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被这种轻蔑的态度给气的发抖,她的身体僵硬着,却找不出能够反驳对方的话语,而这个时候,阿纳托利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儿呢?”阿纳托利挑了挑眉毛,似乎还未发现房间里的气氛。
多罗霍夫靠在床上,耸了耸肩膀,笑了一下,“我在和你的妹妹争辩,阿纳托利,你从没告诉我你的妹妹有个这么天才的小脑袋。”他这话不含一点讥讽,倒好像是一个兄长,用一种亲昵的玩笑话赞美妹妹的可爱一样。
“海伦?”阿纳托利看着自己的妹妹,后者低垂了眼眸。
“是的,阿纳托利,那我就先离开了。”海伦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兄长,走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离开了,期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位上尉。
“你招惹她了?”阿纳托利收回视线,看着床上的男人挑了挑眉毛。
“有点儿,不过你的小妹妹可不喜欢我。”多罗霍夫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两颊边的深深地酒窝。
“别招惹她。”阿纳托利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见他的好友看上去精神还不错,阿纳托利也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样子,将双腿随意的搭在床沿上。
“嘿,你这臭小子,你把我的床单都弄脏了!”多罗霍夫笑着骂道。
金发的男人挑了挑眉毛,撅嘴说:“这好像是我们家的床单吧?”
“好吧,你们家的。”
阿纳托利哼了一声,他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说:“不过,说真的,费佳,罗果夫死了,安菲娅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多罗霍夫的唇角浮现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看着自己的好友,又瞅了瞅自己的胳膊和腿。
“为了一个女人,我已经变成这样了?难道在她丈夫死后我就要娶她吗?”
“当然,你不可能娶她,一个寡妇。”阿纳托利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在瞧见多罗霍夫那轻松自在的样子后,还是看不过去,抬起一条腿,踹在对方没有受伤的大腿上。
“轻点,臭小子,我是个病人!”多罗霍夫呻吟了一下,怒视着自己的好友。
“混蛋,早就和你说了,别招惹那种女人,你只是想玩玩,她一个女人懂什么,还不是以为你真的爱上她了。”
“我是爱上她了啊!”多罗霍夫嘟囔着。
“是的,你爱她丰满的胸部和含情脉脉的眼睛,至于别的,你在乎吗?反正只要有这漂亮胸部的女人你都爱。”阿纳托利讽刺道。
“这就足够了,兄弟!女人,男人喜欢她们的不就是这种漂亮和天真吗?”
“你这家伙就是没有心的,我看我还真应该远离你。”
“别说这种傻话,兄弟,还是说,自从上一次那位博尔孔斯基把你训斥了一顿后,你就准备做个乖宝宝啦?”多罗霍夫揶揄地说道。
“还说呢,你这个混蛋!”阿纳托利翻了翻眼睛,“上一次要不是你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调戏那个女人,我怎么会背黑锅,被他从前线撵了回来!”
“好啦,兄弟,那不是因为我那会儿正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嘛,在彼得堡那次把警察局局长绑在熊背上的玩笑开大了,我又不是你,有个好爸爸,可以把你捞上来,我这种人还是得靠自己,要失去那个机会我就完了,而且,兄弟,我回来不是补偿你了吗?而且说实话,你这小子也没那么无辜。”
多罗霍夫推了推阿纳托利的肩膀,咧着嘴让他别这么小气了。
“要不是你这家伙救过我,我才不会替你背这么个黑锅,托你的福,我的婚事也完了。”阿纳托利佯作生气的瞪着对方。
“别让我揭穿你,阿纳托利。”多罗霍夫看着对方慢悠悠的说着。
“哦,揭穿什么?”
“要是你真的娶了那位公爵小姐,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变成了白痴,想想吧,彼得堡的花花公子阿纳托利·库拉金,娶了一个住在深山里的乡下丫头,她没有白皙的肤色,没有红艳艳的嘴唇和一对大胸部,完全没有姿色,只会念诵着‘上帝啊’之类的老小姐。”
阿纳托利笑了起来,因为多罗霍夫滑稽的表情和咏唱调的节奏感。
“行了,玛利亚公爵小姐没那么差。”
“哦?那么你是真的喜欢那位老处女了?”多罗霍夫挑了挑眉毛。
“嘴巴别这么缺德,费佳,那位小姐是个好姑娘。”
“哇哦!”多罗霍夫睁大了眼睛,他砸了砸嘴巴,像是在打量着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瞅着自己的好友。
“我的好兄弟,你那只要扎进女人堆里就移不开视线的眼睛,是从什么时候把视线从她们的,”多罗霍夫停顿了一下,用手指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并且夸装的画了一个弧度,“这儿,转移到这儿?”他指了指脑袋的地方。
☆、第 64 章
阿纳托利翻了翻眼睛,“别污蔑我,我记得那个人明明是你。”
“啧啧,瞧瞧这些论调,跟你的小妹妹还真像。”多罗霍夫砸了砸嘴巴。
“这话你要是当着她面儿说,一定又惹她不高兴了。”
“为什么?”多罗霍夫有些好奇了。
“和我像呗,在她脑子里,伊波利特才是好男人,我就是个浪荡公子,你说她和像,那还不让她生气啊。”
多罗霍夫大笑了起来,“我的……我的天呐!”他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擦眼睛边的泪水,说:“你妹妹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漂亮又有意思,也对,她当然喜欢伊波利特那种懦弱又没主见的男人了,他多可爱,跟小绵羊一样。”
“虽然我也不喜欢伊波利特,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兄长,你别给我用这样的态度说他。”
阿纳托利的神色有些严肃,多罗霍夫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表示不会再这样开玩笑了,不过他还是歪了歪头,瞅着对方,问:“兄弟,你不觉得自己变了一些吗?”
“什么?”阿纳托利皱起了眉毛。
“以前你几乎从不谈论自己的家人,更别提这样维护他们。”
“他们是我的家人,费佳,我以前不说,只是没什么可说的。”
“那这会儿为什么又有的说了?”多罗霍夫像个摩擦着小爪子准备偷听秘密的老鼠一样问道。
阿纳托利警惕的看着对方,“你干嘛这么好奇?”
“得了吧,兄弟,我又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只是听听。”多罗霍夫打了个哈哈,但阿纳托利依旧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