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伟是有些不懂的,为何女人的心说变就变,一会可以将人捧在手心里,一会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他觉得这也不光是老太太自私的缘故,还有更复杂的原因在里面,只是他不是当事人,琢磨不透。
“以后别干这些混账事了,”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好好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我老啦,折腾不起了,还想多活两年呢。”
严松伟从楼上下来,心想他要不要把老太太刚才说的话转告给他大哥,告诉他大哥,其实老太太的底线,是能接受祁良秦的,如果他大哥再强硬一点,用断绝关系来威逼,他们的母亲会屈服。
但是他觉得开了口,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名声难道真不要紧么?他当初知道祁良秦和他大哥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点芥蒂?
还是有的,只是他身为弟弟,不是长者,没有置喙的权利而已。名声与亲情,对老太太是胳膊与腿的重要,他身为人子,不该帮着自己的母亲选择断了哪一条。
这大概就是家人吧,血浓于水,没办法不偏疼。
老太太在家静养期间,严柏宗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和从前一个样。他们的生活里,似乎没有了祁良秦这个人。
但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祁良秦闯入他们的人生,并留下了印记,这印记难以磨灭。
最明显的就是严家长子严柏宗。
他活了过来,即便依然沉静稳重,但不再是冰山一座。虽然他不是春汛一样翻涌,但是却已经成了活水,静水流深汩汩而动。他的喜怒哀乐变得鲜活了起来,开始有迹可循。像是枯木发出了春芽,腐朽气中有了一丝生命力。
严家人没人不怀疑他是不是还和祁良秦保持着联系,但是严柏宗已经恢复到从前,按时上班下班,绝口不提祁良秦,他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只能装作不知情。
但是严松伟发现严柏宗每天半夜都会溜出去。他是很偶然发现的,那天他回来的晚,正碰上严柏宗开车出去。
他其实一直怀疑严柏宗和祁良秦还有联系,他大哥既不会轻易爱上谁,自然也不会轻易不爱谁,看到这个情景,第一个念头浮现出来的就是他大哥去夜会祁良秦了。
怪不得白天那么老实,原来都是趁着老太太熟睡了之后,偷偷去见祁良秦。
严松伟决定偷偷跟出去看看,是不是去见祁良秦了。
他于是坐在车里,在小区外头的路边等着。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严柏宗的车子开出来。
严松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动了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车子果然是朝东华开。严松伟觉得自己这种跟踪真是很丢脸,但是心里虽然羞愧,脚下却跟的紧。他看到车子在男生宿舍楼下面停了下来,不到半分钟,就看见祁良秦跑出来了。
严柏宗下了车,两个人还没进车,就抱在了一起。看祁良秦那个飞扑的劲头,轻车熟路热情似火。严柏宗将祁良秦托起来一下,然后才放到地上,亲了亲他的嘴。
他不是他头一回撞见他大哥跟祁良秦亲热,但还是只觉得很震撼,又怪异又震撼。
还有那个祁良秦,实在是勾人,他早就知道这祁良秦骚气足,没想到竟足成这样。他看到祁良秦似乎横跨坐在严柏宗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接吻。两人在车里模糊晃动的影子,让他脑补了一整篇小黄文。
祁良秦骚起来真是不要命不要脸,只要男人。
是男人谁能受得了这个,怪不得他大哥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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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松伟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大哥那个冰疙瘩,谁曾想竟然就这么被暖化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就连老太太大概也不能否认他们很般配。
模样性情,这两个爱情当中最重要的因素,都很般配。两个人在一起,一刚一弱,都是一样的优秀相貌,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不会有两个男人在一起的那种不和谐感。
相得益彰,严松伟想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