
许是前几天在医院睡得太久,躺在床上,虞音有些睡不着。盯着黑夜里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虞音心里有些无力。
之前她住院的钱都是王涵婷帮忙垫付的,知道她情况也不容易,所以一回来,不管王涵婷怎么说不着急,让虞音慢慢再还,虞音也还是坚持把钱给她了。
可这样一来,她手里就只剩七千多一点了。
再加上她又辞去了兼职。这意味着到暑假前的这三个月她都没有任何收入,只能靠手上这笔钱生活。
叹了口气,虞音有些无奈。这样超出预期的事情,她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她的时间就那么多,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而她也不比其他人聪明多少,她的进步,全是用她的努力堆砌出来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虞音也明白再怎么纠结也没有用,所以郁闷了一会儿之后,她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早点入睡,明天还要把这两天落下的课程补起来。
整个周末,虞音享受了整个大一期间少有的空闲周末。在王涵婷的监督下,虞音看一会儿书,就休息一会儿。就算这样,她的学习进度也非常快,不仅把落下的课程赶了上来,还把下个周要学的内容预习了一遍。
这让虞音再一次觉得辞职的决定确实很明智。因为这样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至于钱的问题,只要熬过这几个月之后就不成问题了。
周一早上,虞音去教室的路上,遇上班上的同学,大家都关心地询问她病情。虞音温和地一一作答。
虞音看见林磊一直犹豫地站在旁边,疑惑地看向他。
“你,你现在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林磊挤了半天就挤出干巴巴的这么一句话。
“我没事的,谢谢关心。”虞音微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你要抄前几天的笔记吗?我拿给你吧。”林磊努力想找些话题。
“呃,不用了,我朋友帮我抄了,谢谢你。”虞音摇了摇头,温和地拒绝道。
林磊尴尬地挠了挠头,“哦,这样啊。”
虞音笑着点点头,随意一扫,忽然发现田雨菲正神色莫名地站在人群后。
虞音神色平静地收回视线,和身边的同学一起往教室走。
教室里,蔡蕾正伸着脖子巴巴的往门口看,见虞音进来,就高兴地朝虞音挥手。
虞音走过去,放下书包,问蔡蕾:“吃早餐了么?”
“我已经吃过了。虞音你身体好点了没?”
“已经没事了。”虞音笑着点头,“谢谢你替我抄的选修课笔记。”王涵婷拿给她的时候,她还有些吃惊,看了看手上这字迹规规整整而且抄的很详细的笔记,再想到蔡蕾平时鬼画符一般有时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笔记,虞音心里很是感动。
“应该的,期末考试我看了你多少笔记了!”见教授进来了,蔡忙对虞音说,“今天要从第三单元开始上。”
中午吃过午饭后,虞音到辅导员办公室去销假。
辅导员见了虞音,皱起了眉关切地对虞音说:“平时多注意身体,学习上面你不用太急,你的努力教授们都看在眼睛里了。”
虞音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石老师关心。”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虞音在楼下遇到了叶初阳,虞音笑着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柯健的妈妈让我帮忙带东西给他。”
叶初阳仔细看了看虞音的脸色,见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之前在医院时有精神了很多。头上的伤口被乌黑的发丝遮着,不知道伤势如何。
于是问虞音:“身体好一些了吗?头上的伤没事吧?”
“已经没问题了,医生检查过了,说不是脑震荡,过几天就消肿了。”
“嗯,以后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虞音轻轻笑了笑,叶初阳就是这样,明明是关心人的话都能说得冷冰冰的。
之后两个人就安静地走到了社团教室。
放下东西坐下后,叶初阳看着虞音消瘦了不少的脸庞,踌躇了一会儿,开口说:“虞音,我问过陈瑛教授了,等你拿到四级证书,她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书面翻译的工作。”
本来还不确定的事情他并不想提前告诉虞音,但是想想她的情况,叶初阳又觉得还是应该早点告诉她,让她能保持希望说不定会好些。
“……你之前让我好好考四级就是因为这个?”虞音怔了一会儿,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初阳,“你特意为我去向陈瑛教授打听的?”
“嗯。我顺便问了她一句。”叶初阳语气不太自然。
虞音也意识到她的话有些别扭,见叶初阳不自在,她笑了起来,“总之,谢谢了。”
“你,别太有压力。”想到虞音之前累得病倒的事,叶初阳对虞音说,“你好好准备,正常发挥就好了,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我知道。”虽然一天听了很多遍这样的话,但虞音没一点不耐烦。曾经她生病时,除了虞乐,没人会关心她,让她注意身体。
虞音看了一会儿书,就要去上课了。这个学期课程增多了,所以周一周三下午都是两节课。
虞音走后,叶初阳看着虞音的座位,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