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萧白道。
二人一愣:“走,走去哪儿?”
萧白不理会他们话,继续道:“房间上锁的柜子里还有几个存折和银行里,里面有不少钱,密码是我的生日,你们如果要就留着,不要就捐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皆是幻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些话说给他们听。
这些都是他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江衍味同嚼蜡,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拍拍他肩膀道:“说什么胡话!这儿是你的家,你不待家里能往哪儿去?”
萧白静静的望着他:“江衍,少抽点烟,少熬点夜,于衾虽比你小,但她乖巧懂事,反而是你,我更不放心。”
江衍脸色更加难看。
萧白又转向夏于衾,眼底闪过柔和,道:“于衾。”
“好好照顾自己,我走后,莫要伤心。”
他当夏于衾是至亲的妹妹,二十多年,他在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不,”夏于衾红着眼眶,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不让你走。”
他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
萧白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却坚定的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胳膊。
我心意已决,磐石无转移。
当他踏出门关的那一刹那,四周的空间瞬间扭曲,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引进去,再一抬头,萧白眨眨茫然的眼睛。
头顶是火辣的太阳,脚下是人群熙攘的广场。
他又回到了原地。
手机铃声再次突兀的响起,萧白从袋里将它掏出来,看见上面显示的人名,眼眸一暗。
他接起,对面传来男人吊儿郎当的嗓音:“小白,你在哪儿呢?!”
萧白蓦的将手机挂断。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这不是幻境,而是他心底的魔障。可他心魔已破,为何还不得出去。
这岂不是逼着要将他困在这里。
若是幻境,他反倒不担心,只需找到阵眼一切都好办。
萧白望了眼天色,盘腿直接坐在地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却毫不理会。
萧白闭上了眼睛。
一切皆虚妄,他的脸上出现超然物外的神情,周身的气息静止如同死物,他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低,直到融进了空气里。
一个人从他身上直接穿过,毫无反应。
不,准确的说,是所有的人都变的渐渐透明,唯独萧白还保持着原样。
他的双眸猛的睁开,入眼所见的所有地方,人群如同破碎的纸片一般尽数化成飞灰。
突的,广场中央轰然的一声巨响,尘嚣激荡而起,不知什么从天而降直向地面冲去,砸出一个大坑。
中央的喷泉装置被这撞击砸的看不出原形,在高压下剧烈的水流喷射而出,四处喷洒,水浪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剔透。
烟尘散去,从那喷泉中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神情淡漠的男人。
他的衣裳丝毫未沾染水花,晶莹的水珠被隔绝在外,仿佛形成了真空的一个地带,所有的水珠漂浮在空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萧白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只是淡定的看着,面无表情。
内心暗搓搓:老子男人真他妈的帅。
等等!
楼启为什么会在这?!
萧白表情瞬间崩裂。
那边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媳妇儿,淡漠的目光望见这周围奇形怪状的物体,还有自家媳妇这诡异的装扮。
媳妇样子没变。
媳妇头发短了。
媳妇有事瞒着他。
他双眸深邃,望着萧白清清爽爽的短发,嘴唇开合。
“这地方……为何如此怪异?”
萧白:“……”!!我可以解释的!!!
装晕?告诉他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装作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
萧白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猛的刷过千万种办法,再一看楼启暗如黑夜的眼睛,心中默默的流泪挥起小手绢。
嘤,我选择狗带。
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清俊的面容无辜至极,仰头看着男人,伸出双手,轻声道:“师兄,抱我。”
楼启遭受暴击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