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好一个逃避……楼启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楼启闭目,身子颤了下。
“若是可以,我宁愿他永远不要想起来。”
那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
身后静默了一瞬,而后再次传来声音。
“他眉间的那个红点是什么。”
楼启停下脚步,却不转过身来,只停留了一秒,再次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魔尊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那人淡漠的声音从远风里传来,似有若无。
“那是我的心头血。”
魔尊一愣。他用手挡住眼睛,大口的喝烈酒,大声的笑。
“楼启,你永远比我狠绝……”
如果当年,我也如你这般决绝,现在定不会这么难过。风散了,云清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欢喜,有人悲哀。天道好循环。
赠尔心头血,与子同所归。
这样天上地下,无论你去了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
萧白在前面慢慢走,楼启在后面缓缓跟。
旁边冒出一个蘑菇头,两个蘑菇头……成百个蘑菇头……
“龙君又惹大人生气了。”
“哎别挤,让我看一个……”
“打赌这次几日和好,我赌一天!”
“我赌半天!大人生气都做不得数的!”
萧白猛的转头朝它们一龇牙:“看什么看!再看我吃了你们!”
一群蘑菇头尖叫一声,顿时撒开腿鸟兽作散。
有人上前牵住他的手,萧白挣脱了下,没挣脱开。
他气的毛一炸,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你知道什么叫*吗!你这和监控有什么区别?”
楼启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介意你对我做同样的事情。”
萧白一噎,老血都要吐出来。
楼启低头吻住他,深深浅浅,竭尽缠绵。
旁边再次冒出一个蘑菇头,两个蘑菇头……目测一大群蘑菇头正狂奔而来。
楼启右手扬起,黑色的长袍将他掩入怀中,从远处望去,只能看见一人低着头,左手拥着什么,站立如礁石。
蓬莱又开始下雪了。
飘飘洒洒,毫无预兆。
白色的雪落到楼启的头顶,肩头,眉眼。他闭着双眼,睫毛都染上了寒霜。
唇舌交缠,辗转反复的深吻,还有两个身体紧拥在一起炙热暧昧的呼吸。
萧白被他拢入怀中,灵魂都仿佛要被他碾进身体。
一吻闭,楼启满身风雪,萧白干净如常。
“落雪了……”
萧白微微讶异,伸手帮他抚去眉尖睫毛的白色。
楼启抓住他的手扣上自己的胸口,摇摇头:“无碍。”
“这里,很热。”
掌心下,是火热灼烫的心跳声。
——
世人都道:萧白仙君以身饲魔,以一己之身堕入龙君魔掌,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更免去了修仙界的灭顶之灾,大善。
世人又传言,那龙君生的是青面獠牙,小儿见之啼哭,百鬼闻之丧胆,他早已觊觎仙君美貌多年,并将之囚禁于海外的蓬莱。
无数仁人志士前赴后继,不辞劳苦的探寻去往蓬莱的道路,幻想着勇斗恶龙拯救仙君,却无一人觅得寻踪。
很快,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连那龙君还是昆仑大弟子时就对当时还是个纯洁的少年的仙君图谋不轨的事迹都抖了出来。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人手几本《物种不同怎么相爱》《爱他,就要囚禁他》《巨龙的娇俏小公举》《媳妇要从娃娃抓起》……
甚至还出了孤本小黄图。
众人看的是泪雨婆娑,欲罢不能,恨不得亲眼见证这一场不同物种之间的爱恨纠葛,虐恋情深。
有少年嘀咕:说不定二人根本就是两情相悦,是你们脑洞太大,得治!
再说人仙君愿意,关你们什么事儿?
少年的这一番话很快便淹没在众人的唾沫星子之中。他不敌众口,只好躲着那些人愤慨的目光灰溜溜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