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和露丝已抵达白杜鹃庄园,这里的所有都令人满意。凯瑟琳小姐与露丝相谈甚欢——我早就知道她们能成为闺中密友(她把这个词划掉了,大概是认为语气稍显轻浮会引来老霍克利的不满,并打下记号决定在查过字典后再作修改)......
我认为卡尔和露丝的婚礼应当提前进行——有鉴于他们互相爱慕并且共同度过了生死难关——我是说您一定知道泰坦尼克号事件,衷心地希望亡者们已经投入天父圣明宽容的怀抱。另外,我恐怕不得不向您陈述一件事,有关一个无耻、下流、并试图将卡尔带入歧途的丑恶嘴脸......”
......
这晚上卡尔睡得格外好,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早,莱斯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右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手指被皮肤捂得温热,他看上去正是好梦。
卡尔摸了摸他的嘴唇——他们没能做到最后,问题出在卡尔身上,这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由一个纯粹的异||性||恋者变成同||性||恋而有哪里没法适应——甚至他觉得那简直是棒极了,没准他天生如此,而是他希望给莱斯特一个更正式的、更美好的开始。
见鬼的他怎么敢什么都不准备,他一贯没轻没重,很有可能就会把莱斯特操||死在这张床里!
“没比这更糟糕的了,我得说,真是蠢到家了。”卡尔小声咕哝着,他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心里不满意极了。
“难得有这样的自知之明,霍克利先生,早安。”
莱斯特睁开眼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饱含戏谑,这让卡尔脸臊得发红,气势汹汹地盖住了他的嘴唇,用力地咬了几下:“不准笑!男孩儿,再笑我迟早会让你下不了床!”
“听上去是个不得了的威胁。嘶,别像巧克力似的,你早过了磨牙期。”莱斯特推开他,眼神显得柔和平静,“我觉得很高兴,认真的。为了你能停下来,为了在我之前你并没有别的情人值得你在意这些。”
卡尔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年轻人有些发肿的嘴唇,嘟囔着说道:“你知道就好,我都习惯了为你破例——一次又一次。还有,巧克力是个什么见鬼的玩意儿?那只小阿拉斯加?哦,非得叫这种甜兮兮娘们儿唧唧的名字?”
“你妹妹喜欢。还有奶油和甜饼,你喜欢哪个?”
“......巧克力,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小剧场可以刷爆读者好感度,蠢作者来试试
小剧场【人不如狗】篇
巧克力:主人,要吃肉汪汪汪
莱斯特:给给给
巧克力:主人,老女人吼我汪汪汪
莱斯特:打打打
巧克力:主人,想和隔壁的萨摩耶搞对象汪汪汪
莱斯特:搞搞搞
卡尔:媳妇儿,看杰克不顺眼,想neng死他汪汪汪
莱斯特:......滚滚滚
☆、Chapter 33游说
白杜鹃的早晨一贯开始于一顿丰盛温馨的早餐,今天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格外讨人喜欢——大概是因为布克特夫人不在,人人都觉得轻松快活。
凯瑟琳脚边放着一只垫满了鸭绒和丝绸的小篮子——两只幼犬在里面缓慢地翻动着身体,它们看上去比昨晚好多了,显得精神头十足:“早安,哥哥,早安,莱斯特。”
“早安,凯瑟琳。”卡尔微笑着在她对面落座,并细致地替莱斯特拉开了椅子,“你看起来心情不坏。”
凯瑟琳双手交叉着垫在颔下,冷静地说道:“一份小礼物,你知道的,小姑娘都没法拒绝这个。”
卡尔轻哼了一声:“听起来我有个可爱的小妹妹是不是,哦,老实说这可真让我有点儿不敢信了——全纽约的公子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还记得小坎贝尔先生吗,他前两天还在和我诉苦要让你笑一笑真是难如登天——劳驾,洛夫乔伊,要厨房给我多做一份柠檬蛋白酥。”
“好的,先生。”
凯瑟琳抬手要了一小杯鲜牛奶,一边往里加砂糖一边懒洋洋地敷衍道:“那个不学无术的男爵长子?上帝知道他的智商有多让人着急,他把全美国的女性生物都列在妻子候选人名单上,看在他和你交好的份上——等甜饼长大了,我会亲手洗干净送到他的床上。”
卡尔一脸“她怎么敢给自己的狗当真取这么个让人反胃的名字并且表现得如此不近人情好歹那是她的宠物”的表情看着莱斯特,后者被他逗的发笑,耸了耸肩说道:“别犯傻,我说过了,我挑了最好的那个名字。”
凯瑟琳小口小口地喝完了自己的牛奶,然后彬彬有礼地问道:“莱斯特,过会儿你要去梅西吗,像往常一样?”
“是的。一点小问题,我和维克特合伙做生意——哦,上帝,别试图瞪大你的眼睛装无辜,卡尔。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控制狂。”莱斯特拖着长腔出言讽刺眉头深深皱起的卡尔——他看上去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戏演得不错,年轻人笑了笑,转过头温和地回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好姑娘?”
“我想要一顶帽子——英国来的最新款,梅西还没公开发售,但我知道你有门路。”
莱斯特耸了耸肩:“哪怕没有我,维克特也不愿意辜负你这样的美人。”
“不——得了吧,施特劳斯不愿意和任何一个姓霍克利的打交道——无论男女。”凯瑟琳一针见血地下了评论,老实说,这可有点准不是。
......
“所以,我们走了一早上,就为了来这么一个破旧的我看不出能够在哪里放下我的皮鞋显得比较合适的矮楼吃一个冷冰冰的闭门羹?”维克特挑了挑眉,他实在是太高了,而且身板宽阔结实,莱斯特被他挤在角落里,觉得自己就像一整块被风干后狠狠压扁的咸肉——罪魁祸首一点儿都没有让道的意思,甚至开玩笑似的把他又往里赶了点。
年轻人试图拉开一些和他的距离,并且出声威胁道:“你的语言能力提高了,维克特——别逼我揍你,绝没有一个单词作假。”
维克特抬起手臂撑在他头顶,俯下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你的失误,男孩儿。你保证过你会让我看到一些好东西。”
莱斯特摊了摊手:“来得不是时候,显而易见。我应该把杰克带来。”
“霍克利未婚妻的姘||头?”维克特的眉毛几乎挑到发鬓里,他终于愿意往后退开一些,莱斯特如同游鱼般滑出了他的掌控范围——算无遗策的小施特劳斯先生显然错估了他的灵敏程度并由衷生出一些惋惜之意,“嘿,你这是犯规,莱斯特。”
“So?不如我们倒带再来一次?想都别想,没门,滚你的蛋。”
莱斯特走下楼梯,他的骨架不大,身影显得瘦而且修长,棉质的短袖随着肌肉的运动勾勒出背部漂亮干净的线条,牛仔裤包裹的双腿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维克特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这一切。
说真的,他觉得有点儿动心了——是那种认真地希望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动心。
维克特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并且就整个纽约的综合排名来看,他甚至略胜卡尔·霍克利一筹——何况霍克利总是有没完没了的小问题需要解决——比如他那个跟老古董似的自大狂父亲和长到三十岁仍没有拿到继承权的种种不确定因素。
作为情人,莱斯特几乎无可挑剔,作为生意伙伴,维克特一丁点都不怀疑他早晚会闯出大名声。照这么看,霍克利似乎毫无优势可言,倘或不是他们认识的更早,莱斯特如今和谁在一起当真没有定论。
维克特握紧手指,脸上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